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只有提供藝術生存的空隙,才能留住有才情的人。
上海美術館門前的藝術作品
美術館,在上海這座經濟日益佔據絕對主導地位的城市中,扮演的究竟應該是怎樣的一種角色?是張揚先鋒色彩的藝術急行軍?還是藝術界和社會的橋梁?在越來越如同人工園林般被修剪得齊整劃一的都市容顏中,留給藝術的生存間隙該停留在何方?
美術館
美術館的角色:公共教育機構
第七屆上海雙年展的喧囂已經漸漸在人們的視線和記憶中淡去,由此掀起的前所未有的洶湧觀展人流和業界人士不無揶揄的評價也著實讓上海美術館在過去的那個秋天中忽然從城市文化的“邊緣奮鬥者”站到了大眾文化的風口浪尖。
“美術館作為公共文化資源,共用才能發揮它的最佳價值。”上海美術館執行館長李磊這樣説道。
顏文樑亦于1947年在籌建全國性美術館的文章中説道:倫敦、巴黎、教廷的美術館,是超越一切美術館的藝術大整合,等而下之的,如比利時、西班牙、荷蘭等國,也有輝煌的美術館可以睥睨一切。若一個民族沒有代表民族文化的美術陳列館,多少意味著文化的落後甚至衰退。
談到美術館在城市文化中應該承擔什麼樣的角色時,李磊認為,現代意義上的美術館擔負起了更多的公共教育機構的角色,美術館因此也叫做美術博物館,屬於博物館之列,是展示和收藏藝術作品的所在地,以及傳播藝術資訊的載體和推動學術研究的中心。
其實,上海美術館號稱自身展示範圍集中于1840年鴉片戰爭以後的近現代美術作品,從時間上來説本應包括民國以後的所有美術作品,但是實際能力所及的,也就是1949年建國以後的美術作品。“對於綜合完整的美術館博物館所應發揮的作用來説,距離還是很大的。”李磊説。
美術館的任務:與公眾溝通
公共文化機構的目的是提升全民的文化服務品質與引導文化導向,並強調其公益性、非營利性、受眾的接受度,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去年結束的第七屆上海雙年展洶湧的參觀人流引來專業界人士的紛紛質疑。這張“都市文化鮮明的名片”對於現階段中國的藝術審美所處的地位來説確實有其特殊情況,國外以學術和探索著稱的雙年展在創新之外,還背負著傳承與溝通的重任,歷史可能是一種財富,也可能在張揚先鋒的情況下變為一種包袱。
“中國的文化趨於保守。美術館在推進文化創新意義上必須承擔一定的風險,作為一家大型美術館,既要與公眾保持溝通、吸引公眾,也要平衡業界的評價,使之健康有序地發展。如果針對雙年展的批評只有好意,未必有好的效果。我們要告訴觀眾的是,藝術有多種形式,就像生活有多種形式,應用寬容的心接納對待多種文化姿態。”李磊説,“28萬的參觀人群中,20歲左右的青年佔了大多數,讓他們學會用各種角度觀看生活,對以後的人生或許有些啟發。美術館就是聯繫藝術界和社會的橋梁,在小圈子裏面發生的所有焦點應該很迅速地在美術館讓公眾看到。”
關於美術館和大眾的關係,李磊認為:“大眾文化是從文化性質進行判定的,是大眾廣泛接受的、具有代表性的。對於大眾來説,無需太多知識積累,並傾向於感受性。上海美術館作為公共文化機構,區別於小型的私人的藝術機構,必須照顧到受教育程度較低的觀眾,這也是為大眾服務的功能之一。”
上海雙年展創造了28萬人次的參觀量,之前人們可能不知道手中的手機、相機只要掌握簡單的技術就可以進行藝術創作,創作的形式絕不拘泥于專業人士。藝術走下殿堂之高,走出壟斷的誤解,這未嘗不是民主化進程的另一種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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