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印是自然天趣的 這點主要表現在他痛快淩厲的刀法上,其用刀之天趣極富瀟灑,行刀之中可以體會到其印風非凡的個性,沒有了所謂雕蟲小技的纖細,多了一份“吾欲上下而求索”的大氣,其印行刀之果斷是前無古人的。其作品都用單刀入石,不加修飾。傅抱石説:“我們知道,刀法在一定程度上相當於繪畫的筆法,是服從於書法的,服從於章法的,更重要的是服從於作者的思想感情,所以它不是孤立的。老人在刀法上就鮮明地體現了這一點。腕力之盛,氣象之雄,真如明代李日華在評一篇元人的文章中所説的‘雄快震動,有渴驥怒猊之勢’。字如此,畫如此,刻印更如此。我們從老人的每一方印,每一個字,每一刀,細細玩賞,細細研究這一刀和那一刀的關係,這個字和那個字的關係以及字與字相構成的整體關係,就可以比較容易地一面了解老人不‘摹’不‘作’特別是不‘削’的創作精神,一面也仿佛看到老人鐵錐在手那種‘一劍抉雲開’的豪邁氣概。”如:“浴蘭湯兮沛芳花”、“魯班門下”、“心耿耿” 等印無不是刀法經典之範例。而所示原印圖,更能體會到老人獨特、犀利的運刀。 老人的印是起伏跌宕的 已故美籍收藏家王季遷曾講:“學畫有兩種學法:一種是頓悟,一種是漸悟。齊白石是頓悟的,他的底子好,是天生的好嗓子,不用訓練,不是三考出身,嗓子一亮就有滿堂的彩聲,這種畫家不多見,外國也沒有幾個,畢加索是頓悟的。章法到了齊白石手裏就活了,齊白石在國外被認為是中國畫家中最有靈魂的。”畫如此,印理是一樣的道理。如“九九翁”、“古潭州人”、“中國長沙湘潭人也”和圖示之“何要浮名”、“漁人之樂”等既是在章法上以平斜之筆,將一印分割成不同的塊面,或大、或小、或正、或斜。奇正相生,奇妙無比。均是起伏跌宕、險中求勝的佳作。 老人的印是豐富多彩的 齊印在展示出強烈的個人風格的同時,又呈現出多樣變化。他的印中既有大刀闊斧驚濤駭浪似的煌煌巨制,又有纖細秀美小家碧玉似的精工細作。如朱文邊款的宏偉篇章中那份雋秀,石上刻畫中的細部刻畫等,無不溶化于老人多樣的才華中,看似大寫意的印風中藏著讓人們慢慢體會的深度。一如他畫中纖細的工蟲和大筆行走的紅花墨葉,互相融合,互相對比,但終化為一統。而在篆法上的同字異體也是老人極為獨特的、展示多樣變化的神來之筆,又是老人印中求變化的濃重一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