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成朱清時魏明倫張鐵林曹寶麟對談書法藝術

時間:2011-08-03 14:44:41 | 來源:搜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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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時:首先,我不敢當"教育家",也不敢當“改革家”。我當中科大校長10年,2008年退休。我退休已經1年以後,深圳要辦南方科技大學,從全世界選校長,遴選委員會一致投票給我然後選上了。當初,我並不想去,就是獵頭公司要見我,我都不見。一直到深圳市領導組織個代表團來看我,然後一些老的遴選委員,老朋友告訴我,我們中國教育界想做一些改革,用了很多年都因為條件不具備沒有做成,我們這代人退休了,但是還是有一些教育改革的夢想,他們叫我不要放棄這次機會。因為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中國真正意義上的教改可能還等上20、30年才會再來機會。

我到南方科大去想做一個最最基本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還原教育到它的原點上,就是我們教給下一代知識,給他技能地讓他變成全能。我覺得最近幾十年我們國家教育從給學生知識,讓學生能力加強,逐漸被一些符號、學歷代替了。最大的問題就是在校的學習實際上是為文憑在奮鬥,爭取到文憑的就夠了,他就可以賣錢了,教師也沒有積極性去提高教育品質。我希望我們的學生不要國家學歷,但我們保證給學生一流的教育讓他學到真本事,因此歸納出來我們要改革的事情就是丟掉鐵文憑,撿起真本領!也希望能為我們浮躁的教育樹一個示範,讓大家思考一下教育是不是要改變本來的東西,而不要過分注重文憑。

各部門對這件事的看法也不一樣,現在是推行十分困難。這個週末,劉正成的書法展我也得到一個機會,能夠從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糾結的這些事情中間逃身出來,進入到另一種境界。像我們這樣的年齡(我和正成兄都是66歲),我們都很明白人生要有張有馳,就是説,到需要的時候,能夠把整個思想放空,能夠把自己的身體鬆馳下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學習禪定,禪定的核心內容就是把思想放空,什麼都不想,讓你處於最自然的狀態,你的身體就可以很快的恢復,你的思想就可以恢復活力。我學習書法跟我學習禪學一樣。

我不是一個書法家,我是一個票友。怎麼把字寫好?最近這幾年,我覺得想寫好字,我就必須進入到學習禪定的這種狀態,思想放空了,心就凝聚到一點上了,凝聚到一點上了,筆隨手走,手隨心走。這個時候這個字就寫活了,字寫活了,我自己的身體進入空靈的狀態,這種狀態對於一個長期糾結在事務中的人來説是一個難得的境界。所以我很感謝正成兄這個書法展能夠讓我有機會到北京來,讓我進入到書法的境界中,重新去體會一下這種空靈的狀態。我是學自然科學的,但是我一直相信書法藝術和自然科學是相通的,但是要理解這種相通不是外面的書報所介紹的很多人説的那種簡單的類比,那是很牽強的,真正要理解藝術和自然科學是怎麼相通的話,需要進入到佛學的一個新境界,這個境界在《楞嚴經》上叫做尋閱發現,就是跟尋你的閱歷到什麼程度,你就認識到什麼程度。我現在開始領悟到這個書法藝術實際上就是佛學講的這個境界,這個境界用幾個字來説就是:“由戒入定,由定生慧。”當一個人真的有定力,思想定下來之後,你慧就出來了就是智慧,這個智慧就包括書法、繪畫,包括人間所創造出的一切的東西。我很願意繼續給正成兄和我在座的文藝界朋友,一起討論,希望我們大家在這些認識上都有所提高,我就説到這裡,大家批評、指正,謝謝!

魏明倫:今天是談書法。對於書法,我完全是外行,我是書法盲,請我談書法,就是問道于盲。我這個人是逆向思維,我突然對“問道于盲”這句成語産生了懷疑。問道于盲有什麼不對?盲人、瞎子不等於不識路,既然他在那站著,他從天上掉下來了,説明他已經識路了。問道于盲不一定不對的,問道于聾才不對,聾啞人聽不見,説不出。你問錯了人!問道于盲,説不定那個盲人恰好是一個高招,那個盲人比一般人更識路,我是逆向思維,正因為我是一個書法盲, “不識書法真面目,只緣身在書法中”,我完全在書法之外,也許我是“旁觀者清”。

我認為書法過去是翰墨——翰林筆墨。現在卻變成有墨無翰,或者説墨多而翰少,古代書法不是為書法而書法,都是有具體的生活內容,文章、詩歌、對聯、奏折、文告、判詞一直到書信都是先有生活內容,後有書法,不是為了書法而書法。而現在,書法已不是生活派生出來的藝術,只是玩弄圖形。

書法是讀圖時代的産物。現在是讀圖時代,書法在當下已經脫離了它的人文的內涵,而轉向了圖像,就是玩圖形的。它符合讀圖時代的需要。

書法符合快餐文娛的特徵,一揮而就。它相對於其他門類,相對於我寫戲劇,玩書法快多了。學的時候跟其他的門類都是一樣的,都要十年寒窗,都要十年訓練,但在實施的時候書法快,書法比其他任何門類都快。

書法的商品含金量太大,商品屬性太強。書法與我們這個讀圖時代、快餐時代、商品時代一拍即合。由此而來也就墨多翰少,甚至於有墨無翰。也就是説它沒有內容了,好像已經不是意識形態了,已經沒有什麼內容了,不僅是形式大於內容了,而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內容了,反正就是把各種字湊在一起。人們看也不是看內容,而是看那個圖形。

像朱校長你抄心經這就是很少見的,因為心經是有內容的,是一種禪學、佛學。現在的書法不知道是“入世”還是“出世”,這個“市”不是“世界的世”而是“市場”的“市”,不是那個“入世”而是“市場”的“市”了,而是赤裸裸的進入市場。所以我就覺得這個墨多翰少,或者沒有翰了,墨就是墨那就是墨了。這是我一個外行,站在書法之外,來看看書法而已。説得不對,你們批評,你們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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