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歌,讓中外音樂首次“握手”

發佈時間:2021-01-11 10:17:33丨來源:中國西藏網丨作者:唐召明丨責任編輯:阿藝思

從2015年4月份立項,到10月23日在國家大劇院演出,《圓夢》僅用了半年時間,可以説創造了奇跡。

  珠穆朗瑪峰、納木錯湖、雅魯藏布江、羌塘草原,盤龍匯聚;喜馬拉雅山脈、岡底斯山脈、念青唐古拉山脈,橫貫全境。西藏高原的海拔高度、獨特的民俗文化、嚴酷的自然環境、旖旎迷人的風光,對每個嚮往這片靈性之地的人都有著勾魂攝魄的魅力。

  得天獨厚的自然地理環境,極具鮮明特色的遊牧文化,造就了能歌善舞的民族。於是在2015年,《圓夢》歌舞劇集結國內外音樂創作、舞蹈編排、舞美設計等精英藝術家,將原汁原味的藏歌樂舞呈現到了人們眼前。


這是《圓夢》在北京世紀劇院演出時的劇照(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29日)

  在西藏,乃至整個藏北,有著許許多多動聽的民歌。如民歌和歌舞中的“諧”就有拉魯(山歌)、卓魯(牧歌)、勒諧(勞動歌)、阿諧(打阿嘎歌)、果諧(圓圈歌)、達諧(箭歌)、羌諧(酒歌)、次加(對歌)等,它們的旋律、節奏、曲式結構和咏調各具特色。

  有人認為,藏族音樂至少在兩個時期對我國的樂壇産生重大影響。一是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人民解放軍進軍西藏後,在充分吸收藏族民間文化營養的基礎上,漢族音樂工作者産生出強大的創作熱情,創作出《歌唱二郎山》《洗衣歌》《北京的金山上》《逛新城》《翻身農奴把歌唱》《毛主席派人來》等許多著名的經典音樂作品。

  上世紀90年代,藏族音樂再次在中國流行樂壇掀起熱潮。一大批有著世界文化視角的各民族音樂工作者,汲取西藏傳統文化的營養,用敏銳新穎的筆觸寫出全新的音樂作品,這種藏漢文化再度交匯的“漢藏和聲”成為流行音樂的代表。從《回到拉薩》《珠穆拉瑪》《青藏高原》到《阿姐鼓》《諾日朗》,無不令人如癡如醉。


這是《圓夢》在華北電力大學劇場演出時的劇照(唐召明提供,2015年9月28日攝)

  在西藏唱歌,脫口而出的全是盪氣迴腸的歌。就像我離開西藏多年後,車裏CD依然喜歡播放《青藏高原》《慈祥的母親》《康巴漢子》等歌曲。因為每每聽起,它都能讓我激情澎湃,陶醉其中。

  這次由北京建藏援藏工作者協會出品,北京聖頻伽文化有限責任公司傾力打造的《圓夢》歌舞劇首次大膽嘗試讓西藏傳統音樂與西方交響音樂“握手”,就是為了締造一種革命性的創新嘗試,並力主實現西藏民族藝術在世界範圍傳播的無限可能。


這是《圓夢》在北京世紀劇院演出時的劇照(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29日攝)

  2015年是西藏自治區成立五十週年,也是青藏鐵路開通九週年。藏歌樂舞《圓夢》以“火車進拉薩”為背景,以傳統藏元素融合國際化表現手法,來深度呈現藏族文化的內涵。

  從2015年4月開始,我跟隨這支國際化的主創團隊數次往返于西藏拉薩、那曲班戈縣實地采風。對於作曲家克勞斯 巴德爾特來説,他的名字可能國人並不熟悉,而他創作的電影音樂,可謂無人不曉。從《珍珠港》到《加勒比海盜》,這個德國人在好萊塢電影的國度裏,建立起了自己的音樂王國。他還是參與北京奧運會閉幕式音樂創作的唯一一位西方作曲家。

