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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起青海湖畔的“塞罕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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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意漸濃。本報記者才貢加吳佔雲張多鈞宋明慧攝

好雨知時節,添綠正當時,連綿不絕的陰雨,將大地洗刷一新,立身於大水塘,一邊是翠綠的密林,看不到一絲裸露的沙地,野兔在密林間穿梭嬉戲;一邊是望不到盡頭的沙丘,沙丘上是密密麻麻的草方格沙障,工人忙著在沙障內種草。

“或許直到我退休,我都無法目睹身後的沙丘變成眼前的綠洲,但我堅信,即便是我退休了,還會有人接替這份工作,努力讓沙漠變綠洲,再讓綠洲變森林。”看著馬文虎眺望遠處的綠洲,滿是自豪和自信。

從海北藏族自治州海晏縣出發,前往克土國家級防沙治沙綜合示範區時,同行的海晏縣草原站高級工程師馬文虎講述了克土沙區由“沙進人退”到“綠進沙退”的艱難轉變。

克土沙區距離青海湖東北岸,南北長8公里,東西寬2公里,距離青海湖水體直線距離大約3公里,距離青藏鐵路直線距離不足500米。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以來,受到氣候因素以及傳統畜牧業發展的影響,克土沙區每年以十幾米的速度向周邊蔓延,草場退化、土地沙化、原生植物減少,河道甚至出現季節性斷流,草原沙化嚴重威脅到青藏鐵路及青海湖生態安全。

沙化蔓延倒逼海晏縣開展防沙治沙工程,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海晏縣在克土沙區開展工程固沙,將秸稈埋進沙區,製成草方格,防止沙丘流動蔓延。“當時受制于資金和技術的限制,雖然每年都在固沙,但效果甚微,而且這項工作一直在堅持,無論領導如何更換,基層治沙工作人員崗位如何變動,防沙固沙這項工作從未停止。”馬文虎説,大規模防沙治沙工程起步于“十二五”初,也是從那時起,克土沙區生態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十二五”初期,克土沙區投入力度不斷加大,三北工程、天保工程、青海湖流域生態環境綜合治理等項目相繼實施,海晏縣採取“以封為主,封造結合”的治沙方法,創新固沙方式,調整樹種結構,試驗成功了沙棘營養土坨造林、烏柳截桿深栽造林、容器苗造林等一系列適合高寒沙區固沙綠化的先進實用技術。

“起初沒經驗,只採用工程固沙,將流動沙丘變成固定沙丘,沒過幾年沙丘又開始流動。後期投入力度加大,我們創新採用工程固沙與生物固沙相結合的方式,在固定沙丘內先種草後種樹,讓‘死沙丘’變成了‘活沙障’。”馬文虎依稀記得,2019年剛到海晏縣草原站時,喬木寥寥無幾,如今,克土沙區週邊的喬木林已有一層樓高,沙區週邊初步形成了喬灌草相結合的防沙林。

工程固沙與生物固沙相結合,固然提高了防沙治沙的效率,但是如何保障栽種的林木成活,成了馬文虎頭疼的難題。“起初,我們在沙丘造林,最艱難的就是過冬,當年栽種的林木,次年成活率不足40%,如遇寒冬,那我們上一年的辛苦就付之一炬了。”

如今,海晏縣草原站創新栽種技術,採用沙棘營養土坨造林等技術,大大提高了栽種樹木的成活率,栽種的林木當年成活率達90%以上,次年成活率達到80%左右,極大振奮了馬文虎的信心。

從不毛之地變成綠洲,再從綠洲變成沙漠森林,堅守克土沙區13年的生態管護員華世才,眼睜睜地看著沙區一點點變綠。今年53歲的華世才老家在哈勒景蒙古族鄉烏蘭哈達村,早些年為了子女上學搬遷到縣城居住,妻子王海蘭負責照顧孩子,華世才就到距離縣城18公里外的克土沙區,成為了一名生態管護員。

“剛來時,一眼看過去都是沙子,風一吹睜不開眼睛,身上到處是沙子,更不用説在沙區能看見活物,如今這裡卻是大變樣。”華世才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克土沙區巡護,撿拾垃圾,如果牛羊越過圍欄鑽進沙區,華世才會第一時間將牛羊驅趕出來,然而,闖入這裡的野生動物則會區別對待。

今年4月,華世才在克土沙區巡護時,發現了一隻猞猁,當時他與猞猁的距離只有十幾米,華世才説,如今的克土沙區野生動物種群數量非常多,普氏原羚、馬鹿、白唇鹿成為了克土沙區的“常客”。

2021年,華世才的子女各自成家,妻子王海蘭也來到了克土沙區,成為了一名生態管護員,老兩口每月有5000多元的工資,克土沙區也成為華世才老兩口的新家。

馬文虎告訴記者,一代代治沙人的付出,消除了沙丘吞噬國道315和青藏線的隱患,築牢了青海湖北岸的綠色生態屏障,如果沙丘沒有治理,沙丘遲早會蔓延至湟源縣,甚至是西寧市。

40多年治沙,海晏縣一代代治沙人在“黃沙遮天日,飛鳥無棲樹”的沙丘上艱苦奮鬥,讓沙漠變綠洲,讓綠洲變森林,鑄就了青海湖畔的“塞罕壩”精神。(本報記者張多鈞宋明慧 才貢加吳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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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築起青海湖畔的“塞罕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