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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稿] “原爆”1981西安現代藝術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8-05-28 10:57:06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傅強訪談

  2002.4.15下午3:00雁塔路文寶齋四樓

  訪談對象:傅強

  訪談人:石頭

  訪談時間: 2002.4.15下午3:00

  訪談地點:文寶齋四樓傅強辦公室

  傅:考美院的時候大部分都是些有社會經歷的人,所以過去學生恢復高考以後的第一屆和第二屆學生年齡差距懸殊,第一屆經歷也都不太一樣。向我們這些當時在學校搞現代藝術的差不多都是一個年齡層的,再一個都是有共同經歷的這些人,在學校的那一套教學方式,然後就書上説的那樣出幾本畫冊,實際上20本畫冊是文藝復興後期到印象派之後多多少少出了些畫冊呀,版畫呀這些東西。所以這些學生當時在學校也是不斷的企圖在繪畫領域進行一點探索。這個展覽沒辦以前,我們幾個在學校不管是上素描課上色彩課,基本上每個人都在不斷琢磨,他們的經歷不一樣,年齡也大小不一樣,很多人過去在社會上從事這個,當美工呀,還有的就是從美院出來的有一點美術基礎的,像我過去就在公司裏畫主席像(毛主席),一個月畫幾張主席像,後來考到美院,那到也不是説從意識上要反對這什麼,或只是一定要跟誰去爭論啥,還是想通過這個不同表現手法能夠更多的把一些自己的感受,包括技法上更多的了解一些東西,所以咱們跟星星畫展的最大區別在於“星星畫展”多少有些政治痕跡,屬於中國文革以後在那個年代裏邊,整個民族都經歷了精神上的洗劫,精神上的創傷,多少表現出一些政治傷痕那些東西,就像他們説的,咱們主要進行的是一些純的藝術探索。當時學校比較傳統,從教學體系上它也沒有新的東西,所以學生就通過自己有限的資料,包括自己的想法去進行一些摸索和探索。因為當時是八十年代的時候,不管是在校這些做現代藝術的學生,還是整個中國美術屆,也有一大批這種人也在覺醒,也在做這種嘗試。當時咱們之所以能有這個想法去搞這樣一個展覽,也是受到全國各地,不管是明著展還是暗著展,還是同行之間走訪觀摩的都有這種趨勢,咱們也是跟著這種大勢走。從70年代到80年代初,可以説中國從這個“文藝復興”到“現代派”短短幾年時間把所有的這些風格、流派、技法都輪番過了一遍,人那個時候處在饑渴狀態,但是,饑渴狀態那些東西來勢比較兇猛,各種流派因為在國外相對成熟了。所以通過各種媒體介紹它不會按照一個二個時代介紹,可能在一瞬間把所有的東西都有轟炸進來。

  所以在那種情況下當時大家就有一個想法,就是把這些東西弄完後搞一個展覽,也擴大一下影響,同時也能聯絡一些同行朋友,造一造勢。

  石:這個展覽最初的想法是誰先有的?

  傅:因為過去在學校,我們工藝班在學校是最活躍的一個班,雖然聽起來是工藝班美術那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搞繪畫基礎,再加上過去咱們的工藝都比較簡單,象包裝呀,設計呀,招貼呀很簡單沒什麼創意和構思。所以我們幾個平常出去寫生或專業課學習好像就已經形成一個小團體,那陣課程也比較少,閒的時間比較多,大家又有這個心勁,平時出去畫個寫生呀,探索著搞個創作呀。

  石:當時都有誰?

  傅:當時我們班裏這些人象我,劉小棣、張雨方、馬驊,近一點的就這幾個人,雕塑班李小明活躍一些。剛開始弄就是大家還沒有啥目的時候還都比較散,就是除了一個班一個班外還沒有構成一個圈子。

  石:郭線廬當時比您低?

