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金溪探尋太平洋鮭魚

    太平洋鮭魚(三文魚)回遊,是大自然奇觀之一。而這種奇觀只有在加拿大卑詩省沿海的山間小溪裏才可見到,而且一年只有一次。可以説是機會難得。於是,到溫哥華的第二天,我們便直奔金溪而去。金溪是溫哥華島維多利亞市郊的一條山溪,那裏古木參天,合抱粗的樹算是年輕人,那些三四人手拉手才圈得住的大樹才算得上是成年人,而五六人以上合抱的樹才真正稱得上是森林老人。金溪就是從這些老人的懷裏流淌出來的一條小河。

    金溪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色各樣的轎車,那大都是舉家從溫哥華本土渡海過島來觀魚的,將婦掣雛,呼朋引類好不熱鬧。然而,一入林間小道,大自然的聲音便響亮地蓋過塵囂。淙淙的流水聲,風兒撥動樹梢激起的林濤聲,不知名鳥兒的宛轉鳴叫,這些大自然的天籟,一下鎮靜了人的心流,鎮定住期盼的躁動,人人屏息躡足惟恐驚走了溪中的生靈。小溪在搏動,一股晶亮的水朝下流,一股彩色的水朝上涌,豁拉一聲,豁拉拉一連聲,小溪中翻起一道又一道水花,讓穿過林梢的太陽光一耀,晶亮晶亮像灑下的一盤盤鑽石和珍珠。

    “Look that salmon.”

    “那是鮭魚!”

    英文夾雜著中文,喜出望外地驚呼著、雀躍著,岸上的人和水中的魚兒一樣歡快。淺淺的水流中碩大的鮭魚正逆流而上,豁拉聲出自那些水流極速,水又極淺的卵石灘,一條條七八斤甚至十幾斤的大鮭魚奮身騰起穿越而過。也有體力不支的,聳身躍動而不抵急流衝擊,只好退回至原處,緩緩地扇動雙鰭靜靜地伏在沙石上,蓄積力量。約七八分鐘以後,似乎喘息夠了,於是乎重新接近衝擊出發地,猶如士兵持槍衝出底線,劈開水波,奮勇騰躍。一旦穿越成功,進入水稍深的地域便像箭一樣疾射而去,再準備去搶另一個淺灘。那姿態曼妙,如驚鴻一瞥,轉瞬不見蹤跡。鮭魚是從白令海峽回遊到加拿大太平洋沿海的卑詩省,經由大河湖泊上溯至小溪,他們要回到他們出生的小溪中去産下他們的兒女。

    鮭魚們一路上千萬里的奔波,最後的航程是最艱難的,那種艱難全都刻在它們的身上:背鰭兩旁肚子兩側已經沒有了鱗片,露著白花花的肉,那是千百個淺灘的石沙,千百道樹枝草莖組成的鹿砦也似的“封鎖”線的磨擦,以致磨爛了它們的皮肉,斑斑駁駁像穿了身花衣。然而,千難萬險,也擋不住它們的回歸腳步。

    太平洋鮭魚一進入菲沙河入海口就不再吃喝,它們只是尋找回家的路。憑著它們的天性,憑著本能,總能找到它們的出生地。卑詩省幾千公里長的海岸線,有成千上萬條溪流,要在那麼多的溪流中找到自己的出生地,實在是一種了不起的記憶。科學家們在研究中發現,不同溪流中放生的鮭魚,成年以後進行生殖回遊,在不同溪流中發現的居然就是當初放養的那些幼魚。

    鮭思是靠什麼來尋找故鄉的呢?這是大自然之謎。

    我們上溯到鮭魚回遊的終點,那是一長段由碎石鋪就的較為平緩的溪流,每一尾雌鮭魚在另一尾稍大的公鮭魚的陪伴下開始營造自己的愛巢。魚兒用側鰭、尾巴掃走碎石掘起沙子,挖成一個小坑,然後抖動著身子排出桔黃色的卵,幾乎是同時,做父親的立即射出一團白色雲霧,那是父親的愛液。卵輕靈地沉降,像雲霧中的仙子,飄飄渺渺降落人間。接下來雌鮭魚又會去挖另外一個巢穴,把挖出來的碎石覆蓋在原先那個下了卵的巢上,以免裏面的卵被水禽和其他魚、蟲吞食掉。一雙愛侶不斷地勞作,不停地奏著愛的弦歌。

    卵産完了,鮭魚已經精疲力竭,他們靜靜地凝望著自己播下的種子,帶著兒孫滿堂的夢,安謐地離開人間。千辛萬苦,千劫萬磨,走完千萬里路,走完四年生命歷程,為著一個目標,繁衍種族。母愛偉大,天下無出鮭魚。 (阡陌)

    《揚子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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