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毫吶喊 筆墨當歌——解析畫家石虎的藝術人生

時間:2013-08-15 14:42:16 | 來源:藝術中國

題記:再次出現在內地的石虎,如此闡釋自我的藝術之路:“唸唸藝術之彼岸,它便是我久火之生命,我在我生命氣息裏,尋找著藝術之真意。我時時在淚淌,猶如沒有嚎呼吶叫之晚燭,而那瑩瑩淚水,便是我威猛刀劍的吐露。”壯士歸來,易水已暖,風已和煦。曾經孤獨地為藝術在澳門“面壁”10餘年的石虎,用雙腳丈量著萬里山河,用雙手勾勒著生命真諦,用智慧詮釋著東方藝術,用精神傳承著華人的品味,用真情捍衛著民族的尊嚴⋯⋯

 文/安瀾

燕趙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好氣任俠的文化品格始於戰國時期,經隋唐、明清一直沿襲到現代,沉澱2000餘年。生於燕趙的石虎,無疑秉承了這種品格,揮毫吶喊,筆墨當歌,用智慧解析東方藝術,讓古老的中華文化得以重新詮釋。

作為燕趙大地之子,石虎半生飽嘗蕭蕭之風、“易水”之寒,卻在不懈地用生命中最強的音符演奏著個體獨立存在的樂章,抑揚頓挫,悽然漫美。石虎,一個藝術至理的求索者,墨聚靈悟,筆塑剛柔,窮極睿智感悟藝術的真諦,渾然天成,美侖美奐。如今,表像的石虎擁有太多的鮮花與掌聲,然而至真的石虎卻隱藏在他無盡的禪思與超然的頓悟之中

永遠的印痕

2004年盛夏,水木清華。中國當代繪畫中“消失在歷史時空中的人”石虎如期而至,與清華學子暢談藝術人生。壯士歸來,帶著盛譽,帶著全新的藝術思維,詮釋著東方藝術的內涵。石虎,這位與陳逸飛,丁紹光並稱海外畫界三劍客的燕趙奇才,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作品頻頻在各種藝術博覽會上創出百萬高價,《玄騰圖》更是在1995年創下了800萬港元的驚人記錄。蜚聲海外的石虎無疑已漸入藝界佳境,在藝術的殿堂裏自由翱翔、縱橫馳聘。然而一度消失于大陸民眾視線的石虎在走過人生漫漫征程之後,究竟留下了怎樣的印痕?把杯品茶,相視而坐,談文論墨,回顧人生,石虎品著他的如煙往昔,筆者品著堅實厚重的石虎,時而激情碰撞,時而默默無語。不經意間便順著他的思維走進其藝術的語境中,一個真正的燕趙石虎噴薄而出,質樸而深沉,高貴而偉岸,留下的印痕浩瀚無沿,又清晰可辨。

1942年,石虎出生在河北徐水,太行山東麓的赤魯村。兒時的夢幻與遐想如今已躍然在石虎的眾多精品畫作之中,而石虎的思維卻不時沉浸在對童年的追思之中。“作為一個畫家,一個出色的畫家,兒童時期天賦異稟,這是必然,我曾經講過一句話,叫做‘童天之美近神’。”在石虎的記憶印痕裏,接近神性的兒時世界,既是他走向藝術之路的始點,在某種意義上講也是終點。與其説童天之美近神,不如説童天之覺近神。當村裏的啞巴看到石虎畫的人物,嘰裏呱啦滿村亂叫,感到是一個奇跡的時候;當石虎半睡半醒中聽到為他診病的中醫對其父母説:好好培養這孩子,他很有天才的時候;當他信手塗鴉,眾人都説“虎子真是個天才”的時候,石虎的童天之覺必然感知到一些近神的東西,於是按著這種感知一步步堅實地走著。

在石虎的印痕裏,兒時一到逢年過節,村裏都挂起“吊挂畫”。“吊挂畫”對於現代人來講已是恍若隔世。其實,“吊挂畫”就是布做的油畫,中國式的油畫,用桐油畫。要畫什麼,隨你點。那時的風土人情讓人感覺非常有文化,像祭河神、放河燈,石虎記憶猶新。在河北、在山西,凡是石虎孩提時停留過的地方,所感知到的皆是北方農村的傳統、純正的中國藝術:剪紙、女人的花鞋鞋樣、賣絲線的小販……在石虎的眼中,光一雙繡花鞋的韻味就值得深深思索。石虎清晰的記得,他的一個老師曾經對他講:中國藝術的真諦應該從民間去尋找。石虎認可這個道理。中國文化,從小時候就已經在石虎骨子裏烙下了深深的印痕,並伴著他慢慢地行走,再經日積月累,成為他對中國文化根深蒂固的崇拜。

民間的那種文化、文心、原始的藝術本真,那種不能言喻的文化本質在石虎後來的藝術活動中不時地浮現出來。15歲時,石虎開始在美校接受正規的繪畫教育,接觸了中國工藝美術,各種雕刻、民間藝術。正是那時候接受的東西,又一次使他對傳統藝術的記憶刻骨銘心。浙江美院(現中國美術學院)的進修,為石虎日後的藝術之旅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60年北京市雕刻展上,名家作品林立,一個穿著棉皮猴的北方孩子,露出一張胖胖的臉,穿著一雙鞋,名為《鞋》的木雕玉立其中,那是18歲的石虎生平第一次參加展覽會的處子作。也許冥冥中石虎註定要著一雙底有千層的“鞋”來行走,來萬里追尋、印證他的藝術之源、文化之根。

