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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文藝批評不僅僅只缺一張“世界地圖”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3-08-01 13:49:04 | 文章來源: 中國藝術報

在日前由中國文聯主辦,中國文聯理論研究室、廣西文聯承辦的第七屆全國中青年文藝評論家高級研修班上,著名雕塑家吳為山直陳對一些文藝批評家的質疑。在商業文化邏輯孕生的“紅包批評” 、 “廣告批評” 、“噱頭批評” 、“酷評”等新形態“偽文藝批評”喧囂的當下,在自媒體時代打造“全民皆評”的今天,我們卻似乎在各種批評氾濫的語境中,承受著真正的文藝批評“集體失語”的尷尬。

缺一張“世界地圖”

“文藝評論的品質,最重要的是言要平,即公平。要學習古今中外的歷史和人類的創造,才能站在一個至高點上看待歷史、看待今天、遙想未來,才能把今天的文藝創造放在歷史的天平上,衡量它的價值。 ”吳為山説。

“沒有地圖,你怎麼開車?現在沒有地圖,至少有一個GPS。 ”用古今中外的知識譜係來導航,這是吳為山眼中批評家應有的素養。他説:“中國的藝術家可能只拿一張中國地圖就行了,但評論家一定要拿一張世界地圖。這張世界地圖是對整個社會、人類文化的全面了解,因為任何藝術的生成不僅在一個學科,而是和人文、政治,和文化史、思想史甚至科學史都密切相聯的。 ”

但事實上,許多評論家可能是連一張中國地圖甚至是GPS也沒有的“盲行” ,比如某評論家未觀影便將《金陵十三釵》定義為“情色愛國主義” 。中國電影藝術研究中心副主任饒曙光指出,當下中國電影産業與好萊塢抗衡的“短板”之一便是缺乏與之相適應的電影觀念體系,這與批評家直接相關。“當下很多電影批評,都帶有強烈的情緒化特點,缺乏産業關懷、産業緯度和産業標準。離開産業化實踐和實際抽象地談文化,實際上不能有效地來指導我們電影産業化的實踐。 ”

缺批評的勇氣和能力

在網路媒介極度發達的今天,批評與被批評的“戰爭”無處不在,然而這種貌似自由和繁榮的批評表像之下,某種程度潛藏的也許是實質的蒼白。“從批評的角度看,中國一個很大的危機是人們批評意識的薄弱和不成熟,我們容易盲從輕信。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李建軍認為,這是從孔子時代開始我們幾千年文化的一個問題所致,即遵循一種同一性文化,也可稱之為認同性文化。我們提供了一種標準答案、絕對真理、聖人之言,然後就口誦心惟。

李建軍指出,與西方求真性文化不同,中國的古文化具有反求真性,中國總體上是求善的文化。而批評恰恰是與我們的反求真性文化逆向而行的求真行為,所以我們批評意識尤其需要提高,這有賴於批評家、文學家,甚至每一個公民批評意識的發達。

“但是嚴格來講,當下文學整體上缺乏批評或批判精神,缺乏直面問題的勇氣甚至能力,也可以説是基本上沒有真正的批評家。我們的文學太缺乏批評意識了。我們既不習慣批評別人,也不習慣接受別人批評,所以我們常常要麼把批評界定成‘罵人’ ,要麼界定為‘酷評’ ,我們總容易把批評妖魔化。 ”李建軍説。

缺正確的文化立場

“難道文藝批評就是殺氣嗎?別人都説好的我偏説不好,別人都説不好我偏説好,這就是我們評論的姿態嗎?這樣一派殺氣讓人驚心動魄。 ”對當下的批評現狀,中國劇協副主席、劇作家羅懷臻十分感慨。1993年,羅懷臻有一部作品在北京演出,演出後《劇本》雜誌刊登了兩篇相關批評文章。“這兩篇文章讀到我流淚,讓我有一種知遇之感,有一種被人理解、被人發現、被人體諒的感動! ”他説。

羅懷臻認為,評論家應該是創作者的朋友。那種缺乏深度解讀,沒有了解創作者的生命來路和創作歷程的評論是不負責的。那些吃了別人的“美味佳肴”後,不但不感激,還破口大罵,嘩眾取寵的諸多“酷評”家,只不過是批評的“行為藝術者” 。

羅懷臻指出,我們的創作其實很難回避民族文化傳統、現代文化傳統和革命文藝傳統。它們彼此滲透,不可割裂,而某些創作者和評論家往往只秉持一個傳統,不及其餘。今天的許多批評家或者奉西方標準為至寶,把批評的社會和經濟效益最大化,或者將宏大敘事轉向私人話語,只見樹木不見森林,或者只見權威評委,不見權威評論,讓人痛心。

“所以我們要建立基本的文化立場,才能有公允的批評。任何一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文化姿態、文化立場。我們今天抱持什麼樣的文化立場,用何種標準去衡量文藝作品是文藝家必須要做的功課。也許一部作品是微觀的,但是對創作者和評論者來説,應有大局觀,應把每個微觀的創作與評論放在時代的大的審美背景之下來觀照。 ”羅懷臻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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