  傅;郭線廬跟我一個班,郭線廬平時在學校是好學生,各門專業課卻完成的比較好。線廬當時畫展是參加了,但平時的專業學探討參加的不是很多,我們幾個平時就“佔據”了一個素描教室,沒事幹就畫畫、喝酒、聊天,時間長了就搞了一些作品,搞了些作品就説搞了個展覽,當時整個國家那種狀態,這種畫展呀還不允許。當時展覽條件也比較差,過去除了有組織的像美協呀,群眾藝術館這些地方去組織個展覽,要麼就是大的工礦企業自己的職工搞的美術展覽,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展覽場所。我們幾個有了這種想法後,平常跟小明雕塑班我們都在一個小院,除了畫畫平時生活大家都在一個大宿舍裏,來往也比較密切,未就構思這個事情,後來小明就把我們的意圖給邵老師講了,因為當時邵老師在學校裏頭講一些課比較受學生歡迎,的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給學生很大啟發,所以在老師裏邊跟邵老師不管在感情上,課堂呀都跑的比較近一些,當時把這想法説了以後,邵老師也挺支援的,邵老師説有一個同學叫個翟基厚在興慶公園是個美工,興慶公園有一塊地方可以提供給學生搞展覽,當時我們一聽高興的很。因為當時壓根就不知道李小明串了這麼多詩人朋友,開始一説有一塊展覽地了,大家感覺勁頭就足了,有一個目標起碼有一個展示場所,就開始正規的籌備展覽作品開始畫畫,翟基厚可能也到學校看過學生的作品,看完後,作為翟基厚來講他是過去老美學院的學生,不管是從關念上,技法上是比較傳統一些,所以他看了這些學生作品可能對他也是一種刺激,認為這些作品一反常態可能會對展出效果對他個人造成不太好的影響,本來都説好了,説好了大家的作品了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後來翟基厚那邊就黃了。後來沒辦法又找地方。李小明那天回來説別人給找了個環城西路群眾藝術館或工人俱樂部,説那有個地方,當時這些作品都已籌備的差不多,在這個作品籌備過程中,象張光榮呀都經常來美院玩,玩玩在大家在一塊聽聽覺得都趣味相投吧,光榮過去也準備考美院,最後又上了外語學院。有一次光榮就説他們學校接待了一個美國的搞美術評論的作家説他一個兄長孔長安當翻譯,那天我們幾個興奮的很,説把這傢夥見一下,當時説的這個美國的女作家要來西安美院,因為她是搞美術的,到西安美院來訪問,我們就説把這傢夥見見,看看咋能把咱們這些東西通過她能、、、、、、,那個時候通過她能報道一下或者咋一下。我記著有一次下午我、李小明,劉小棣,最後還有張雨方,過去美院不是有老的57路車,那一天雪特別大,我們幾個就從美院開始坐車,坐車坐到韋曲一過上那個大坡後,好象車上只有5、6個人,俺幾個坐在車上我就看那個雪呀,那車不是行(橫)著往前走像是火箭一樣往前(上)竄,豎著上。後來到外院光榮就在那等著,我們就到孔長安他家去,當時孔長安他爸、媽都在,老兩口挺熱情的看著學生,就和孔長安聊。實際上説是一種無意識也是一種有意識,小小的預謀。先把孔長安問了一下到那去,過去的外事活動都是安排好的,要跟學校座談,要到你們陳列室看,後來我們幾個一想,陳列室就在素描院,當時就在那就下來他作品連夜佈置到教室裏,因為他們明天去,等那個美國人來看的時候把陳列室看完走出來,咱們把教室門一打開,讓她假裝無意識發現這還有好多學生的作品(笑)。