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從《琵琶記》到《牡丹亭》—侯慶訪談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6-18 15:24:08 | 出版社: 《世界藝術》雜誌

 

World Art:《牡丹亭》系列作品會延續多長時間?

侯慶:這個不好説,通常一個題材做完展覽延續兩年後就會把它放下。中間也許會有個過渡題材,當時《琵琶記》和《牡丹亭》中間就有一個過渡題材,叫《美麗》,前年在雅加達、去年在新加坡都做了個展,今年是在香港。我是想找當代都市的時尚女性美,這個感覺和我們傳統繪畫的審美是有差異的,大家簡單看就是美女。畫這系列作品也是在給自己補課,包括人物的選擇,我在研究我們這個時代的具體的技術化的對女性美的一個態度,這個東西不是美院能教的,它是時尚課,在時尚圈裏他們會把這個東西表現的淋漓盡致,但是美術學院對這個東西感悟是很弱的,比如我現在買的全都是攝影書。《美麗》那個題材其實也是為了我現在這個題材《牡丹亭》做的,黃賓虹説:“畫畫這個東西你缺什麼補什麼。”説起來你缺氣補氣,你缺力就補力。現在我們涉及的科目多,這個科目不是美術學院定的所謂科目,而是藝術家自己定的。因為每個藝術家的科目不一樣,所以我這個做完以後覺得有什麼新的科目就會把一些新的東西加進去練。

World Art:西方現代藝術傳入中國以來,很多藝術家都在強調繪畫觀念深刻性,您認為繪畫的觀念性重要嗎?

侯慶:我不強調觀念的深刻性,我覺得藝術家觀念的深刻性是不可以談的,因為藝術家不是思想家、也不是哲學家,所以他們觀念的深刻性上只有一些感性的東西,談不上深刻也談不上邏輯性,所以這個時候你讓藝術家表達一個很有深度的東西是不可能的。你像米開朗基羅,他有建築的深度,但是哲學的深度我相信他是不夠的。藝術家實際上感受一種狀態,然後把這些感受表達出來,文學家也是這個概念。像曹雪芹的《紅樓夢》,他觀察和表達的東西非常高,這是藝術家要做的,藝術家需要有觀察社會的能力,表述社會的能力,他能體會黛玉、寶釵幾十個女孩子每一個人的各性特徵並藝術地表達出來,藝術家的職責就完成了,至於説社會建設性,這不是他來負責的。我現在做得東西也是強調這個,我選擇去感受去體會,當然不是説你藝術家不深刻就不需要學習,同樣要學習但是不要過渡強化觀念的社會意義,因為觀念的社會意義這個很龐大的東西不是藝術家能思考過來。如果你去思考社會政治問題,思考軍事問題,你連基本的知識都沒有,你不能在機構內得到資訊,你接觸的層面太低,所以這個時候的批判是很狹隘的,是客觀上的狹隘不是主觀上的狹隘。你沒有辦法,因為你是一個井底之蛙,你只能看見你周邊的東西,你看不見更大範圍,一個井底之蛙他能有什麼社會批判性?你一個藝術家的見識太短、你的活動範圍太短太狹隘,所以這個時候批評你可以作為閒談,但是不要真把它當回事情,假如你給國家的決策者提意見都不一定有這個資格,因為你有很多事情不真正了解。

World Art:《牡丹亭》之後您會做什麼作品?

侯慶:初步想的是做《竹林七賢》,這只是一個想法,因為難度很大,我現在也在找人物原型,社會上我的朋友、我朋友的朋友,類似于這種狀態的人不好找。他實際上不是在正常的工作狀態,他有才華但實際上閒散下來,也有可能還在從商,我現在有幾個目標,到時候怎麼表達?怎麼拍攝?怎麼弄到畫面上?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從我的作品説起,《牡丹亭》比《琵琶記》從視覺上要豐富一些,然後概念變化要多很多。時間也長,實際上做得比《琵琶記》要深入,面也要寬。《竹林七賢》那個東西要更深入,面做得更寬一些。時間我估計會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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