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做到凈利潤1%-2%。”
針對投資者詢問,“最近杭州集中推地,濱江拍下的幾塊地,利潤能有幾個點?”濱江集團董事長戚金興再爆金句。
了解戚老闆其人的都知道,他是一位行事不羈的性情中人,經常發表一些豪言壯語。比如他有一套無敵的拿地邏輯:“別人能拿,我們一定也能;如果別人能虧,我們又為什麼不能虧?”
以致于,在杭州首次集中供地時,濱江集團幾乎申報了所有地塊,同時還不惜以“比製造業不如”的凈利潤水準爭奪土地,一時間讓人驚詫不已。
而且,實現1%-2%的凈利潤還是高預估,因為戚老闆提到了四個實現目標的重要前提:濱江集團精幹高效的管理,公司融資能力強,融資成本低,以及品牌影響大。
言外之意,企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將進一步導致凈利潤下滑,戚金興自揭企業發展困境,為的是什麼?
在地産行業摸爬滾打近四十年,戚老闆不會不知道向外界公開敏感數據,會掀起怎樣的輿論風波,但這也是不得已為之。
一方面,房企盈利能力走低已是公開的秘密,對此戚金興也直言不諱。在去年底舉行的媒體交流會上,戚金興就曾透露公司利潤率僅5%,還斷言“其他兄弟單位可能還達不到這個數字。”
另一方面,大環境使然。有數據統計,2019年下半年杭州限房價宅地整體利潤率仍在7.8%左右,2020年上半年下降至5.66%,下半年開始則已有不少宅地的利潤率不到3%。
如此種種,困于其中的濱江集團已無法破局。
事實上,一向有啥説啥的戚老闆,並不是危言聳聽。我們跟某房企的中高層討論過,他認為,濱江這次拿地,能做到1%-2%的凈利潤確實算是高水準了。
對於大本營在杭州的濱江集團而言,相比起沒貨賣,低利潤跑量讓現金流滾動起來非常必要。因為其他城市雖然可能會有利潤點,但都是紙面上的,市場一變化可能就涼了。
從濱江集團的經營性現金流狀況能窺見一二。2020年至今,濱江除2020年中報時經營現金流有短暫回正,其他幾個季度均為負值,2021年一季度為-6.37億元。
這解釋了濱江為何硬著頭皮都要搶地的衝動,但從整個行業來看,杭州的利潤率只能這麼低?其實不然,像萬科在杭州地區的利潤率就比濱江的要高。
對於“去年年報中濱江的毛利率和萬科同在上海杭州地區的項目相比,為什麼明顯偏低?”的提問,濱江集團財務總監沈偉東回復如下。
“公司過去土地獲取方式以招拍挂為主,下一步將逐步提高收並購獲取土地方式,以及增加住宅+類的項目,以穩定並提高項目及公司的毛利。”
然而,對濱江集團而言,收並購可能只是説説而已,目前尚未見到其實際推進的措施。
2021年以來,濱江更多聚焦于與其他房企的合作,在杭州與曾為競爭對手的融信站在了一條戰線,在廣州則聯手越秀地産開疆拓土。
但看似美好的背後,實則是濱江對內對外面對的擴儲難題。
要提升利潤率,收並購是繞不開的一條道路,但此前濱江集團沒少吃虧,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在深圳市場,濱江集團曾與安遠控股達成合作意向,共同開發位於深圳龍華區的舊改項目羊臺山山麓。但項目因後者實際控制人獲罪而中止,濱江集團支付給安遠控股的11.6億元投資款,耗時兩年仍未全部追回。
除深圳外,濱江集團在上海也栽過跟頭。2016年濱江集團以總價7.98億元收購了上海湘府花園三期項目10%股權,由於對市場不熟,濱江集團在其中扮演“輸血者”角色,前後兩次向項目輸血9.06億元,但該項目同樣擱淺。
兩個項目,累計給濱江帶來了約20億元的損失。同時,截至2020年底,濱江的主營構成中浙江省外僅佔5%。
濱江過往失敗的案例證明,收並購能力並非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而收並購等多元化擴儲能力不足,又將進一步制約濱江的發展,戚老闆定下的2021年爭取與去年持平,實現8%的利潤率,似乎有些過於樂觀。
換個角度説,濱江靠自身能力在杭州拿地都困難,何況是其他並不熟悉的市場呢?
不可否認,濱江在造房上有兩把刷子,但運營能力不足也是其明顯的短板。
因此,有投資者開門見山的問:房地産經過多年發展已經進入殘局階段,我們作為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成熟行業的國有化和大眾化是一條比較容易看清的路線,請問濱江是否有計劃引入國資背景的股東方,更充分的參與並享受殘局階段的地産紅利?
戚老闆也不避諱的表示,濱江這幾年廣泛地和中央企業、地方國有企業進行項目合作,我們堅持,只要對國家有利,行業有利,市場有利,企業發展有利,未來我們一定會繼續加大和央企、國企在各方面的合作。
這段話有這麼幾層意思。其一,濱江與央企、國企合作廣泛;其二,未來還要繼續加強合作;其三,重點是戚老闆並未否認可能“引入國資背景的股東方”這種説法。
翻譯過來,這就是濱江集團的現在與未來。
過去,濱江集團的銷售額中有近半數為合作方貢獻,“代建”生意讓濱江圓了千億夢,但同時其凈利潤卻一直處於行業低位。
伴隨浙江、特別是杭州市場內卷化越來越嚴重,濱江會步綠城的後塵賣身國企嗎?這有待時間驗證,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戚老闆絕對是最“實誠”的房企掌舵手。(李君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