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親歷]中國臉在中東好使

    中東伊斯蘭國家的人對中國的了解並不一致,有的普通百姓能説出從“兩會”到“非典型肺炎”這些中國近期的大新聞,有的專業記者卻連中國首都都不知道;有的留學生去過中國幾乎所有名勝,而不少年輕人只從功夫片中知道一個中國名字是“傑基成(成龍)”。不過差不多所有人都對這個遠在東方的大國抱有敬意和好感。伊斯蘭教創始人穆罕默德曾告訴他的弟子:知識哪怕遠在中國也應當去追求。這句話在每個穆斯林心中牢牢樹立了中國的良好形象。因此,儘管我是在非常時期被臨時派赴海灣的,但走到哪都能感受到一種親切和熱情。

    最明顯的例子是和計程車司機打交道。很多人都説北京的計程車司機很能侃,一個個都像政治評論員。世界上至少有一個地區的司機和北京的哥有一拼,那就是中東的司機。每次我外出採訪,都乘計程車,和司機的交談通常這樣開始:

    “先生,日本人?”

    “不是。”

    “南韓人?”

    “不是,我是中國人。”

    “啊———中國!中國,好!”

    開始,我還以為這個“好”字只是表達一種客氣,但後來見的人多了,聊得久了,才發現這不僅僅是出於禮貌,更是出於內心的讚賞。説到底,在當時的局勢下,這種讚賞背後的含義都集中于一點:中國反對美國發動的戰爭。

    中東計程車司機的“政治意識”都很強。而且因為計程車司機通常是這個社會最基層的民眾,所以和他們聊天能夠知道當地老百姓對時事的主流看法。

    在科威特,一位名叫阿布納瓦夫的黎巴嫩籍司機是我最早接觸的普通阿拉伯人之一,他説他不知道薩達姆究竟好不好,但他知道美國人絕對不是衝薩達姆來的。儘管科威特的氣氛整體傾向支援戰爭,但包括他在內的不少的哥都説,美國人,就是來拿石油的,不像中國朋友對阿拉伯人那麼真誠。在約旦,我在4月10日巴格達陷落那天坐上了一位小夥子開的計程車,他用有限的英語加上手勢告訴我,他喜歡中國,就是因為中國強大,可以不受美國欺負。他羨慕中國是一個統一的國家,感嘆阿拉伯世界不可能做到團結。

    在卡達,好幾次當我説出我是中國人時,司機都興奮地伸出手:“好朋友!我是巴基斯坦人!”中國人的身份有時候讓我覺得受寵若驚。我曾經問一位約旦司機薩巴先生:“一個中國乘客和一個美國乘客對他來説,到底有什麼不同?”他説:“我也會對美國人説‘你好’,但我知道我們的心是不一樣的,我更願意把中國人當朋友。”

    知識分子和官員對中國朋友也表現出友善。當我沒有預約,直接去科威特國會採訪一位議員時,他特意從會議中退出來接受訪問,我還沒有開始問問題,他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中國曾經給予科威特的幫助,並説很高興能夠通過中國記者向中國人問好,我很敬佩他有那麼好的記憶力。

    由於中國在國際事務中的重要地位,在採訪中,許多時候我們都被問到中國的態度。記得在伊拉克戰爭爆發前,科威特政府部門的官員總是問我中國是否會對美英的新決議行使否決權;伊拉克戰爭打響後,約旦的反對黨聯盟“伊斯蘭行動陣線”的秘書長賈邁爾阿布巴卡爾關心的,是中國是否會迅速承認伊拉克新政權。總的來説,中國人很容易交上阿拉伯朋友。在科威特邊境檢查站,我結識了一位警長,他對中國非常感興趣,要我們教他幾句“你好”之類的中國話。以後每次到檢查站,如果別的警察不讓我們照相,我們都會找到這位警長,請他通融,他每次都非常幫忙,而且帶著炫耀的表情,説上幾句我們教他的中國話。

    當然,也不是帶張中國面孔就一定好用。一次經過約旦的一個加油站,台灣同行告訴我,前一段就在這裡,約旦人曾拒絕為兩個台灣電視記者的車加油,還把他們轟走了。原因是,在回答是哪人的時候,他們脫口而出“台灣人”,而那時候,陳水扁剛剛宣佈“台灣支援美國攻打伊拉克”。(宋念申)

    《環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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