毫無疑問,很多遺失的作品都可以歸入紐倫堡系列。丟勒的很多版畫都折射出某些素描草圖的存在。例如漢斯·塞博爾德就在版畫《海怪》(1501 年)的低層建築群中發現了翻轉過的紐倫堡城堡——不過是在1538—1545年進行加築之前的城堡;威廉·芬克已證實1514年版畫《墻前的聖母》的背景精準地展現了城堡當年的模樣,他還認為城堡圖是丟勒透過自己家房子北面的樓頂小窗勾畫出來的。弗裏德里克·弗羅曼辨認出《騎士、死神與魔鬼》中的城堡是翻轉過的紐倫堡城堡圖和水彩畫因斯布魯克中的特定細節結合的産物。丟勒從未在紐倫堡城堡上描繪過整個城鎮和周圍的海西森林,但康拉德·塞爾迪斯為我們留下了一條相關記載。1487 年,塞爾迪斯在這座城堡中獲得詩人的桂冠。丟勒1501 — 1502 年為塞爾迪斯的作品創作了木版畫。在塞爾迪斯那首著名的紐倫堡頌詞(倣義大利式頌詞)中,他向我們講述道:花園裏,“甚至最輕柔的微風也能把花兒的芳香吹送到沉睡中的房屋”;年輕人在綠蔭成片的廣場上進行馬上比武,人們在晴朗的夏夜漫步于街頭。他略去了慈善的選帝侯弗雷德里克在城壕裏為10歲以下的兒童提供姜餅的故事,還略去了1491年饑荒時饑火燒腸、衣衫襤褸的農民在教堂門前叫喊著要求救濟的情景。而在丟勒的作品中,只有在他為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祈禱書所做的素描中,我們才能偶然看見一點紐倫堡的痕跡——拐角處的一位市民或一位法蘭哥尼亞農民。 丟勒作品《水畔的城堡》,作于約1501 年 1494 年深秋,丟勒前往義大利,返回時帶回了第二組風景畫——蒂羅爾系列。為了再現丟勒的旅程,米德爾必須再次求助於原來的地圖。15 世紀晚期,一家紐倫堡出版公司製作了一幅供前往羅馬的朝聖者和商人使用的地圖——“這是一條通往羅馬的道路,德國境內的每座城市、每間隔一英里的地方都用點做了標記”。根據這幅地圖,旅行者應依次經過多瑙沃爾特、奧格斯堡、帕滕基興、米登華德、因斯布魯克,然後踏上勃倫納山道,穿過伊薩爾科河沿岸的丘薩和特蘭托抵達維羅納(這裡是個岔道口)。丟勒沿途精選了幾個風景畫主題,用銀尖筆畫出纖細精巧的習作,用畫刷描繪出精緻細膩的城垛或城堡,或是用簡筆迅速勾勒出前景。其中有些肯定是他坐在路旁匆忙畫出草圖,然後在某家義大利旅館的房間裏完成的。 現在問題出來了,丟勒在外出和歸來途中創作的風景畫是否有所不同。居於這兩者之間的是威尼斯和它的藝術,它們為丟勒開啟了一片新天地,也是他藝術生涯中的一個轉捩點。我們覺得有兩幅描繪城堡庭院景色的畫(現存維也納)應該歸入丟勒外出途中創作的作品。O.米蒂烏斯認為它們展現的是卡多爾茲堡的霍亨索倫城堡當時的庭院景色,海因裏希·蒂爾德所進行的連續不斷的調查證實了這一點。《義大利城堡》和《水畔的城堡》是丟勒分別從西部和北部著眼描繪塞格扎諾所産生的畫作。丟勒醉心於展示裝飾性的、精美的細節,在風景畫中亦是如此,他畫的河岸上的石塊能讓人對此一目了然。但每逢要搭建、砌築城堡,丟勒就會變得很謹慎。丟勒創作的另一幅義大利城堡——《義大利山脈》畫的是德索塞格扎諾。城堡和山脈都是丟勒1494 年10 月在前往威尼斯的路上畫的。在旅途中,丟勒從兩個不同的方位畫了勃倫納山口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