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玄文 隨著城市建設的擴展和深化,呈現在人們眼前的公共藝術作品越來越多,然而無奈的是,國內很多公共藝術作品,顯得粗製濫造、低趣乏味。如鄭州的“流氓豬”、 烏魯木齊的“飛天”、蘇州的“裸女座椅”、 襄陽的“射雕情緣”、北京望京的“熊貓”等大批作品,無一不摧殘著人們的神經。公共藝術在當下緣何呈現出如此不堪的一片狼藉呢? 公共藝術似乎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在過去的認識裏,公共藝術作品是由政府部門選擇藝術家,由藝術家提供具體方案後進行創作的,雕塑家羅丹的“地獄之門”就是典型的案例。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政府仍然是提供總體方案和作品合格的裁定者。按照這個套路,中國的公共藝術卻走向了萎靡,值得深思。 在中國,公共藝術從提案到實施的過程中,存在很多灰色地帶。在很多時候,個別領導者的意志決定了藝術作品的成敗,而在這種狀況下,嚴格意義上的城市公共藝術委員會的缺失,無形之中加重了“公共藝術”的領導人色彩。批評家鄒躍進先生就曾經提出一個普遍性的傾向:“對現代化的需求和渴望,幾乎成了所有政府官員和企業家的共同心願和集體意識,由此導致公共空間中的雕塑,都千篇一律地表現與現代化相關的宏大而又抽象的觀念,如速度、向上、開拓、飛騰、進取、力量等。”宏大又抽象的作品,空洞無物,已經遠離了對社會生活的關切。另外,公共藝術在實施過程中,從政府部門到商業機構、藝術家、技術工人的層層經濟利益分化,為貪污行賄提供了足量的土壤,使得公共藝術成為灰色金錢的“遮羞布”。總而言之,公共藝術在目前這個複雜的環境中,有其名而無其實。 有人認為,公共藝術是博物館藝術的延伸,公共藝術乃是所有公民的藝術,代表著公民對社會生活的某種意向和思考,所以在某件公共藝術作品提案之時需要做民意調查。筆者並不看好這種方式,因為民眾的審美投票並不是總統選舉,審美的大眾意識和精英意識是一個無法調和的矛盾。所以,建立現代的公共藝術贊助制度尤其重要。除此之外,不管作品的品質如何,社會公眾的輿論也是公共藝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公共藝術作品的一個基本要素是公共性。“公共性”其實並不模糊,作品的“公共性”需求是社會公眾的一種本能需求,這種需求的結果並不一定是統一的,就例如藝術家金峰站著的秦檜夫婦雕像得不到一致認可。當“流氓豬”、“飛天”、“裸女座椅”、“射雕情緣”、“熊貓”進入了社會大眾的輿論當中,其實就進入了公共領域檢驗。公共性並不等同於藝術作品的品質,所以,面對著諸如“射雕情緣”、“熊貓”這一類作品,需要更多的社會公眾輿論,唯有如此,公共藝術才能走向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