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巴黎水彩 紙本 1931年 失于1937年青年時代的龐薰琹激烈地反對刻板機械地模倣“自然主義”和所謂“寫實派”繪畫。他認為這種模倣自然繪畫,在現代“以數秒鐘的時間拍一張照相,不會較描寫數個月的一幅畫少真實。”由此,他主張藝術家應該利用各自的技巧,自由的,自然的表現事物和自我。他的藝術主張,在《決瀾社宣言》中更表白得十分明確:我們厭惡一切舊的形式,舊的色彩,厭惡一切平凡的低級的技巧。我們要用新的技法來表現時代的精神。……野獸派的叫喊,立體派的變形,達達派的猛烈,超現實主義的憧憬……20世紀的中國藝壇,也應當現出一種新興的氣象了。在《如此巴黎》這幅作品中,畫家把不同時間和空間的形象以現代構成方法處理構圖,通過蒙太奇的手法交織在一個空間,將繁華而瘋狂的夜巴黎濃縮在畫面上,賣笑的女人、赤裸的身體、愁苦的眼神、叼雪茄的男人、隱現的警察、搖曳的燈光、炫目的廣告,即便是一扇門,兩扇窗和幾張紙牌,也在時刻變幻著。《如此巴黎》與《如此上海》、《人生的啞謎》表現了類似的內容,採取了相同的手法,可以認為是畫家于這一時期思考社會現象的一組系列畫。這組作品的表現手法雖然未脫西方現代派繪畫的影響,但是,在形象、色彩方面具有裝飾性,顯然較為接近東方人的審美情趣,錯綜複雜的組合卻不失和諧自然,激烈變化的表現卻不失平衡合理。
《工藝美術集》一套三十幅(不包括封面、序、目次、目錄和設計説明等),是龐薰琹利用古代紋樣加以變化作出設計的一種嘗試。曾獲20世紀40年代國民政府教育部的二等獎。龐薰琹:記得好像1944年(應為1945年)有一個朋友向我建議(將《工藝美術集》)帶交瑞士去出版,其後就沒有消息,我也不去想它,總以為遺失了。我完全想不到這本《工藝美術集》竟被人由瑞士帶到英國,後來又有人把它帶到美國,一九七八年由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蘇立文把它帶到中國還給我。流落在國外三十四年,被保存得很好,嶄新如初。龐薰琹:“祖國的文化是如此的豐富,我越來越感到只會畫幾筆畫,那就太狹窄了。作為一個中國美術家來説,認識中國的文化遺産,確實是必要的……我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個學者或藝術家,都不會否認我國的傳統文化是偉大的。” 龐薰琹早在巴黎時就對工藝美術的圖案設計感興趣。回國後,收集了上千幅中國古代青銅、陶瓷、絲綢和漆器上的紋樣,並在此基礎上在四川郫縣創作了一本《工藝美術設計》。龐薰琹1941年創作的《工藝美術集》將中國古代紋樣與現代設計意識相結合,創造性地開闢了一條既是中國的、又是現代的設計道路,至今影響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