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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 師文靜
周雲蓬被稱為中國新民謠的標誌性人物，當代中國創作音樂人之一。周雲蓬本人平和、安靜又很幽默。他陸續出過《沉醉如迷的呼吸》《中國孩子》等專輯，他的音樂在溫暖的外殼下充滿懷疑與追索。11日，在理想國活動中，他談到對新民謠創作的追求。
大自然孕育民謠
周雲蓬以其標誌性的形象出現，牛仔褲、白色T恤衫和暗色外套，手裏拿著一頂牛仔帽。由於是盲人，即便是在室內他也戴著墨鏡。周雲蓬既是勇猛直言的民謠歌手，又會走溫和路線唱唐宋詩歌。對於音樂到底需要批判還是啟蒙、新民謠到底該怎麼做的問題，周雲蓬從他早年做音樂，講到近期對新民謠的思考。
周雲蓬説，做音樂很不容易找到根。民謠歌手和一些搖滾樂手過去多年中一直在定位，尋找自己的風格。上世紀90年代音樂人對打口碟充滿饑渴，大門樂隊一張唱片可以賣上百元。打口碟就是搖滾人的《九陰真經》，大家非常渴望從打口碟中了解國外的搖滾樂隊。
“尤其是主唱已經自殺的樂隊的唱片，而像鮑勃·迪倫這種活得很久的搖滾歌手大家卻不太感冒。每個音樂人，都想從這種狂熱中找到自己的門派。”周雲蓬稱，由於太頻繁地聽國外唱片，很多搖滾音樂人都沒有完全吸收其中的精華，反而是學到了他們的裝扮、語氣以及做派等一些皮毛，也牛氣烘烘地拒絕一切媒體的採訪。
周雲蓬稱，一陣狂熱之後，搖滾和民謠開始覺醒尋找出路，蘇陽等人開始定位於重金屬音樂，大家開始關注生活和內心的想法，逐漸放棄門派之別，退到關注音樂本身上。而一些民謠歌手則開始將內蒙古、陜北的民族唱腔加入音樂，甚至二手玫瑰樂隊吸收了東北的二人轉唱腔。
“這個過程足可以説明，音樂很不容易找到根，民謠還是要做中國民族特色的音樂。樂府詩經、古典詩詞都可以挖掘。”周雲蓬稱，民謠是一方水土養育出來的，就應該寫身邊的事情。北京堵車就可以寫成歌，音樂都是在大自然的孕育中生長出來的。
音樂更多的是本能
周雲蓬的生活完全依靠各種演出，要是害怕票賣不出去就把門票價定得低一點。他稱，在中國就算是非常小眾的音樂，其實市場也挺大，因為人太多。其實任何音樂形式做到極致都會有聽眾。
周雲蓬稱，乍一聽都不像音樂的“頂樓馬戲團”這樣的樂隊到北京演出都有很多人聽。在酒吧裏唱歌，能有幾百個人聽自己的音樂就能很好地養活自己。
“但是，這兩年港臺的‘二三線’歌手總是來內地搶飯碗，而且也到二三線城市，什麼鄭州、天津等哪兒都是張學友的演唱會。縱貫線也來搶錢，到處演出。”周雲蓬稱，其實各種演出，有人賣到100萬，有人賣到1萬，各有滿足。
周雲蓬表示自己小時候是叛逆分子，最終進入音樂圈，而如果接受了正規的高等教育未必能做音樂。“音樂更多的是本能的東西，人的原始呼喊的聲音，而不是坐在書房研究如何修身齊天下。尤其是民謠，更注重一種荒野精神，需要喚起大家的本能反應。”周雲蓬稱，只要是大學裏的搖滾樂隊都不好聽，技術不好也沒有思想，凡是上了學就沒有機會做音樂了，教育就是對搖滾樂的閹割。
正是因為這樣，周雲蓬稱他做音樂不會關注什麼高點、高峰之類的東西，做音樂就應該處在社會的最低處，唱唱《買房子》《失業者》等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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