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魯虹
我與《畫廊》雜誌的緣分起于我與楊小彥的關係。不過,雖然我與楊小彥早在上個世紀80年代就認識了,但真正與他成為很好的朋友,並建立密切的業務關係卻是在1993年。在這一年,他被任命為嶺南美術出版社的副社長,而我也正在為究竟調往深圳,還是留在武漢而困惑、猶豫。記得當時黃專、楊小彥與很多朋友都勸我到南方去。他們説,一方面大家可以一起去幹些事;另一方面,還可以一起玩。有一天晚上,楊小彥在陪我逛街時,告訴我,現在不光是出版社有好多書計劃要出,而且“白馬”公司的韓子定也在請他出書,他真誠地希望我一定要過來。他還説,南方的經濟比內地發展要快,説不定過些年大家都可以買小車開了。説真的,我對未來要買小車的事一點沒相信,認為那不過是令人開心的話而已。但是對到南方來,能與朋友們一起幹事,倒是挺認可的。後來,我終於鐵了心舉家南遷。可以説,到了深圳後,我是“一仆二主”:一是要幹館裏的事,二是要幫楊小彥幹事。在一定程度上,為後者做的事要多於前者。這當中包括籌劃《畫廊》雜誌的改版與出書;從事《新中國美術史》的寫作;編輯《圖説新中國法律叢書》等等。這也使我常常要到廣州去。因《畫廊》雜誌的編輯約稿時要求我寫點與這個雜誌有關的事,所以,我在這裡只談一下策劃《畫廊》雜誌改版與參與前幾期刊物編輯的事。
許多過來人都記得,在90年代初,前衛界曾經十分活躍的刊物,如《美術思潮》、《美術報》、《畫家》都停了刊。而《江蘇畫刊》、《美術》也遠沒80年中後期活躍。楊小彥與黃專都希望能改變《畫廊》雜誌此前的學術定位,填補這個空缺,進而起到重要的作用。此後,為籌劃《畫廊》雜誌的改版,楊小彥召集我們碰了好多次頭,有時在茶館,有時在辦公室……在這些碰頭會上,黃專特別活躍,從刊物的定向到欄目的設計,他出了很多好的點子,如增加“藝術家工作室報告”、“畫家手記”與“潮流辨析”等專欄等等。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這些想法是非常好的。改版後的前幾期《畫廊》雜誌——即1994年第3期、4期與1995年第1期,分別由楊小彥、黃專與我任責編。往後,就由黃專主要負責了。由於《畫廊》雜誌定位明確,刊物辦得也很好,所以改版後的《畫廊》雜誌很快受到前衛藝術家與理論家的重視。可惜的是,在出現了一些難以説清的原因後,楊小彥舉家到了加拿大,而我與《畫廊》雜誌的緣份就此也中斷了。至於在《畫廊》雜誌于新世紀後重新改回90年代初的學術定位,我又與其産生新的緣分,那就是後來的事了。
現在回想起來,從籌辦新《畫廊》雜誌到辦新《畫廊》雜誌的日子,是我人生最愉快的階段。在那些難忘的日子裏,我與黃專、楊小彥,還有其他朋友經常在一起,或喝茶、或聊天——既涉及工作,也涉及美術界的情況,總之,時間過得特別快,人也特充實。這些朋友的博學、厚道、智慧,總讓我感到與他們交朋友實在是人生的幸事。往後,大家各忙各的,似乎很難回到當初的情境了,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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