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幻想(1)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12-01 10:17:29 | 出版社: 北京大學出版社

 
丟勒鋼筆畫《普皮拉·奧古斯塔》(源自威尼斯神話?),大概創作于1496 年
 
 

按照現代標準,有一個對立的矛盾貫穿于丟勒所有的作品中:他的有些作品很容易理解,另外一些卻必須借助解釋才能理解。這也引起了很多評論家致力於探求丟勒的性格分裂現象,説他具有“雙重性格”。

按照評論家們的説法,丟勒本人是一個非常“大眾化”的畫家,但在他那些學識淵博,甚至可以説是過於淵博的朋友們的帶動下,丟勒開始創作一些只有那些高雅的學術圈裏的人才能理解的作品。換言之,丟勒那種可以創作出《啟示錄》木刻組畫一類深奧難懂、超凡脫俗的作品的幻想能力正在被漫無邊際的所謂博學帶入歧途。

 
丟勒同時代的德國著名畫家老盧卡斯·克拉納赫的作品《黃金時代》,作于1530 年
 

這種看法顯然是有問題的。如果我們這樣來理解丟勒,就等於是在誤解他,誤解他的幻想和他的時代的實質。丟勒不知疲倦地學習,他的旅行,他的自我審視,以及他與各行各業傑出人物的交流使得他成為當時學識最淵博的人之一。他的學識遠較人們想像的寬廣,當然他的學識的實質與形成現代文化基礎的學問並不完全一致。丟勒掌握了很多我們在學校裏根本無法學到的知識。孩童時代(1477—1483年?),丟勒在紐倫堡的公立學校上學。這些學校教授的課程有閱讀、寫作、算術和拉丁語法,還教學生讀一些拉丁文《聖經》的片斷。在當時,去教堂(比如做彌撒,唱晚禱曲等等)參加活動也被算作學業的一部分,因此學生都了解一些拉丁語,並且也知道《聖經》中的一些故事。如果丟勒還需要了解更多的拉丁知識,他可以求教他的好朋友、一流的拉丁語學家皮爾克海默。比如,我們根據克裏斯托夫·舍約爾在1509年寫給盧卡斯·克拉納赫的信可以獲知,正是皮爾克海默建議丟勒在畫作上題字的時候用拉丁語,並且使用未完成時語態。總的來説,丟勒掌握的拉丁語已經足夠他進行繪畫創作和學術研究了,雖然他可能確實無法非常順暢地閱讀比較難的拉丁文獻。丟勒在1520年寫信給斯帕拉丁讓後者寄給他“德語”版的馬丁·路德的最新作品,並曾在1524 年寫信問尼克拉斯· 克拉策是否仍在繼續研究德語版的歐幾裏得幾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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