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金敏華】阿杜在講的時候我想起來阿杜跟日本的建築師楨文彥,他是93年的普立策獎的獲得者,他在大陸唯一的一個項目就是蛇口的海上世界。他説現在建築除了他的功能,以前很多人認為他還有美感,他覺得不是美感,是娛悅,跟他講得有點像。你講講ACCP項目。
【黑一烊】我不覺得設計師一定是萬能的,他首先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因為這個反差還是比較大的。當然中國的設計他有很多好的種類,比如説書籍設計類和海報設計,還有VI識別在國際上都是蠻強的,只不過很多的中國設計師不願意花很多的時間在國際的交流或者是競賽上面。這三種類型其實在國際上非常有競爭力的。
社會性的東西來説,我們不是説設計師一定要參與社會性,還是保持一個你做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可以了,能夠參與社會活動就參與,不能參與的話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我剛才聽峰松講半天我最後發現他講的是汽車禮儀,我覺得設計師也應該有禮儀,就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這是對社會最大的一個貢獻。
【主持人:金敏華】有一個産品可能大家非常熟悉的,就是屈臣氏的水瓶像火箭筒一樣的,這是靳和劉公司的設計。
【高少康】我回應我覺得感興趣的話題,也是關於社會性。剛才説到深圳得了聯合國的“設計之都”,台北也獲得了“設計之都”,據我理解這兩個申請的標準是有點不同的。聯合國這個更多的是給一些在發展中,以設計在發展中的城市,他們裏面很多得到這個城市來説,他在用設計來改變這個城市。但是台灣的“設計之都”是説我這裡面已經有一定的成效了,我可以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個設計的都市,所以這兩個意義有所不同。
這也是有他的一種時代性的,我在國內我發現一個大的現象,大家都在學習,設計師在學習,客戶也在學習,政府也在學習,怎麼樣把我們的社會往前推,但是這個往前會有很多大家很容易看到的不好的現況,包括我們現在申辦的“設計之都”,很多設計師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大家的利益也是很不明顯的。很多的基金可以申報,每年深圳批5億所謂支援創意的工業,但是真正落到實際的利益處不是很多,我們也有申辦一些資金,肯定中間有一些中間人。這樣來説導致很多中國還會存在一些社會的問題。
總的來説他還是一個往前的狀態,只是説在這個跌跌撞撞的情況下,他會有很多好的跟不好的都冒出來,好的他會慢慢地取代不好的。
台灣來説,我記得我剛入行的時候跟一些長輩包括自己也看一些台灣的那些設計的作品,其實簡單來説感受一個字就是“土”,那個時候覺得他們特土。那是九十年代初,2000年的時候還是存在那個狀態,看他們的平面作品看他們的包裝覺得土。後來很多年之後我今天在回想,為什麼覺得土呢?因為他覺得用的東西特別煽情,用特別多的傳統的一些中國的元素。這個不就是我們現在中國很大眾的東西出現的那種狀態嗎?我們現在看也是特土。
為什麼現在你再看台灣就不土呢?他們是通過這個時代慢慢地轉變,年輕的一輩下來他們消化了這個東西。不消化的是什麼東西呢?就是他們的內容,就是台灣這麼多年沒有丟掉他們的人情味,真正對人文的比較深入到各處的一個關注,就是因為他有了這樣的一個內容的支援,他才能讓整個社會通過創意能把這個社會去推動,就比如説龍應臺文化局的局長,這麼不好當的一個職位有人去擔當,而且是有能力、有眼光的人去擔當,肯定有很多人不理解。這些建設其實都是需要有一個大的目標推動才能往前。
所以我覺得台灣他是先有內容,前面的過程是土的,慢慢他變得不土了,他能夠跟國際接軌。中國的情況多多少少也會有類似的情況,現在我們其實各行各業就是做設計來説都是跌跌撞撞的,如果我在從業來説我感覺一個比較大的趨勢,就是大家對這種還是有意識的。我五年前接觸的客戶跟五年之後接觸的客戶,他在這個本質上面他是有進步的,他要求的東西也是有進步的,以至於整個社會,包括現在在座的年輕人對你想要見到的、你想需要的東西,也是有一個進步的,這樣的總體來説這個社會就會能往前。
所以這個社會資訊來説,我也很同意小黑所説的,只是有時候投放在一個大海裏面,你能夠做的東西畢竟有限,好的項目來你能夠發揮得很好,沒有的話就儘量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讓這個社會磨滅了自己的初衷。
【主持人:金敏華】每個人能不能説一下你們平時離不開的設計雜誌,或者是設計媒體,就説兩本,一本也行。
【黑一烊】三本,一個是日本D字頭的雜誌,我在東京的時候,他是跟一個商場合作,那一層都是他們的一個合作項目,他有食堂,他每一期雜誌是講設計加旅遊的,每一期講一個城市,他出那個怎雜誌的時候會在大廈的頂端做一個展覽,每個P的東西都會放上去,我覺得很好。他還有很多的小房間開放給免費的設計公司。
第二本是MODOCO(音)大家很熟悉了不推薦了。
第三本是英國新出的雜誌叫“設計”,他出了只有5期,設計比較簡單,但是非常有力量。
一個是日本的,一個是英國的,這兩個雜誌都是非常新的。
【杜峰松】這幾年雜誌看得真的不多了,這幾年尤其是平面的雜誌看得很少了,我就是帶有很強的一些自己的思考和主張想法做的。比如我喜歡看的《水母》(音),他可能關注的是一些産品室內的雜誌,包括我之前蒐集的一些康都(音)雜誌,但是我經常沒事就買下來看,我對那本雜誌的編輯和思考很感興趣,他可以把死亡作為一個專輯,反而不一定是平面的了。
【高少康】真也沒看太多的雜誌,很多時候雜誌都是翻的,只是沒有很深入地看這些內容。我個人的喜好我看的都是國外的多一些,WO??、FREE(音)這些,國內的肯定是看自媒體的了,我發現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看微信。
【主持人:金敏華】你有什麼公眾賬號可以推薦的嗎?
