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吐魯番

“沒有哪個綠洲,在文化面貌上像吐魯番這樣豐富多彩,它位於一條東西大道和一條南北大道的交匯點上,很特殊地成為東西方許多不同文化的相會地點。吐魯番好像一塊海綿,它從各個方面吸收精神內容與文字形式,而並不一定要把它們統一化、規範化,引人注目的是,這個綠洲的傳統多麼富有國際性。”

這是外國學者德克林凱特在評價吐魯番時的一段話,《吐魯番旅遊指南》的第一部分——東西方文化的交匯點的引文上就摘了這一段。它很簡潔地道出了吐魯番的人文特點和那曾經有過的繁華歷史,當歲月的車輪不斷地碾過時間的驛道時,歷史終將沉積為一種內在的性格,烙印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

從烏魯木齊到吐魯番,要經過很長的一段戈壁荒灘,雖然一路上也有一些村莊和草地,不過總的來説,這裡的平原就跟這裡的天山一樣,充滿了荒涼和砂礫。汽車以極快的速度馳騁在一馬平川的公路上,倒是有種速度的快感。

滿目的灰色是吐魯番呈現給外界的外在印象,它把真正的吐魯番風情以一種濃烈的色彩包裹起來。就像當年那些來新疆名為考古、實為掠奪的外國考古學家一樣,在經過了艱苦的挖掘以後,才突然發現,在這片廣袤的盆地上,卻有著神奇的歷史和地域內涵。

多年以來,吐魯番的葡萄和哈密瓜是最為馳名的,然而,到了吐魯番以後,我才發現,吐魯番人民最值得驕傲的卻是澆灌瓜果菜地的坎兒井灌溉系統。正是有了這一看似平淡,實則偉大的地下飲水工程,赤日炎炎的火焰山的峽谷中才會瓜果飄香。

貫通吐魯番地下的坎兒井有近千條,總長度達5000公里,超過黃河長江。和長城、大運河並稱中國古代建築史上的三大工程。

它是蘇伊士運河的28倍,巴拿馬運河的60倍。為了把北邊天山上融化的雪水引到乾涸的土地上,又要防止水在運輸過程中的蒸發消耗。吐魯番人民以適當的距離打下一個個豎井,豎井是為了通風和挖掘清理坎兒井時運出泥土之用。地下渠道的出水口和地面的明渠連接。這樣,按照地勢的慣性作用,這些從雪域高原上融化的雪水就靜靜地流淌在地表下,養育著這一片的土地和人民。

在離吐魯番市不遠,就專門成立了一座博物館,供遊客來參觀坎兒井的文化。博物館就建在一條坎兒井的上面。館內遊人如織。

作家張抗抗説:吐魯番的水,不是以水的形式存在,而是以葡萄的形式存在。葡萄收藏了水再奉獻給水,水和葡萄從此生生不息。

好個生生不息,在那些龜裂和被太陽烤得冒煙的地表上,水就是生命的保證。吐魯番人常説,只要有水,我們這片土地上就會生機勃勃,綠意撲面。

是啊,在鄯善的縣城邊上,就有著世界上惟一的一個與城市接壤的沙漠——庫姆塔格沙漠。一邊是大漠孤煙、蜿蜒起伏的沙漠景觀,滿目的金黃色,而在公園的一邊,卻是流水潺潺,泉水丁東的平原景象。桑樹和白楊恣肆地生長著,仿佛是為了證明著生命的不屈和頑強似的。

我們去的時候,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葡萄溝是一定要去的。葡萄溝是火焰山中的一個峽谷,南北長8公里,東西寬1到2公里。溝谷懸崖對峙,溝內溪水潺潺,連片的葡萄園之間,錯落有致點綴著維吾爾農家小院,不時有民歌飄入耳邊,善舞的姑娘小夥子跳起那孜庫姆舞,典型的西域田園風情圖。

作為《西遊記》裏唐僧西天取經的主要故事發生地,火焰山早已聲名遠播。“火雲滿山凝未開,飛鳥千里不敢來”,説的就是這裡的炎熱天氣。不過在我看來,火焰山的赭色砂岩所起到的視覺感受與其説是加強炎熱的印象,還不如説是反襯出綠色的頑強。生長在火焰山峽谷中的葡萄瓜果,仿佛是吸收了天地精華,它像“一粒有靈魂的種子,已將生命的源泉隨身攜帶,借著陽光的翅膀,在乾旱的大漠裏自由行走”。

