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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將意外病故 親信屈指可數
瓦希德身邊還有幾個人

李亞麗

    痛失愛將

    7月5日,在出訪沙烏地阿拉伯途中去世的印尼總檢察長巴哈魯丁羅巴的遺體被運送回首都雅加達。當自己的密友、剛剛于6月1日出任總檢察長的羅巴的靈柩在面前經過時,印尼總統瓦希德禁不住老淚縱橫。在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特別會議(簡稱人協特會)即將召開的關鍵時刻,瓦希德失去了對付政敵最有力的武器,這對護瓦陣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面臨彈劾的瓦希德的處境更加艱難了。

    羅巴此番偕夫人赴沙特,是以印尼駐沙特前任大使身份出席與繼任者的交接儀式的。不料,他于6月30日剛到沙特首都利雅得就病倒入院了,醫生發現他的三段血管內有淤血塊,決定於7月3日進行手術治療。瓦希德也緊急派出醫療專家小組于2日趕赴沙特,但3日,羅巴還是因心臟病不治而溘然長逝了。

    羅巴在沙特病逝的消息傳出後,印尼舉國震驚,一時間流言四起,其死因眾説紛紜。羅巴以打擊腐敗毫不手軟而著稱,走馬上任一個月,即啟動對一系列重大案件的司法調查程式,其中涉及印尼政壇的幾位重量級人物,如國會議長丹戎、鬥爭民主黨國會議員團主席阿裏芬、人協副議長吉南加爾等,讓反對派政敵聞其聲而色變。羅巴死得如此突然,難免有人擔心他是遭人陷害死於非命,國防部長馬福公開稱羅巴的死因疑點重重。

    身邊缺人

    離人協特會召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瓦希德的處境每況愈下,真心護瓦的幹將已屈指可數。

    有消息説瓦希德可能委任現任司法部長西曼雲塔接替羅巴的職務。西曼雲塔過去一直是瓦希德的內閣秘書,對瓦希德自然忠心耿耿。若這位原“大內總管”能順利接任總檢察長一職,瓦希德或許還能挽回一點失去羅巴的損失。但西曼雲塔的個人影響力與羅巴相比相差甚遠,而且,他與瓦的“主仆”關係也會給政敵提供任命他為總檢察長完全是政治需要這樣一個口實。

    警察方面,瓦希德罷免警察總長比曼托羅遭到抗命,給以駐外大使的甜頭他又不吃。軍隊方面則先聲奪人,表示人協特會後才更換三軍首長,以杜絕瓦希德撤換軍隊將領的可能。

    目前堅持對瓦希德效忠的惟有內閣和他領導的民族復興黨,以及作為他最後護身符的伊斯蘭教士聯合會(簡稱伊聯)。內閣中有一定影響力的當數政治、社會和安全事務委員會統籌部長阿貢古梅拉爾和國防部長馬福。古梅拉爾係軍中老將,曾當過特種部隊司令,在軍中仍有相當影響力。他因在蘇哈托執政時期保住梅加瓦蒂的政治生命而與梅加瓦蒂關係密切,但可惜瓦對他的任命為時太晚,梅加瓦蒂已下決心奪取總統寶座。而瓦希德與軍隊關係搞僵,也不是古梅拉爾個人所能挽回的,且他一直表示將盡全力促成政治妥協,沒有表示支援瓦希德實行緊急狀態。若瓦希德真的一意孤行,他是否還會效忠尚難保證。

    國防部長馬福可謂護瓦派的馬前卒,他穿梭各政黨間不停地分化和遊説反對黨派,每天還陪同瓦希德晨練。只可惜身為國防部長的他只是一介書生,至今在軍隊毫無影響。而民族復興黨主席馬托利和秘書長莫海明雖分別高居人協和國會副主席之位,無奈因該黨所擁有的議席有限而難有作為。

    伊聯撐腰

    瓦希德若真的想用非常手段保住權位,可能最終不得不依賴對其誓死效忠的伊聯。伊聯是印尼最大的穆斯林組織,號稱有4000萬成員,是在印尼基層群眾中最有影響力的一個穆斯林團體,其勢力主要集中在佔印尼人口一半以上的東爪哇和中爪哇地區,該組織成員視瓦希德為“神靈”,甘為其肝腦涂地,該組織配有一支名為“班梭”的青年民兵武裝,約有2萬多人。瓦希德屆時若真的實行緊急狀態,而軍隊又不支援的話,來自伊聯的力量將成為其鐵桿後盾。一名瓦希德的支援者表示,只要一聲令下,民兵武裝、敢死隊及上百萬群眾能在幾日內開赴雅加達護駕。

    四種結果

    此間政治分析家認為,8月人協特會召開後可能出現以下幾種情況:其一是出現“雙總統”,即人協彈劾瓦希德,選舉梅加瓦蒂為新總統,但瓦希德不認,仍佔據總統府,並領導其東爪哇子民進行對抗。其二是“黃飯”,意指印尼政壇四巨頭妥協分權,瓦希德樂意接受分到的任何一份。三是“芝檳榔”,意思是瓦希德在被彈劾前後發佈政令,將政敵逮捕投入芝檳榔監獄,來個魚死網破。四是“無主之地”,這種情況最為糟糕,即瓦希德被彈劾後,民眾不再相信任何領導人,以致無政府主義氾濫,印尼陷入大動亂。▲

    《環球時報》 (2001年07月10日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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