【高少康】我有一堆反而都不是設計內的,設計外的多一些。
【雷海波】我是網路媒體出身的,我大量的精力也不看設計類的網路媒體,包括視覺中國也不看,基本上不看。我大量看的還是科技類的一些部落格,比如説36氪類似于這樣的。
【錢竹】一直在聽最近一年多前接觸的幾個好朋友聊,每個月都會聚幾次。其實他們告訴我的都是一些常識,因為東西看多了就把常識忘了。
【主持人:金敏華】小黑説的那本雜誌我好想是在香港的油麻地警署對面的COBICO(音)那裏有一些獨立的雜誌。
【黑一烊】我比較推薦壹週刊的。
【主持人:金敏華】對,壹週刊設計性很強。
【提問】大家好,我是來自瑞典皇家理工做設計研究這一塊,我想提一個問題,剛才很多臺上的同仁提到“跨界”這一塊,現在關於設計師的轉型,我想聽聽臺上台下同仁的思考,很多的創新出在跨界的領域、邊緣的領域,現在也可以看到各個行業都有出現這種外行者攪局的形式,包括設計界也出現一些問題,比方説像現在資訊透明化的平臺,其實給大家提供了更多的這種原來在以前的時候可能資訊不對稱,我們設計師可以體現出自身的優越的價值,現在資訊越來越平等、資訊越來越透明的情況下,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自己的設計師。設計師在現在這個新的時代當中,他應該如何體現自身的價值?
【黑一烊】我覺得中國設計師還是一個能力的問題,先別講跨界和轉型,連型都沒有。包括我自己也是這樣的,我覺得還是能力的,有能力玩得開一點,沒能力老老實實把自己做好,這是設計師的一個本份。中國設計師起碼我看到很多的設計師,其實很多都是在及格分以下的東西,最基本的東西還沒有做好就反而在談很多的東西。我倒不覺得這個世界一定要去轉型,我覺得你還是做好自己最重要,社會怎麼變我覺得你自身的東西沒做好的話,沒有用。轉型、創意、大師、金獎、競賽,跟很多人是沒有太大關係的,因為很多人抱著一個愛好在做。我覺得中國設計師太多的是愛好分子,都是葉公好龍,喜歡看很多的東西,實際上做做不出來。實際排一個版永遠做不出一個稿子,跟你談的是很多很大勢的東西,我覺得這是最尷尬的東西。我覺得做好自己,把自己的基礎做好這是最關鍵的,跨界的事情我是不敢跨。
【杜峰松】跨界經常會被外人提問,我們自己很少説,以前司機是一個職業,我這會是平面設計師,我一會兒回家可能就是司機。我認為在自己的工作範疇內,只要你沒有用屁股替代腦袋思考就不存在跨界,思考永遠是腦袋幹的事,就在自己思考裏面做的事就可以了,我沒有跨界這個概念。謝謝!
【高少康】阿杜這個不知道怎麼接(笑),跨界我的看法可能有一點不一樣,我覺得也是你怎麼為自己劃一條界的問題,你沒有這樣的一個界限,其實我覺得創意這個東西有時候是沒有界限的,其實剛才問了一個問題,當資訊比較開放的時候,你比人家強,強什麼。如果你比人家強只是一點點的話,這是比較有限的,還是要想法比人家強,想法如何比人家強,這個還是得看自己。如果設計他還是作為一個商業的項目的話,人付錢給你,你是作為一個商業的活動之後,你還是能説服人家你有這個想法是有價值的,這個事情就能做下去。所以我覺得跨界最終還是比想法,還是比創意、比價值的一個東西。所以我覺得其實都有可能,就看自己能夠怎麼把握這些機會。
【主持人:金敏華】感謝大家,我是做日報的,其實很多年前我在深圳市政府開了一次座談上我講了一些話,我是88年底到深圳的,我到深圳以後我有一個非常強烈的感覺,深圳的報紙跟香港的報紙,我想大家香港的報紙可能看到插圖比較大。以後歐洲一有時裝周,全世界去時裝週報道最多的就是香港的記者,一般去二十多家,現在減到七八家。但是深圳很少有媒體去時裝周,很少很少,以前根本沒有。
我想説的是,報紙他可能國內人在這個城市每天有一百萬讀,這一千萬的城市一百萬人讀不算什麼,但是他的用紙、他的排版、他的標題字體、他的選用圖片,包括他所謂的資訊可視化表達,天天在影響著從年輕人幾代的讀者,我想説的這個是非常重要的,為什麼我今天對於這個展覽有一些進行可視化表達的作品我非常欣賞,我覺得那種作品其實他是一種雅俗共賞接地氣的作品,我比較喜歡看的書是每年美國報紙版面協會他會出一本集子,把他們的報紙版面,把他們報紙裏面附帶的價值封面,每年出一本,其實在國內也有賣的。那個東西非常好看,非常感謝大家在這個非常繁忙的創意12月的一天來到這兒,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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