同樣在大漠裏自由行走的還有這裡的人文歷史。柏孜克裏克石窟就坐落在火焰山的山間絕壁上,它是高昌石窟中現存最多、壁畫內容最豐富的石窟寺群。這裡曾經是高昌回鶻王國的王家寺院。在維吾爾語中,柏孜克裏克是“山腰”的意思,在突厥語中則是“裝飾繪畫”的意思。站在石窟的過道上,腳下是四季長流的木頭溝水,一小塊彎月形的山間綠地在四週的土黃和赭紅色的襯托下更加碧綠如洗。

不時飛過的鳥更添了這裡的寂靜。跟這片土地上發生過的災難一樣,20世紀初,德國的柯勒兒借著考古的名義,把這裡的大部分壁畫用一種叫狐尾鋸的工具切割下來,裝載如箱,“在經過二十個月的旅行後,它們安全抵達柏林。在博物館中它們佔滿一間房屋,那裏的繪畫的全數,都被我們帶回柏林。”他驕傲地説。

在對外開放的少數石窟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殘留下來的刀跡。如果説壁畫的價值在很大程度上是繪畫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文化特色,那麼,這些殘留的切割整齊的刀痕也在向我們這些後人昭示著這樣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落後就要挨打。

柯勒兒走後,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日本大谷探險隊都在隨後的不同時間來進行“考古”,他們一邊對他們同行的掠奪性行為表示憤慨,一邊卻迫不及待地掏出工具,開始切割。

儘管如此,在這裡,仍然可以從這些零星的斑駁色彩中想見當時洞窟的華麗和絢爛。

遺憾的是,在二戰末期,盟軍轟炸柏林,28幅來自石窟的最大最精美的壁畫,因為來不及搬走,在炮火中化成了灰燼。

跟壁畫的不幸相比,吐魯番的兩大古城就幸運得多。高昌古城是西域最大的古城遺跡,元代以前,在將近1400年的漫長歲月中,在西域大地上發生的很多政治、軍事事件,都跟這個城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高昌城始建於西元前一世紀,西元450年成為了吐魯番盆地政治、文化中心,9世紀後成為高昌回鶻王朝的首府,是西域最大的國際商會、宗教中心以及亞洲巨大的印刷中心之一。

交河古城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生土建築城市,也是我國保存兩千多年最完整的都市遺跡。它始建於3000多年前,是吐魯番盆地最早的居民——車師人的王城,13世紀末毀於戰火。

雖然是兩個不同的城市,有著不同的建築年代,但是,兩者的建築風格和地理位置卻很不一樣。高昌古城坐落在火焰山下,旁邊是平原,地勢開闊。而交河古城是坐落在一個30米高的柳葉形的河心洲上,四週環水,地勢險峻。李白曾經寫過“徵夫戍邊交河北,萬里交河水北流”這樣的詩句,可見在軍事上、在發展經濟貿易上,這座原始居民為了避免野獸的侵害和防備部落間的戰爭而在黃土層中掏挖出來的城市對於中原各王朝和北方遊牧民族來説都是必爭之地。

現在,當我們踏上這片用黃土壘砌起來的城市時,不時有思古之幽情發自於心底。風化多年的建築早已變得面目模糊,如果不是專家,甚至很難去辨別哪是城墻,哪是寺廟。稍微成形的建築大都是後天修復的形狀。但是即便這樣,你還是會有一種深深的震撼,這種震撼是只有親自站在這片土地上才會油然而發。你可以想見它曾有過的繁華和旖旎,也可以想見它的頹敗和戰火。甚至,你也可以通過俯視那些仍然有水的古代水井,窺見那一灣歷史的余波。

吐魯番盆地的面積不過一萬平方公里,其中就有一半面積低於海平面,而艾丁湖就是最低點。它的海拔高度是負數,低於海平面154米。它是除死海之外的世界第二低地。

過去的艾丁湖是一個巨大的內陸鹹水湖,是兩億五千萬年前喜馬拉雅山造山運動的産物,曾經因為湖底裸露,鹽鹼和芒硝在月光的折射下閃閃發光而得名。可惜的是,由於長期的蒸發,湖面逐漸的萎縮,目前剩下的不過二三十公頃。我們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大片的平地和龜裂的土地,上面長滿了駱駝刺,它已經不再是湖了。

一個有著人文內涵的地方不是一下子就能説清道明的,它需要的是細細地品味和咂摸。關於吐魯番,還有很多的風土人情,人文掌故,比如著名的吐峪溝、蘇公塔濃郁的伊斯蘭建築風格,甚至是那具從天上走來的巨犀骨骼,都默默地傾訴著這片神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王金躍)

  《北京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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