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鈞
當代水墨藝術是傳統國畫和當代藝術之間的一種狀態,既有傳統藝術的某些元素、材料,又與傳統水墨拉開了距離。
當代水墨作品近兩年市場不錯,去年中國嘉德秋拍中“當代水墨”和“水墨新世界”兩場總成交額近1億元,上拍總數為176件,成交率87%,主要的買家是國內人。今年佳士得也在紐約舉辦“閱墨-中國當代水墨”展覽,推出徐冰、谷文達、劉國松、劉丹、邱志傑、鄭重賓、李華弌、楊詰蒼、秦風的作品,以私人洽購形式探索這一市場在海外拓展的可能性。學術界也為這股投資風潮所驅動,出現了高名潞策展的“水墨原型”、魯虹策展的“在水墨”等以水墨為主要方向的展覽。
過去一百多年來,中國經歷了文化和經濟的大變革,水墨畫在這洪流中幾經曲折,畫家們也不斷思索、創新。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隨著改革開放,水墨畫也出現多元化發展的局面,出現了不少新的探索,如新工筆、文人畫、新水墨、觀念水墨,等等。可以説,當代水墨藝術是傳統國畫和當代藝術之間的一種狀態,既有傳統藝術的某些元素、材料,又與傳統水墨拉開了距離,具有當代的圖示、觀念,因此可以左右逢源,既可以切入國畫的一部分市場,也可以向當代藝術尋幾畝薄地。
其實,2000年左右就興起過一陣當代水墨熱,當時的畫家寫生、筆會非常普遍,尤其是山東、河南、江浙一帶出現不少企業主收藏和送禮的需求,帶動了當代水墨市場的發展。2 0 0 5年,嘉德就推出當代書畫板塊,其中較為取法傳統圖式、技法的國畫家佔有主要地位,他們都是主流的學院派畫家。而現在大家較為關注的“水墨新世界”專場呈現的則是一批帶有當代藝術觀念的年輕水墨畫家的作品,如張見、徐華翎、曾健勇、黃丹等。如今嘉德、保利、翰海等把當代水墨劃分為很明確的板塊,顯示出收藏群體的新趣味。之前,收藏油畫與收藏傳統書畫的群體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群體,但是現在逐漸呈現一種趨勢,就是都想擴大收藏範圍,而當代水墨則是一個合適的交匯點,收藏傳統書畫的藏家可以接受當代水墨的小變化,收藏油畫的藏家也對新水墨圖示不陌生。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當代藝術、油畫炒得太熱,突然覺得水墨是一個新投資的價值洼地,收藏家都有了採掘的興趣。
不過,當代水墨的崛起也面臨藝術經紀商的新挑戰。一般來説,國畫家們更習慣在畫室賣畫,或者與私人經紀人合作走穴、筆會式出售作品,藝術家與藏家直接交易。也有部分採用代售制與花店合作,不像當代藝術家們主要依賴和畫廊的合作,因此只有極少數畫廊願意花氣力進行當代水墨的推廣。就算合作,也因為水墨畫相對油畫容易畫,畫廊也不好掌握藝術家的創作量和市場渠道,因此還要看藝術家本身的定力如何,是否願意和畫廊一起成長。不過,現在藝術品市場也處於演變中,拍賣行也開畫廊、藝術中心,從事私人洽購服務,而藝術基金、文交所等不斷嘗試新的藝術商業模式,對畫廊也有不小的衝擊,彼此都只能摸著石頭過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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