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神”傳人的中國芭蕾夢

    就在莫斯科大劇院誕辰225週年、莫斯科大劇院即將來華演出的日子裏,我們遇到了他——肖蘇華,一位執著而勇敢的追夢人。在中國芭蕾“家譜”諸多老前輩當中,他是與莫斯科靠得最近的人,如今已歷任13屆國際舞蹈大賽評委、年過六旬的他,依然在芭蕾藝術中孜孜以求、樂此不疲。他傳奇般瑰麗的人生就在芭蕾藝術無限純美的世界中得以歷練、熔鑄。在他堅實而完美的芭蕾夢中,我們看到了曾經像嬰兒般稚嫩、如今已經走過近半個世紀風雨兼程的中國芭蕾全貌,我們看到了曾經與我們攜手共行過的親密夥伴——莫斯科大劇院昔日旖旎的風光和今朝輝煌的近景,找到了中國芭蕾藝術深深植根于大劇院的不朽藝術精神,感受到中國芭蕾與莫斯科大劇院之間濃重、甘醇、悠遠而意味深長的“情結”。我們就像著了魔似的和他一起重新踏上了那尋夢的苦役……

    第一樂章 童年——夢開始的地方

    “我出生在一個革命家庭,很小的時候就隨公派留蘇的父母一起到了莫斯科。1941年我進入了伊萬諾沃國際兒童院(就是《紅櫻桃》故事裏描寫的那個地方)接受正規的蘇聯課程教育。1944年我上了蘇聯的小學,當時蘇聯的學校對文化藝術教育是比較重視的。二戰以後,我們學校來了一位專業芭蕾舞教師——馬利雅彼得羅夫娜,她是從列寧格勒舞蹈學校畢業,由於脊椎受傷,不得不放棄了輝煌的表演事業轉而從事舞蹈教學的工作,我一生所追尋的芭蕾夢,應該就是從這位老師開始的。當時我們學校成立了一個業餘舞蹈團,我從7歲就開始在團裏參加一週三次的排練。我們排演過很多劇目,包括很多芭蕾舞劇和外國代表性舞劇,同時我們還不定期的組織演出。印象最深的是在當時一個較大的馬戲團裏、還有一個輕歌劇院裏進行演出。當時伊萬諾沃洲每年都會舉行業餘文藝比賽,我每年都會參加並且拿回所有的舞蹈一等獎。

    很快,肖蘇華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莫斯科舞蹈學校。13歲那年,原本應該在莫斯科舞蹈學校繼續上學的肖蘇華,和所有在蘇聯的中國孩子一起響應總理的號召,踏上了回國的旅程。

    第二樂章 我在舞蹈學校——織夢的日子

    “1954年我聽説我們自己成立了舞蹈學校,我毫不猶豫地就去考了。但是因為我整體條件不是很好,又不太懂得漢語,招生老師並不看好我。所以我特別特別刻苦,不管多冷的天氣,我都堅持每天早上五點鐘開始練軟度,那時候連爐子都還沒有……”一個月後,這位有著非比尋常堅強意志力的年輕人就提前成為舞蹈學院的正式生。

    “在舞蹈學校學習的五年當中,我們排演了《天鵝湖》、《海盜》、《吉賽爾》三大經典劇目,這對於一個剛剛建立不久的舞蹈學院來講絕對是奇跡。在我們艱難的排練過程當中,俄羅斯芭蕾大師古雪夫專家對我的幫助最大。他嚴謹的藝術態度、一絲不茍的藝術精神,都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第三樂章 我的教學生涯——美夢成真

    文革開始了,幾乎所有的文藝專業活動都停止了。“1969年我們趕上了部隊改造,即使是在一個非常艱難的條件下,我和舞蹈學校的老師每天都堅持練功。沒有把桿、鏡子,我們就在外面搭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把桿。那時候就是覺得我們是搞舞蹈的,不練功不行,即使能不能再跳了還很難説。我記得我一有機會就會抓緊時間練功,我們的舞蹈心一直沒死。到了1972年,芭蕾課就正式恢復了。第一撥學生是1971年入學,後來成名的就是李存信。這個班我教了六年,後來就是李存信成了國際明星。我對當時的文化部部長説,‘給我們一點時間,四年,我們就可以在國際上拿獎。到了1981年李存信就在美國傑克遜拿了銀獎,但是金獎空缺,所以他相當於第一。但是那個時候即使是拿了大獎,國內也不允許宣傳。1985年在莫斯科國際芭蕾舞比賽的時候,我們拿了兩個三等獎,中國芭蕾開始向國際舞臺進軍。這個過程是很艱難的。”

    第四樂章 我與大師同在——夢的昇華“1987年學校派我作為訪問學者到蘇聯學習編導,當時我已經50歲了。我的學生參加莫斯科比賽的時候,他的現代劇目是我編的,結果因為這個舞影響了他的成績,所以我就一直沒有勇氣學編導,我想是有一些心理障礙的,但最終我還是去了。當時最讓我動心的就是大劇院,我非常想見戈裏高洛維奇,但是一般的人根本就見不到他。大劇院的門很難進,連票都買不到,我就站在門口等。最後是託人把我的名片遞進去,他終於肯見我了。格裏高洛維奇問我為什麼要見他,我懇切地説:我要做您的學生,還有我想看大劇院的戲。他問我説:‘你了解我嗎,你看過我的戲嗎?’我在國內看過別人寫他的書,加上我在家看過他的戲,所以和他聊得很投機,結果他很驚異:‘你的俄語比我還好,你對我的戲的了解比俄國人還多……’從此我可以隨時進入大劇院看戲、看排練,並且成為了他的學生。當時我也很奇怪,他怎麼就會讓我進去,我只是遞了一張名片,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他就是古雪夫專家的學生,我們原來是師兄弟。他當時就覺得可能中國學芭蕾的應該就是古雪夫的學生吧。”

    “1959年烏蘭諾娃來北京的時候,我就看過她的演出。我記得我被深深的震撼了,看她的《吉賽爾》的時候,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當時她已經50歲了,可是她讓我覺得那麼年輕,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吉賽爾,那是不可以想像的純潔、樸實、幼稚、年輕……進入了大劇院,我幾乎每天都去看她的排練,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女神,我太崇拜她了。第一次和她説話是1959年在首都劇院的後臺,我還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鼓足了勇氣也不敢和她多説話,令我非常開心的是她居然記住了我的名字,烏蘭諾娃幾次來中國都是我做的翻譯。從烏蘭諾娃大師的身上我看到一種對事業實實在在的認真態度,她告訴我説:‘你搞一天事業,就一定要全心全意的投入、十二萬分認真地對待它。’她不僅是這樣説的,也是這樣做的。我記得烏蘭諾娃到了七八十歲還堅持每天練功,她每天在家裏堅持一個半小時練基本功,接著到大劇院繼續練功,我問她為什麼還要練功,得到的答案是‘我還要工作,不練功行嗎?’”

    尾聲——未完的樂章

    “——從我七歲開始,我的芭蕾夢就已經開始了,已經做了整整50年了。這個夢有時候做得很開心、很快活,有時卻很苦很累。仔細想來只怪自己太癡太傻,一直捨不得從這個夢中甦醒過來,明知丟掉這個夢會活得更輕鬆、更瀟灑,卻又要固執的做下去”——這是肖蘇華著作當中自序裏的一段話,讓我們以此作為對他芭蕾之夢探尋的終結點吧,當然他的夢不會結束;而我們,更多更多的人將會繼續這美麗的、未完的夢境,祝福中國芭蕾永遠都瑰麗如夢、明媚如星。

    《北京青年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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