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就回來了,回來後,當時我們那裏什麼都佈置完了就在那歇著,剛好那時候陳啟南到英國去才回來,老頭去了一趟英國出一趟差腦子也比較興奮,也接受好多東西,而且給大家在全校學生的大會上慷慨激昂地説了一下英國見聞,當時也是才出國回來以後講啥老師,學生聽起來都比較新鮮勁頭比較足,後來我、劉小棣、李小明俺三個就到陳啟南的房子去,把畫佈置完以後到陳啟南房子去、給陳啟南講聽陳院長講一講英國見聞,老頭當時剛從英國回來的熱火勁還在,很激動的給我們咋了一陣子,後來我們就把我們的小意圖給陳啟南説,陳院長咱們學校也要把這個各種技法呀,接受一些新的東西,我們在下邊搞一些業餘的探索很不成熟,請院長去看一看,那天晚上直接談完了就讓陳啟南到我們素描院看去了。當時把素描院教室門一打開,陳啟南也很震驚搞不清就在眼皮底下學生搞這麼多作品,看完後陳啟南説不錯,挺好。後來俺幾個就説搞的這是不是和咱們現在搞的包括一些和創作的內容和立意有衝突的地方,別人都接受不了。這沒什麼,這是一種探索。這給咱就吃了定心丸了。晚上我記得已經都很晚期了還喝酒呢,明天這人就來了。還有一點小興奮。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就有個十點多吧,孔長家就帶著那美國人來了,一切都按程式學校接待呀陳列室觀摩呀,等克恩出來後我們就把素描教室打開,因為當時陪同的有院長呀系主任呀很多老師,老師當時看那情景實際上當時那美國人拿著相機在花啦花啦一直拍,也顧不上和誰説話,老師當時沒有集中的看到過這麼多作品,很多老師可以説傻眼了。後來這個事就完了,過去了。不管老師認為是個意外嗎。這個活動就算完了,完了後到中午,那學生食堂裏邊炸了鍋一樣,就議論這個事情。實際上我們當時也沒有考慮到這種事情會給大家帶來的這種不利面在那裏,或是對誰産生一些迫害,或者是後來把那一個人關起來,當然最後抓一些人也不僅僅是因為你畫了畫了或幹啥了,就是説把這都做為一個事都給你兜出來。後來就是這邊都説好工人俱樂部可以展出,俺們就租了一個東風三輪車,當時好象把畫什麼裝完後就沒什麼空間,我就平著跟畫平行的那空裏鑽著。劉小棣和李小明好像是先去的。還有誰?馬驊先去的。到那以後,畫都沒沒進去,那裏(工人俱樂部)就説談的不行,你們這畫在這這展不成,這影響太大了。當時我們幾個傻了,這它媽這麼難的。後來就問我怎弄。你不是在美協麼,又認識人麼,已經都下午了。俺幾個都沒辦法,就硬著頭皮,因為知道到美協去肯定是個死,美協沒人同意你去弄這個事情,結果到美協後,陳茄咏是美協的秘書長還是什麼,管這個展覽,到這個美協小院門口,我就跟陳茄咏就説我們學生想在美協在東大街的展覽館展示一下。來後陳茄咏就講在美協展覽就要通過各種各樣的批文呀什麼的,大至上問了一下什麼樣的作品,後來我們也把這個作品給與給他描述了一下,陳茄咏説那不錯呀,你這起碼是給咱陜西美術這潭死水裏扔了塊石頭。這是陳老先生的原話。説美協展不成我給你們推薦個地方,青年會那有幾間房子,你們到那碰一碰,我們幾個一聽撒腿就往那兒跑。到那兒後,有兩個老師老太太,我記得其中有一個老太太胖胖的有五十來歲了,看起來很慈祥,一看我們這學生蓬頭垢面的樣子也疲勞的,可能天都快黑了五六點鐘。説是這我們要收費呢,就是賣的門票當時我記得是他們全收還是大家一人一半,可能一人一半。實際上當時的門票只有五分錢,我們熱著只要這個東西能展出就已經成功了。啥門票不門票的賣多少錢都是次要的,雖然學生也不是很富裕,但是那一陣第一目的跟那個迫切性不是在那個門票上,後來那個老太太就去給她們的頭頭一彙報,實際上也是很偶然的,那頭連畫看都不看,啥都不問,就是説你只要答應一個條件這門票咱是分成還是他收錢的就可以了。