  2015年初,首次進藏的巴德爾特感受到了西藏音樂的博大精深。他在創作中堅持“以保留原生態元素的態度去最大限度還原和展示這些聲音”,以使這次創作的音樂不僅充滿西藏風韻,而且原創性十足。

  在西藏,歌舞是不分家的。仿佛藏族人的舞蹈是在聽到熟悉喜歡的音樂時,韻律便自動傳達到身體各部位、各關節,隨著旋律變化,身體便自然舞動起來。

這是《圓夢》劇組在藏北班戈縣采風甄選演員時,藝術監督、舞蹈編導殷梅(右)邊吸氧,邊與藏族牧民演員交流(唐召明提供,2015年7月2日攝)

  在廣闊的農牧區,人們總是邊幹活邊唱歌,並常常以舞蹈動作相配合。農民送肥有送肥歌、耕地有耕地歌,牧民放牧有牧歌、剪毛有剪毛歌,甚至連接羔育幼、拴牛牧羊都有其獨特的歌舞。

  為此,《圓夢》創作伊始,就最大限度地來展現藏族文化,真實呈現弦子、堆諧、鍋莊等非物質文化遺産的魅力,以實現傳統與現代的全新融合。

  《圓夢》歌舞劇講述了一位深入藏北腹地採訪的攝影記者在暴風雪中為當地藏族群眾所救,死裏逃生,隨後他幫助一位患有巨大腫瘤的藏北牧女乘火車前往北京治愈疾病的真實故事。整個歌舞劇以本人和原西藏牦牛博物館館長吳雨初、中石化首批援藏幹部李一超、北京安貞醫院醫生顧虹等人為原型,來反映西藏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體現深厚的藏漢情誼。

這是《圓夢》裏的記者原型唐召明(右)與劇中記者扮演者肖富春(左)在國家大劇院演出結束後,合影留念(唐召明提供,2015年10月13日)

  為了原汁原味地體現藏族特色,該劇邀請了在 《中國好舞蹈》一舉成名的藏族男孩白瑪次仁擔任《圓夢》的重要舞蹈角色,並邀請了20位來自藏北班戈縣民間舞團的舞者。這些舞者都是年輕的牧民,並沒有經過系統的專業舞蹈訓練,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反而讓他們的舞姿更具有藏族舞蹈原生態的張力和感染力。

  2015年10月4日,英國皇家愛樂樂團與倫敦大都會交響樂團聯合完成《圓夢》交響樂的灌錄。

  錄音指揮安德魯 布朗認為,“這種情況並不多見,往往表示這部作品會很成功。”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種東西方文化交融十分成功。中央民族大學學生、藏族翻譯丹增益西,在聽過巴德爾特為《圓夢》創作的一首諧敘曲後,這位從未接觸過交響樂的拉薩雪巴拉姆藏戲團傳人後裔感動得哭了。“這就是我家鄉的音樂啊!”他説,他驚訝于傳統堆諧曲調居然可以這樣演繹。

  探其緣由,這是因為主創團隊在拉薩市及那曲班戈縣採集原生態音樂,並在交響樂的創作中嚴格遵守西藏樂曲的規律,故使一首曲子能同時以堆諧和諧敘曲的形式來展現出來。

  從2015年4月份立項,到10月23日在國家大劇院演出,《圓夢》僅用了半年時間,可以説創造了奇跡。而像這樣一台歌舞劇從完成劇本創作、音樂和舞蹈的編排、服裝設計、分解綵排等,直到正式演出,一般需要二三年時間。

  “音樂無國界、無民族、無時空限制,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相通的。音樂來自於勞動,勞動又産生音樂,《圓夢》使音樂達到了人與自然的最美合一,真是太了不起了!”北京退休老教師馬玉蘭看完演出,不無感慨地説。

     (作者:唐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