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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一髮而動全身——評中國入世的國際影響

    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幾成定局,這不僅將給中國經濟的發展注入巨大活力,也將對國際貿易體系的調整,尤其是中美貿易關係産生重大影響。

    入世意味著中國必須在進口、引進外國服務業、吸納外資等方面進一步放開國內市場,這對提升中國産品的競爭力大有裨益,也對國內經濟的重組調整起到了杠桿性的調節作用。中國入世的主要目標並不是要提高經濟增長率,而是在提高經濟增長的同時保持經濟發展的穩定性。

    中國順利的入世過程得益於成功的多邊談判。目前,多邊談判仍處於最後的進行當中。中國入世對國際貿易體系産生的巨大影響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對世界貿易的整體影響

    首先,中國入世意味著為俄羅斯等其他希望成為WTO成員的國家提供模板。不過,由於成員國在多邊談判中向中國提出苛刻的附加條件,新成員加入的門檻已被抬得很高。

    其次,儘管中國已採取重要步驟來滿足世貿組織的要求,但中國完成這一過程的速度還不盡人意,可能會讓一些成員國失望。中國巨大的國際貿易容量可能使WTO內部的貿易紛爭增多,世貿組織本來就存在爭議的調解衝突能力有不堪重負的風險。

    再次,中國已有能力影響下一輪多邊貿易協商的談判日程,並在協商中扮演重要角色。中國是第一個成為世界十大貿易國和WTO成員的發展中國家,很可能在協商中成為發展中國家利益的有力維護者。

    第四,中國入世使WTO有必要對其鬆散的管理機制進行調整。中國已經對入世談判的鬆散日程和WTO決策制定過程中未受充分保障的發展中國家利益表示了不滿。因而,中國肯定會盡力調整WTO的管理機制。

    二、對中美貿易關係的影響

    受多種因素的影響,中國入世的事實並不能減少中美關係中的美方貿易逆差和雙邊貿易摩擦。

    為了避免被中國排除在其承諾的入世義務之外,克林頓政府賦予中國“永久性正常貿易夥伴關係”。不過,儘管已經成為中國入世義務的中美雙邊協定確實促進了中國國內市場的開放(中國市場的開放程度從總體上來看比一般認為的大很多),中國入世對美國産生的好處仍然被誇大了。

    在2001年上半年,中國的關稅率已經下降到了19.3%。這一數字僅僅是印度通用關稅率的一半,與巴西和墨西哥大致接近。而且,中國60%的進口商品受到多種關稅減免政策的優惠對待。中國真正的關稅徵收其實相當適中——平均不到5%。同時,過去普遍存在的進口配額和許可證要求都已明顯放鬆,在2000年,這些限制僅僅對4%的全部進口商品起作用。所以,儘管中國入世後會採用更低的稅率並減少關稅障礙,美國對中國的出口也僅僅是在少數現在受強大關稅保護的行業裏大幅度增長。從整體上來看,美國的出口擴張不可能像人們希望的那麼明顯。

    另外,中美之間關於WTO的協議對減少美國貿易逆差也於事無補。因為美國整體性的貿易逆差是由國家儲備、投資率等宏觀經濟因素決定的。從2000年中期以後,美國的國家儲備率上升,投資率降低,經濟擴張速度放緩——這些經濟衰退的跡象都使貿易逆差居高不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美國部分投資項目吸納外資不可避免,其中就包括來自中國的資金。貿易逆差從某種程度上來説便是這種鉅額資金流入的一種反映。

    到2004年,國際貿易中對發展中國家紡織品出口的限制將被取消。加入WTO後,作為紡織品和服飾業大國的中國將從中獲利匪淺。自從1980年中美第一個關於紡織品的協議簽訂後,這類限制就一直人為地約束了中國對美國的紡織品出口。由於中國的勞動力成本比現有美國的紡織品提供國更低,它肯定會在約束取消後取代原來的提供國。

    美國對紡織品的進口總量並不會明顯增長,但其中來自中國出口的份額肯定會增長。所以,美中之間貿易逆差可能進一步拉大。

    引發持續貿易摩擦的另一深層次原因是,中國可能在規定時間內無法完成它的全部入世義務。不過,從樂觀的角度來看,中國早在結束多邊談判之前,就已經執行了部分與美國和歐盟之間的雙邊協定中規定的義務。

