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著,“中國意象·都市旗幟”西安曲江國際當代藝術季來了。明日,西安曲江當代藝術季將盛大開幕,昨天下午,包括海容天天在內的多位參加本次藝術季的外地藝術家紛紛抵達西安。記者搶先探營,西安曲江當代藝術中心的布展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而此前本報報道的藝術中心的“電視門”——《聚變》也于昨晚被“點亮”,三百多臺或許正常或許全部雪花點或許黑屏的電視機組成的“電視門”無聲地亮著,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震撼。
西安曲江當代藝術中心是大唐芙蓉園曾經的“唐市”,這裡的建築飛檐鬥拱、古色古香,而昨天記者來到這裡時,發現已飄蕩著濃厚的藝術氣息。除了那頗有震撼力的電視門外,印著各種當代藝術品的宣傳頁也挂滿了墻,而原唐市酒肆上的酒幌則被“藝術旗”取代,一陣微風吹過,旗面展開,呈現的是各種很有震撼力的當代雕塑。出於“保密”的需要,很多重量級的展品還沒有公佈,不過很多展室已經完成了布展工作。藝術中心北側一件展室內的不少油畫,放眼看去好像很普通的兒童畫,不過整個畫面之上被作者精心加上很多均勻的紅點,整幅畫就給人一種抽象立體卻有些壓抑模糊的感覺。由於作者沒有在布展現場,幫助布展的李先生告訴記者:“當代藝術作品其實是見仁見智的問題,我理解這幅畫其實是通過抽象的方式,展現當下孩子們的生存境況和他們的壓力。”
而在另一間已經佈置好的展室,墻面上挂了三組作品,全是用丙烯顏料完成,其中一組是抽象的人面,一組是紅艷艷、喜慶的糖果,另一組是兩個樓房的截圖。《糖果》的作者張嬡邨恰好在現場,她向記者介紹,這些糖果都是她在市場上看到的,“那種很便宜,兩三元一斤,用糖精勾兌出來的糖果。”為什麼選擇這樣一組糖果呢?她説:“我覺得表現一個城市的發展,乃至一個國家的發展,不能光看城市人的生活,也不能光看偏遠山村的生活,城鄉結合部其實能説明很多問題。通過這裡的‘糖果’,你會發現這裡的人們需要改善物質生活,但又受經濟所限,他們享受的甜蜜也都是不完整的。”而西安美院的風華則是那組樓房截圖的作者,整個畫面看上去非常平淡,但卻給人一種壓抑感,風華説:“這是城市的角落,樓房的截圖。儘管為了城市所謂的‘環境’,樓房外面被一次次粉刷,變得光鮮亮麗,但在其中生活的人卻始終沒改變。如果觀眾能從這幅畫裏品味出一點什麼味道,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據現場布展組負責人介紹,眼下的布展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預計明天下午就可以全部完成,開幕後市民可以免費在這裡參觀,沉浸在當代藝術的海洋中,體味當代藝術的風貌。記者張靜 實習生霍曄寧 張歡
劉偉:
用紀實手法關注社會底層
採訪藝術家劉偉之前,先看到了他的影像作品《無望的土地》,腦海中留下了一幅畫面——一位拾荒者背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踩在如小山般的垃圾堆上。印象中的當代藝術作品都帶著幾分抽象和隱喻,絕少見如此寫實的作品。劉偉有些自豪地告訴記者:“我的影像作品還參加過紀錄片大賽呢。”
在搞當代藝術之前,劉偉搞的都是傳統藝術,“不過從上世紀90年代末期,我開始做當代藝術了。所謂當代藝術,首先手段要是當代的,必須與科技結合;其次展示的是當代社會的內容,或許尖銳,或許深刻,但都是當代人關心的話題。”劉偉告訴記者,早期他的作品雖也運用了當代藝術的手段,但更多關注的是自身的感受,“這樣不但容易和其他當代藝術作者撞車,也缺乏當代藝術的內涵。”
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一下子轉變了視角,“有一年冬天,在北京乘車,忽然看到有人舉著大牌子站在某政府部門的門口,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在陳情。我忽然對陳情的群體産生了興趣,用了兩年時間,追蹤了很多陳情的人,發現儘管社會在發展,但在發展的過程中卻産生了很多無法解決的問題,陳情有時也是一種無奈。”於是劉偉創作了一組關於陳情者的藝術作品,在這個過程中,他漸漸地開始關注社會底層的生活者。
本次帶來參加藝術季的作品叫做《無望的土地》,劉偉緊緊抓住民工和城市拾荒者這一潛臺詞,以紀錄片的方式轉述他們“忙忙碌碌、匆匆而過,在繁華的消費文化中攫取自身需要”的身影。對這一群體展開調查,追蹤其中的細節、過程和狀態的東西,雖給人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卻也讓觀眾有一種無言的痛。
劉偉説自己就是要用紀實的手法,展現底層人的生活狀態:“他們就生活在我的身邊,我有義務為他們代言。我曾幫朋友做過很多紀實性的欄目,深刻了解到所謂的‘紀實’其實並不能完全做到,但我一定會忠實地用影像記錄下我的思考,懷著悲憫的情懷關注底層的群眾。也許我的作品不夠新銳時尚,但我覺得態度和內涵是當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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