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瑟韋爾油畫作品 從尼采、海德格爾開始的“存在的價值的剝離”到福柯、德里達、利奧塔的“在差異的尖銳性中激活感覺,使其去感覺不可能的事物”,只是命中了抽象藝術的半個靶心,也即“形而上學之後,個人的真實性及其限度是如何可能的。”如若加上荷爾德林的“詩意棲居”則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抽象模型。回到中國的情景中,是很有實現的可能的。雖然中國沒有建立於純正的宗教信仰基礎上的“整一性”,我們的儒家傳統的政治人倫關係所希求解答的不是諸神之爭,也不是人——神單向度的指涉關係,但其所面對的天、地、君、臣關係的複雜性同樣存在一個垂直維度。只不過在漫長的君權社會中,弱化了上下垂直性,最後在我們手中幾乎是留下了一個平面。這也為當下不少藝術家提供了投機抽象的機會。中國的抽象藝術家在面對馬列維奇的時候,幾乎是束手無策的,而在面對波洛克、馬瑟韋爾時,卻會産生呼吸的共振,總能找到似曾相識之感。今天中國的水墨界已經呈現出這種藝術生態。但是,我們仍然疑惑這種抽象傾向會不會成為一種文人避世的手段,會不會成為意識形態愚民的工具。今天支離破碎的藝術形態、多元的藝術訴求裏卻缺少真正高度上的精神統一,對中國抽象藝術的興起我們仍然持著一種不安和恐懼,我們不知道它能否尋找到在這個國家裏的靈魂歸宿。因此,我渴望一種呼吸,介乎於人文主義和靈知主義之間的呼吸,雖然這種呼吸是典型理想主義和折中主義的,雖然杜尚用他的大玻璃嘲諷這一舉動,但是我想這是中國抽象最可能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