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是植樹節,對於樹木來説,也是它們一年一度的“生日”。隨著城市的發展,許多樹木的生存空間在縮小。在樹木的“生日”這天,記者走進南寧市一些古樹名木集中點,探尋這些生存了上百年的“樹老人”。
【聽】
古榕樹下,喜結良緣
在南寧市新朝陽商業廣場,有一棵近150歲的黃葛榕樹。這棵樹對於過往的人群來説,它只是一道街頭的風景,但對於市民張先生來説,這棵樹是他家兩代人的愛情見證。
“我爸媽在這樹下相遇,而我在這樹下向我女朋友表白。”3月12日,張先生帶著女友來到新朝陽商業廣場探望這棵百年老樹。張先生説,上個世紀80年代,他的父親和母親在這棵樹下相遇相知,之後建立了家庭。“小時候,就聽媽媽説過他們和這棵樹的故事。”聽了爸媽的故事,張先生在內心也暗暗期盼,將來遇到喜歡的女孩,就在這樹下表白。
工作後,張先生遇到了女友小裴。2012年9月12日,張先生約小裴到市中心逛街,並趁機在黃葛榕樹下表白。“我接受他之後,他告訴了我她爸媽的故事,我覺得很感動。”小裴説,這棵百年黃葛榕樹見證了兩代人的感情,對他們來説很有紀念意義。
記者在現場看到,這棵黃葛榕樹種在用大理石圍成的花圃內。大樹枝幹粗壯,粗糙的樹皮溝回特別深,讓人感到這老樹曆盡滄桑。大樹下,不時有市民坐下休憩,還有一些年輕人在樹前拍照。在新朝陽商業廣場經營水晶生意的陳女士告訴記者,過往的市民對這棵古樹都挺愛護,很少有人會把垃圾扔到古樹的花圃裏。
【看】
同為古樹,遭遇各異
不是所有的古樹都受到人們的愛護。同為古樹,南寧市虎邱村和友愛村的境遇就不一樣。
虎邱村裏的古樹樹齡大多在100年以上,這些樹被視為吉祥的化身,大家對樹都十分愛護,從來不會亂砍古樹,就連建房子都儘量按著古樹的生長走勢而建。記者在村裏逛了一圈,發現每棵古樹下都用水泥砌成花圃加以保護,有些居民建房時也儘量不傷害古樹。“大樹底下好乘涼,這些樹比我爺爺的爺爺還老,當然要保護它。”現場,一位正在樹下乘涼的男子笑著説道。
在南寧市友愛路友愛村村頭,有4棵“樹老人”,可它們的遭遇卻有些尷尬。去年7月,本報曾報道過,位於友愛村內的一株古樹,因被“囚禁”于密集的樓房中,只能從墻中勉強擠出一截樹枝,被網友感嘆:“古樹活得太辛苦。”如今過了半年多,這樹過得如何?記者再次探訪發現,這棵古樹仍被“囚禁”。記者看到,古樹被高聳而密集的樓房包圍著,從外觀上看,唯有墻壁上伸出來的樹枝説明古樹還活著。相比于幾個月前,記者發現,這株古樹樹葉的色澤變得稍顯暗淡,厚厚的灰塵落在樹葉上,壓得古樹呼吸困難,一些末端的樹枝也乾枯了。
友愛村頭的另外3棵百年古樹也面臨著同樣的窘境。在距離“被囚”古樹僅10多米的村口,並排長著3棵古樹,均挂有園林部門認證的“南寧市古樹名木保護牌”。在一棵樹齡205年的高山榕樹旁邊,有一家回收廢舊的商店,一些回收進來的廢舊物品,被淩亂地堆放在古樹的樹根處。另外兩棵樹,不是被迫穿墻而過,就是樹枝上被挂上了“有房出租,單間配套”的廣告,生存環境臟亂不堪。
【談】
古樹名木,猶如朋友
為何同為古樹,待遇卻不同?古樹名木的窘境,是城市發展之困,還是保護意識之擾?記者為此採訪了有關部門和專家。
南寧市園林局園林科的工作人員介紹,近年來南寧市對古樹名木的保護力度其實在逐漸加大。根據南寧市古樹名木保護管理條例的有關規定,未經管理部門批准,是不準在古樹樹冠垂直投影3米範圍內建房、擺放有害物體及鋪設管線的。另外,在樹榦3米範圍內,不準進行地面硬化。但對於土地資源有限、建築密度高的城中村而言,這樣的要求很難達到。
此外,移栽古樹的技術複雜、成本高,加上古樹本身的樹齡過大,古樹移栽後的存活率較小,因此對於古樹名木的保護,多以就地保護為原則。
廣西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研究所副所長姚華認為,要破解古樹名木之窘,除了在政策法規上進行規範完善,還應提升技術手段,運用高科技來保障古樹名木移栽後有效存活。“更重要的是,市民應有保護樹木的意識。”姚華説,古樹名木承載著世人的情感,大家應該像對待朋友一樣對待樹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