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斯和他的同代人之前,建築物的存在價值是通過象徵意義來體現的。美國的大學校區建得和英國的大學一個樣。他們給粗陋的體育館和發電廠披上哥特式風格的外衣。就連摩天大樓也沒能避免哥特式風格的厚愛——鋼結構的房子看起來像石堆。帝國大廈——這個幾十年來世界的最高建築——也用石頭裝飾了外觀。 另外,建築物被附加了一層表面意義,以現代主義者稱之為工程直觀為代價。 法式城堡被吹捧到不可置信的高度。 半方材都鐸式結構、用灰泥粗石填塞的正方形樹榦結構,成了較高的公寓、店面和平房爭相模倣利用的對象。 西班牙傳教會式建築的漆得雪白的磚坯再次現身在加利福尼亞的平房、火車站和市政廳。 希臘神殿原是供奉神像的露天亭子,而後慢慢變大,後來發展成法院大樓和郵局那樣大,最終竟大到同美國農業部和大都會美術館一樣。 這個世紀之交的木工哥特式房屋不遺餘力地炫耀它的比例、用途和相對廉價的構造。我的父母總説釘了釘子的木料就像船上的裝飾一樣華而不實。我們有一處殖民地時代的房子。現在,品位已開始迴圈往復。我現在就住在這樣的房子裏。 在工業設計裏,困擾現代主義者的夢魘是19世紀末期的客廳——陰暗,沉悶,混亂。 燈罩不會散光,只會遮光。 扶手椅填塞物十足,雖然不一定舒適。 傢具上都是顯眼的圖案,墻壁和地板“無所事事”,只能把自己的用途遮掩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