之後,在經歷了部隊的錘鍊、文革的洗禮、青春時愛的沐浴之後,石虎的藝術才華漸漸展露。

1978年,石虎隨中國政府訪問團出訪非洲13國,次年出版《非洲寫生》,轟動全國畫壇,自此石虎一舉成名。成名後的石虎完全可以墨守成規地按照《非洲寫生》的風格與技法前行,但墨守成規決不是石虎的性格。他對一位友人説: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畫類似《非洲寫生》的畫了,朋友訝然。石虎從《非洲寫生》走出來,在陜北的安塞、河南的南陽,這些保存有原汁原味的中華文化的地方,尋找中國的、原始的、農民的、有生命力的中國的繪畫,並且為之激動和陶醉:同時他開始大量研習、吸取西方現代派、抽象派藝術,不斷挑戰自己的藝術上限。

多年的磨練終於使他實現了童年的七彩夢幻。1982年他在南京舉辦第一個畫展獲得成功後,又數次在北京、香港、台北等地辦展,都引起強烈反響。1989年參加由美國伊利諾大學主辦的“當代中國畫展”,並在夏威夷火奴魯魯市和威斯康辛麥迪遜市巡迴展出。同年,在加拿大多倫多舉辦個展。1990年新加坡中華總商會主辦石虎畫展。1991年,石虎舉辦了星洲畫展、天命年展(新加坡——澳門——北京——台北)、雅加達UNITY展、亞藝博覽會展、美國邁阿密國際展覽會等5次畫展。自1991年以來,石虎屢屢刷新國際書畫交易市場的記錄:《夏夢圖》、《聖浴圖》、《雙馬圖》、《玄騰圖》、《樂年圖》、《坤夢圖》……一副副作品被視之如至寶的收藏家以令人炫目的價格收藏。然而,當人們津津樂道“石虎現象”的時候,石虎卻躲到他的印痕裏,慢慢地梳理60多年的人生,在印痕裏有愛、有恨、有蠻夢、神覺、字思維,也有東方巨龍的脊梁、中國人特有的文化品格:高貴與不可同化,傳承祖志與創新光大。他説:“我應該感謝祖宗,他以深刻的直覺為我們留下了‘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的話,他以深刻的悟性,為今人留下了‘無法之法乃為至法’的獨有的繪畫傳統……當因襲的桎梏把繪畫導入僵死,當庸俗的開拓把繪畫引向歧途,令人窒息的、被異化的大雅之堂充滿了污染,我應該感謝祖宗留給我們廣闊的用武之地——無比豐富的文化積澱使我們得以自由地耕耘……我自信,在浩如煙海的現代藝術之林裏,我能夠漂泊彼岸而無畏地奉獻我的才華和忠誠,即使為受尊敬的大師不屑,我也決不會自慚形穢……

“也許,真正的藝術創造不屬於為創造而創造的藝術家們;也許,最偉大的繪畫並不屬於為功名而功名顯赫的人;也許,為了開拓繪畫觀念而不斷更新圖式的努力不過是一場‘蠻夢’…… 我見到,一條條手臂高高地伸起,那旗幟般飄動的是一條漂亮的牛仔褲。”20世紀80年代中期,中國美術界的“新思潮”迅猛席捲全國,所謂的新潮畫派在迷茫中似乎找到了新的理論根基,大有“我來扒中國畫的皮”的氣勢。是在反思,還是在籍反思做一場荒謬的“蠻夢”?一時間,中國畫壇不再平靜。以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為依託的中國畫真的已然窮途末路,只能封存在歷史記憶的博物館中了嗎?

因標新立異而成為80年代初中國美術界褒貶不一的風雲人物的石虎,對此憤然,俠氣衝冠,書《蠻夢》以應戰:“我無法描寫它是怎樣的一個蠻夢……我不想用不當的比喻來闡發嚴肅的學術,我僅僅想説明:眼睛如果不閃動誠實的靈魂,任何妙媚的神光都將毫無意義……對於繪畫來説,形象大於思維,直覺大於理性,人性大於學養,畫家並不能聽命飛來的觀念,來規劃自己的腳步。當這個否定近百年來中國畫革新的逆潮呼嘯而起,我看到,它所否定的是繪畫創造的實踐意義,否定的是藝術家的感覺功能。他們並不懂得,理性的借用並不能代替理性的創造,一種特殊不能夠取代另一種特殊,他們並不意識自己撤空了基石還怎樣興建藝術大廈。他們也不打算知道:畫家需要用過程完成主義,而不是首先為自己戴上桂冠”。

《蠻夢》之“蠻”謂理性壓抑情感,身為中國人,大量用西方理性壓制中國人的情感,無視中華民族文化尊嚴,屬野蠻人的行徑,石虎稱之為“蠻夢”。作為藝術的虔誠探索者,石虎對西方藝術同樣尊重,但燕趙俠士決不茍把中國藝術導入一種拷貝,毫不顧及中國人的情感和中華民族文化的尊嚴,決不允許中華文化也成為他族文化的殖民地,決不允許大清的奴性再一次反彈。中國藝術只有根植于本民族5000年輝煌燦爛的文化土壤裏,才能迅速成長並參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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