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綿羊和小黑妹

廖原雨

當年，我和小夥伴們裝扮成一群胖嘟嘟的可愛小綿羊，為成方圓演唱的歌曲《孤獨的牧羊人》伴舞。小舞蹈演員們快樂地表演，或在地上爬行，或翻坐，或打滾，讓小羊蹄翻飛，跟著音樂搖頭擺尾，樣子甚是可愛。我還記得舞蹈老師要求我們在表演過程一定要笑，在辛苦的排練過程中，這個要求真讓大家為難。但真正到了舞臺上，“小綿羊”踏著歌聲，隨著節奏爬行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樂，那種表演著自己的喜悅，油然而生！演出非常成功。當現場觀眾發出“好可愛”“好肥”的驚呼，我心裏可得意了！小學時代的我，還沒有和明星同臺的概念，即使我只是一隻小綿羊，也覺得自己是“金馬”影后！

機緣巧合，我的妹妹菲菲（如圖）在數年之後也兩次登上民歌節開幕式，我覺得這是緣分的一種延續。

菲菲第一次參加開幕式，是與東盟十國小朋友一起上臺，將代表“友誼之水”融合在一起，象徵中國與東盟各國友誼地久天長。菲菲第二次參加開幕式演出有一個小插曲：她需要扮演成非洲小朋友，所以上臺之前要把白皙的皮膚塗黑。菲菲一向愛美，沒辦法在眾人面前接受這種所謂“不美”的扮相，於是她傷心哭鬧，甚至一度想要放棄、罷演。菲菲一直獨自躲在休息室，不讓別的小朋友進來看到她“黑黝黝”的樣子。後來在大人們以及外國友人的循循善誘、不斷誇獎之下，菲菲開始理解了美的真正含義，漸漸認識到“黑色肌膚也有另一種美”，她才釋然。

正式登臺表演時，菲菲自信地又唱又跳，表情快樂自然，落落大方，仿佛全世界與純凈自然有關的碎片都融入到那一對漂亮的星眸裏，閃爍著光澤。我知道，菲菲明白了自信即美麗、經歷即財富的道理，對自己有了信心。“任他們多漂亮，都未及你這一時刻矜貴。”這段小插曲讓妹妹長大了！

回憶起自己，回憶起妹妹。民歌節，好久不見，盼再相見。

（陳春燕、廖原雨、汪小敏、胡夏的文章均節選于《我們的民歌往事》一書 本版圖片均為資料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