當時是同意了呀。高興的很,就連夜把畫往那一卸,然後我就趕回來,趕回來幹啥呢。買了一刀素描紙,整開的素描紙,就開始製作海報,刻海報包括印刷都是我在我們的素描教室弄的。在那兒弄完了以後,把東西又拿到西安來,第二天晚上吧,當時白天貼害怕太明顯太張揚,晚上貼完都到1點多還是3點多。反正是很晚了,就是以青年會為中心向鐘樓,到鐘樓向四個邊輻射,能貼到的電線桿基本上都貼了。(笑)實際上開幕那天===了幾個人,我們幾個都回去上課了,上課去後那邊就紛紛颺颺的傳過來消息。這個展覽是空前轟動,幾乎是什麼樣的人都去看,後來美院組織了一次還是二次派了兩個大轎車,把老師組織到展覽會上參觀,實際上作為美院來説,有的老師持的意見不一樣,但是學校沒有明顯的表示出來這些東西是不能成立的或者是堅決把這東西扼殺了,美院實際上從專業這個角度和從藝術探討這個角度給予了一定的支援。因為後來有些學生抓的抓弄的弄到美院去了解,包括展覽公安局就把那個地方作為一個重點到學校了解,我聽説學校還給了一些很公正的話,作為一種學術探討,再加上我們的作品沒有明顯的那種反社會主義傾向,雖然有些抽象的東西大家看不懂弄不明白,但是沒有直截了當像星星畫展的作品那樣暴露出來那種衝突。因為展覽場地去的人太多,咱們當時也沒有請講解員,也沒有請服務生就學生自己在那去招呼。就象川講的很多詩人過去都在工廠當學徒當輕工。時間比較多,過去的大工廠比較鬆散,他們時間比較多在那兒呆的時間長一些,象我們在學校上課不能曠課太多。當時展覽搞起來以後,各大院校首先是交大、西工大各個大學機械學院、紡院還有師大都組織學生去參觀,真是有一種小時候文化革命初期大辯論的那個感覺,那陣還要什麼講解員,互相之間就開始爭持開了。(笑)場面是很熱鬧,不過記著展覽沒有18天,不是很長的就結束了。當時也不是説大家沒有勁頭把這個東西持續下去,就象我剛説的,學生都在學校他有一個特定的環境,有那樣一個機會把一幫人都聚在一起,然後你每個學生最終要面臨分配,分配以後有些人還可能還有些熱勁,有些人因為各個方面的原因就不在弄了,再一個就是作為一種探索吧,後來大量的國外更現代的,更超前的各式各樣的一些作品衝進來後,咱們有些嘗試從形式上講慢慢就顯得退色了過時了,你説它作為一個藝術作品的永恒性也罷還是什麼,作為一種形式,那個時候就像中國人現在一樣,吃海鮮的吃川菜的,各種各樣菜吃完了現在就成了家常菜了,什麼叫家常菜就是東西南北菜你覺得想吃啥就給你弄啥,現在就變成這種口味了。當然這個比喻是比較低俗,但是當時人那種政治上饑渴的狀態物質上饑渴的狀態,大家就需要這種東西,而且來了以後,馬上社會經濟的發展造成了這些人有一定的佔有欲了,他就把這些東西很快的都要過一遍,對吧,現在的卡拉OK就不是很熱鬧,前幾年跳舞最後到卡拉OK都紅火得很。後來這些同學都陸陸續續都分配了,有些人還在堅持畫一畫,弄一弄,但是是象這種有組織的已經不再可能了。我想這個活動他也就是在那個特定的歷史環境下,包括那一批特定的人所有的經歷,後來到了85、86年那大家都工作了,86年當時美協也大膽的搞了一個叫:老中青,我的理解是雖然從名字上做了這麼一個細的劃分,實際上是認可了這些各種各樣的探索,從國家的一個專業美術機構能拿出一個姿態來和這樣一種行為。86年老中青展覽裏還分了幾個老年人叫什麼展,中年人叫什麼展,青年人叫什麼展,青年人叫個生生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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