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盛開的果園及路邊的柏樹,1888 年4 月,凡·高。 文森特在阿爾似乎過著一種雙重生活。也許每個人在類似的環境中都會做出一樣的事情。他的畫是在感情上對陌生形式大自然的投降,是一種狂熱的放縱。他就像一個第一次和女人接觸的水手一樣,儘管之前無數次地夢到她們作為母親、姐妹的各種完美形象,但當他突然看到她們嬌柔的本質時,她們不再是母親,也不是姐妹,而是給人一種既置身於天堂,又被詛咒的感覺。巴黎已經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經歷,因為那裏每天都有精神關係的給予和攫取。生理的需要融入不停地對話之中。巴黎是藝術,那是他自己的主題,巴黎滿是畫家,這些畫家都是他自己的同事。阿爾有阿爾的男人和女人,有山,有天空和色彩——這些事物都需要靜靜地被人接受。阿爾的每件事物都尚未成形,也還沒著以顏料。在幾個小時內,他的勤奮驅使他來到地中海沿岸的聖瑪利(les Saint Maris),途中經過的鄉村使他想起了羅伊斯達爾。海濱上停泊著很多小船,他立刻著筆去勾勒、去描繪。他想起了提奧擁有的那幅莫奈的油畫。他感到如果不停地描繪這裡的每一件事物,他便可更真切地觸及這個村莊的內心。阿爾的平原從小鎮的大門一直延伸到蒙馬儒(Montmajour)。如果沒有了色彩,這裡的平原會讓他想起老薩羅莫·柯尼科(old salomon konin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