    比如,中國政府已經許可美國電話電報公司(AT&T)在一家合資企業擁有25%的股權,為上海浦東地區提供寬頻網電信服務。這本是在中國正式入世後才需要採取的步驟。

    中國還在某些項目上完成了減稅工作。這是WTO資訊技術協定規定的義務,本可以到2004至2005年之間才進行。

    同時,中國已經在視聽設備服務、建築業、零售業、司法服務、發行服務等領域允許外資的早期介入。

    依照WTO條款的要求,中國某些財政、金融機構已經開始制定標準、規範體制,以調和國外國內企業在其各自的領域良好運作。

    三、對美國政策的影響

    聯繫東亞其他國家裏發生的政治經濟變化,從長期貿易和投資利益的角度考慮,美國的對話經濟政策會受到中國入世的影響。

    首先,美國必須對中國增進了解。那些刻意延遲甚至阻礙中國作為一個主要經濟大國存在的政策必須被廢棄。這就意味著新政府應該徹底拋棄從1989年遺留下來的、已經維持了十多年之久的經濟制裁。這些制裁包括:在世界銀行的執行委員會,對中國“非嚴格用於基本人類需要”的貸款要求投否定或棄權票;出於“非經濟”或“非安全”的原因,在進出口銀行的信貸上作有選擇的保留。

    數年來,美國是世界上僅存的仍然對中國採取某些經濟制裁的國家。美國在世界銀行對中國貸款的阻撓總是無功而返;由於“自動放棄”功能發生作用,進出口銀行對中國的貸款也照發不誤。所謂説,所謂制裁完全是象徵性的,沒有任何實際性的影響。但它們卻發送著這樣的消極資訊:美國在有意阻撓中國成為經濟大國。

    其次,美國不應該繼續成為發達工業國家之中,唯一沒有制定對中國進行系統性技術援助計劃的國家。美國應該主動幫助中國達到WTO的要求。

    日本、澳大利亞、加拿大、歐盟以及其他WTO成員國,都向中國提供從培訓國家官員到各種與WTO相關的合法援助。

    儘管美國的福特基金會也為中國提供了部分培訓資金,美國政府卻從未實現過克林頓政府在1997年華盛頓峰會中對中國領導江澤民做出的承諾——資助與WTO相關的法律法規建設。

    同樣,許多與中國之間的部門技術合作計劃也仍然處於籌措資金的階段。對於中國入世問題,美國缺少一個運作順暢的政府科技援助計劃。這不能不使中國認為,美國只喜歡附加苛刻條件,而不願為中國歷史性的轉變提供實質性援助。

    再次,雖然中國同意美國將某些具有保護主義特點的政策作為中美簽訂協約的條件,美國在運用這些貿易保護策略時仍應採取相當審慎而機動的態度。比如,在1999年11月的中美雙邊協議中,中國接受美國的“特殊産品保護”措施。美國可以在其他WTO成員國從未接受過的條件下,對中國進口産品進行單方面的貿易限制。

    而且,這些引起限制的“條件”並不難達到,美國從而可以輕易地對中國施加獨一無二的貿易限制。其實,以WTO常規,一旦達到貿易限制的條件,限制措施就應該按比例針對所有的産品供應國。可見。對中國的“特殊産品保護”措施是與WTO最基本的原則——平等對待所有成員國是背道而馳的。美國即使真正實施這一措施,也應該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

    同樣,中國已經接受了美國提出的紡織品特別保護政策。在現行紡織品定額分配製取消之後的四年,即2005至2008年間,美國可以對中國的紡織品和服飾出口採取單方面的貿易限制。中國從而可能成為WTO成員中唯一接受紡織品配額限制的國家。

    在本國工業受到中國大量進口産品的消極影響和有力衝擊的時候,美國有可能實施“特殊産品保護”措施和紡織品特別保護政策。但是,如果沒有可靠的證據證明中國産品的確損害了美國工業的穩定,單方面實施貿易保護政策就會得不到世貿組織的支援,中國,甚至別的WTO成員國就更會反對。這樣的話,美國在新一輪多邊貿易協商中的努力,即使不遭到前功盡棄,也會變得棘手起來。

    

    “中國線上”2001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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