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短短幾個月裏，聯通清理門戶在尋呼行業中，已經在全國接收了近100家尋呼臺，在如今的市場上已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作為尋呼業“掌門人”，聯通要把這一“夕陽産業”帶往何處？

    從黃金時代滑向衰落

    尋呼業從頂峰跌到谷底，只有短短兩三年的時間，當中國的行動電話用戶達到1.6億的空前數字時，尋呼用戶數字卻從8000余萬滑落到3000多萬。

    “傳統尋呼業務的衰落無可挽回。”聯通無線尋呼事業部副總于英濤對記者説，“中國移動和我們聯通的手機業務夾擊，小靈通又在一些省份異軍突起，尋呼業的客戶被大量蠶食。”

    于英濤在聯通接手尋呼業務時，正是這塊業務如日中天的時候。1999年，原郵電管理局下的尋呼企業國信公司被併入聯通尋呼公司，聯通的尋呼用戶一度達到了令人咋舌的4392萬，幾乎相當於整個美國市場。

    但隨著手機的普及，傳統尋呼業務遭到了沉重的打擊，“手機運營商開始競相降價後，尋呼業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于英濤説，“尋呼業損失的客戶基本上都流失到行動通訊那裏。”人們更樂意用短消息傳遞簡短的文字資訊，傳統尋呼不可阻擋地沒落了，“到今年年底，全國聯網的尋呼臺至多也只會剩下2、3家。如果完全按照市場規律運作，那些小而分散的傳統尋呼臺很難僥倖活過今年。”于英濤説。

    在上海，聯通控股的聯通國脈為了保持良好的業績，已經不敢死抱尋呼業務。根據該上市公司4月份的公告，它已取得聯通CDMA手機的銷售代理和增值業務開發權。據該公司有關負責人透露，在三、五年內，尋呼業務的比重將顯著降低。

    于逆流中掀兼併狂潮

    聯通的兼併狂潮始於去年。去年11月，北京華商尋呼將其1.2萬用戶併入北京聯通尋呼公司；今年4月16日，北京的凱奇尋呼和商業尋呼與聯通公司簽署協議，將兩台的2.6萬用戶併入聯通尋呼；4月18日，國內尋呼業巨頭潤迅通信也宣佈將尋呼業務併入聯通。最近，潤迅在上海的用戶已併入聯通國脈。

    據于英濤説，今年聯通已經吞併了大大小小近100家尋呼企業。“我們的兼併方式不是‘收購’，而是‘轉網’。”聯通無線尋呼事業部另一位副總丁衛東説，“只接收其他尋呼公司的用戶，對其固定設備、負債一概不管。換言之，沒有任何現金的付出。”

    聯通兼併企業的原則是，收入大於成本的才接收。這樣只賺不賠的買賣，只有在産業蕭條的環境下才成為可能，大多尋呼企業已是難以支撐，只求把客戶拱手讓給聯通，然後清盤走人。

    聯通這種做法乍看有點乘人之危的味道，但從效果看倒是穩定了尋呼市場的秩序，廣大客戶畢竟靠到了一棵大樹上。而在淒淒惶惶的環境裏，那种先發展“終生免費用戶”，賺上一票後溜之大吉的尋呼公司大有人在。

    而聯通尋呼也是得其所哉，據丁衛東説，聯通的尋呼網路有1億用戶的容量，從其他公司大量吸收用戶，也就是為了擴大規模，降低邊際成本。

    拿新業務革自己的命

    于英濤預計，中國的尋呼市場將在今年滑到谷底，與此同時，聯通作為市場份額的絕對佔有者，將為中國尋呼業開闢兩條新路。其一是“新資訊”業務，其二是呼叫中心業務。

    值得中國尋呼業反思的是，美國的無線通信市場的發達並沒有毀滅尋呼業，相反，這個國家至今還有高達4000多萬的尋呼用戶。

    于英濤説：“我們要學習的，正是美國的模式。”他所説的“美國模式”，就是指大容量的資訊廣播，客戶通過類似PDA的終端，接收股票、電子郵件內容等。這種被聯通冠名為“新資訊”的業務與傳統中文資訊機最大的區別是，它幾乎沒有容量的限制，每條資訊可達100萬字。

    如今，聯通尋呼個人用戶的比重不斷下降，“新資訊”將被寄予爭取個人用戶的厚望。由於和行動通訊一對一的通訊方式不同，尋呼和廣播一樣，採用的是群發方式，成本上比手機通信更具優勢。“資訊尋呼將會成為‘第六媒體’。”于英濤對此頗有信心。

    聯通尋呼的另一條路是呼叫中心。與中國電信為企業的“呼叫中心”提供設備和連接不同，聯通則是利用原來尋呼的交換網和服務，讓企業將呼叫中心“外包”給自己。這樣的尋呼服務實際上已經蛻變成企業的客戶服務，據丁衛東説，這樣能使本來閒置的尋呼交換網路為聯通創造更大的價值。

    根據美國等國的經驗，尋呼市場一般可以佔到總人口的5%。中國市場客戶數能否回到這一數字呢？“如果資訊業務發展順利的話，完全能達到。”于英濤毫不含糊。也許用聯通無線尋呼事業部總經理南新生的話來説更為生動：尋呼高速資訊網的建設是中國尋呼業的“二次革命”。但這次“革命”能否真正挽救中國尋呼，我們還要拭目以待。(晨報記者潘田)

    新聞晨報2002年07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