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群:所以我説這是一個哲學的道理,歷史也是一樣嘛,我挺喜歡這個名字,所以把這個名字放到裏面去了,至於她是誰,可能這個形象長得像清代一個女性形象,也可能有人説像慈禧,當然沒有人説她是一個侍女,我身為滿族人,很多人説他是滿族形象。椅子是一個明代的設計,我自己本身也是滿族,並沒有説有辱于誰,對一些問題我都一個中立者的角度出現的,所以我對所有的人都是一種尊重,包括慈禧也是特別尊重的。應該用一個客觀的眼睛看待問題,無論是男性也要尊重,女性也要尊重,都是在一個情況下的,至於這裡面説大家説像慈禧,就是慈禧又怎麼樣呢?何況這裡面我並沒有談到慈禧。至於有些人説慈禧這種妖魔化的,我是不認同的,可能這個年代離我們太近了,當然我用我的眼睛看待事情,如果離我們再遠一點,可能説慈禧是不錯的,在很多方面她屬於積極進步的,她也有一些進步的方面。對於人應該從多方面看待人,不能從最近的,最片面的,教科書來説慈禧的不是,慈禧在另個層面上首先打開了中國這扇大門,引進不少包括科學的,還有外交的,還有經濟的,軍事的,還有她的改革思想,她都做了一些不錯的事情。當然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這段歷史離我們太近了,這種評價至於怎麼樣?是不是客觀的?因為有些方面我覺得有一些問題,我會有自己對歷史的一種看法,一種質疑,不是壞事,至於做這件雕塑,如果有些人用歷史的眼睛,質疑的眼睛來看可能是有異議的,如果從慾望的角度上看,這個雕塑也可以説是一種媚俗,我也不反對,怎麼看由自己來説話,有你的權利來説,你罵也好,支援也好,都沒有問題的。這是我的一個態度。
荒林:您這個態度對大家,對網友都是非常尊重的。
主持人:網友的爭議還特別熱烈的一個問題就是關於您藝術作品當中所用的這種半裸體,為什麼非要用半裸體呢?通常大多數人認為裸體和情色之間有聯繫,會認為您的作品是情色的,他們之間的界限是什麼,您的作品果真和情色有什麼關係嗎?
李象群:我當時沒有考慮情色問題,因為我大多數作品的語言,是願意以人體這種形象出現的,因為這是我的一個創作手段。包括我記得我過去做的“春天微笑”實際上也是半裸的,看似穿著衣服,但是衣服外邊比如説胸部已經沒有穿衣服,或者説衣服雖然穿在上面的,我所表現的器官還是在衣服外面表現,這也是一種表現方式。因為藝術不能同等於自然,藝術應該用藝術的手段來表現。至於裸體可能我有我的看法,因為我用一種藝術表現來做這種我心中的人體,把人體放在一個很美的位置上,我覺得可能跟網友有一個價值觀不同,我可能從專業的角度來看的,所以我可能忽略了一些世俗當中所看到的問題,因為我一直在這個圈子裏,從我上大學到今天,我是整整三十年,我所看到的一些問題,可能跟我們在網友所看的問題有一個距離,就像我們看到一個問題,五百多年前也有一些提法,後來看多了也被接受了,但我想到在五百多年後的今天,以及改革開放三十年,我發現又把“遮羞布”蓋在上面,蓋在一件藝術品上面,而不是一個真人作為一種行為藝術也好,或者作為一種模特展示也好,沒有蓋在這上面,實在是我不能理解,我要提出一種質疑,我覺得這是為什麼?我也搞不清楚,雖然網友提出問題,我又對三十年的今天又提出為什麼,我也提出過為什麼?我是希望能夠相互溝通,怎麼去看待這個問題,我説一個簡單的例子,咱們説798文化創意區,在酒仙橋那邊,在當時2003年的時候,還有2004年做一些展示活動的時候,當時文化創意區剛剛開始,裏面有一些舊工廠,裏面一些工人在提出質疑,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看不懂,但是現在狀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看的多了,有的時候看這個東西,感覺我們還要問問自己是怎麼回事?有一些去那裏邊來參觀的一些觀眾,也是問一些問題,有些工人就溜達到旁邊説,這個問題好説,給人家講,工人現在已經看明白了,看了這些東西我們還是理解的。所以説看多了,狀態就不一樣了,情況也不一樣了。就像在國外,就像這樣的問題已經不是問題,這不是什麼事。
主持人:其實是一個很古老的話題,並不是一個新的話題。但是很奇怪,荒林老師從您的角度來看,大眾為什麼把裸體或者身體和情色等同呢?
荒林:我想這裡面涉及到一個問題,雖然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甚至於性解放也三十年了,在普通人心中,實際上把性和色看得低於日常生活,把它貶低化的東西對很多人影響非常深刻的,認為人的大腦更高等一點,色情更低等一點,為什麼不用抽象問題説這個問題,不用智慧説這個問題,他們就這樣質疑。實際上用雕塑來表達身體,是一個非常悠久的歷史了,如果看得多了,見得多了,無論是大衛,還是維拉斯都是裸體的,認為是都是西方的,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覺得太不好意思了,總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已經在那兒展出了,還要去遮它,也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負面的來説比較難説,作為藝術家李象群教授還是比較難受的,但是從更大一點角度來説,通過這次訪談談透一點的話,我想以後大眾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人的性器官和人的嘴巴、鼻子,眼睛是一樣的器官。因為性就是政治,把這個地方遮住也是一種政治,我不想用這個東西説話,實際上想想如果是雕了一個男性,雕了男性的陽具在那兒,會不會被遮住呢,這個問題恐怕也要思考一下。
主持人:在北京雙年展男性的問題就沒有被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