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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賴聲川新戲主演馮翊綱:趙本山小品很像相聲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07-27 13:36:58 | 文章來源: 新京報

馮翊綱 姚寶龍攝

畢業于台灣藝術大學的馮翊綱,24歲那年與宋少卿等3人合作創辦了“相聲瓦舍”。這個原本出於興趣而創辦的相聲組織,到如今已經成為台灣最受歡迎的相聲表演團體,每年有近百場的演出。下周(8月5日),由馮翊綱和屈中恒主演的賴聲川的新戲《那一夜,在旅途中説相聲》即將在北京保利劇院上演。之前馮翊綱已經跟賴聲川合作了六部相聲劇,《那一夜,在旅途中説相聲》是第七部。説到變化,馮翊綱覺得最大的不同在於“前面6部統統都是演員在劇場演相聲,都是一個演員在扮演另外一個演員,而這一次是兩個真正的旅行者在一個島上相逢,戲劇所選用的時間與空間的故事性與之前完全不同”。

賴聲川把相聲拉到了劇場

新京報:你的普通話怎麼這麼好?

馮翊綱:我從小生活在台灣眷村,爸爸是陜西人,18歲到台灣的;媽媽是河北人,10歲到台灣,她説著一口標準的京片子,字正腔圓,後來做的工作也是傳媒業。他們都很喜歡相聲,於是我小時候就喜歡背相聲的老詞。因為我是眷村小孩,村子裏有聽戲的習慣,我從小就很喜歡。相聲的目的就是帶歡樂給你,現在經濟又有不確定性,需要在角落裏,多多少少獲得一點快樂。

新京報:這次的“旅途中説相聲”和之前的相聲系列,你覺得有什麼不同嗎?

馮翊綱:以前的作品“説相聲”佔的比重很大,這次沒有理會説相聲的形式,重點是發生在旅途中的故事。我和屈中恒就是賴聲川分裂出來的兩個人。這部戲中都是賴老師的旅行經驗,苦哈哈的我和窮嘻嘻的屈中恒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賴老師就用好多他家的旅行照片,加強我們的印象。

新京報:你怎麼看相聲劇這種形式?

馮翊綱:相聲是令人有先天好感的。我是1985年《那一夜説相聲》的抄寫工人,我對相聲高度熱愛,愛死侯寶林、常寶華。最開始在台灣,大家聽相聲還是黑膠唱片,上世紀80年代賴聲川把大家拉到劇場,聽相聲具體化了。看著活生生的人站在那,説有趣的語言、優美的中文,是一件很浪漫的事。賴老師跟我比較投緣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們都很喜歡講話,而且我們對於自己講話的語音也好,內容也好,都有比較深的自戀,所以自戀狂在演出喜劇或者相聲的時候比較迷人,大家咀嚼起來比較有滋味。

新京報:當初你是怎麼想到要拜常寶華先生為師的?

馮翊綱:常寶華給我的就是我欠缺的那一塊,我不是為了學相聲技能拜師。我和他很投緣,那就想結拜兄弟吧,但他説我的年齡和你們的爸爸差不多,於是我就拜師了。

新京報:相聲界的這種拜師的傳統也有人提出異議,認為實際上對相聲的發展是有限制的。

馮翊綱:在台灣我也不用拜師,賴老師什麼都教我。遇到有緣分的學生,積極的,就多交流。常老師自己在70年代末還有很奇特的創作,他比我爸爸還大一歲,這麼年長的前輩在創作上的廣闊度也很寬廣。從馬三立私底下的言談也可以看出,他也沒有要堅持什麼,這是多可愛的老人家。常老師沒有説過這樣的才叫相聲,往往出自相聲愛好者的狂熱,來開闊我的胸襟。

相聲瓦舍是民生消費

新京報:為什麼你一直在強調,自己是個戲劇人,而非相聲人?

馮翊綱:因為我們是用大量相聲元素在創作戲劇,用對相聲的熱愛,對相聲理解的元素。我們的態度是在演戲。我們的作品絕對具有現代精神,並採取了中華文化長久以來各式各樣的素材,但同時,我們不是在重復過去的劇種,我們在新的純原創的角度來創作;相聲是一種形式,也是戲劇創作的手段。我的心情、創作、工作方法都是戲劇方法。我們是一個職業戲劇團體在劇場工作,只不過團名用了相聲二字,我們的作品不是傳統的侯寶林、馬三立式的相聲。

新京報:你怎麼看相聲回歸劇院?

馮翊綱:在台灣進劇院的大多是藝文人口,台灣人少,做戲劇的都是知識分子。相聲回歸劇場,我覺得是好現象。劇場是好的傳媒,劇場慢有它慢的腔調、能量。影視可能一兩個作品就紅了,劇場要10年,我們不要抱怨劇場的慢,利用它的慢。

新京報:你在台灣的相聲瓦舍,門票是什麼價位?

馮翊綱:我們的相聲瓦舍是民生消費。我們要計算,夫妻倆帶一個半大的孩子出來聽戲,還要吃晚飯,坐計程車,這些成本都要算進去,為他著想。平時我們靠大企業包場,來平衡收入,壓低一般的票價,所以平均票價200元人民幣。要是有誰能賣一千的票價,(可以)賣賣看,我不敢。我會想我的觀眾來看戲,簡單一個節目單,把戲看了,高高興興出去。200塊他出去會感覺很愉快,花1000塊他出去可能覺得不是滋味。

大陸演員我喜歡郭德綱

新京報:你自己還保留著上臺穿長袍的習慣?

馮翊綱:對,這是中國人的人文態度。我覺得穿長袍是很棒的事。中國文化很多符號不容易看到了。在劇場裏能看到穿長袍是件很浪漫的事。

新京報:內地的相聲演員中,你比較喜歡誰?

馮翊綱:郭德綱很棒,周立波是很迷人的舞臺工作者,很能幹。如果他倆來台灣,我一定會搖旗吶喊。

新京報:相聲在內地這些年會受到一些“庸俗化”的抨擊,你對相聲庸俗化怎麼看?

馮翊綱:我不能準確説明相聲庸俗化是什麼,但希望它藝術化、優雅化,要通俗不要媚俗。先推斷你喜歡什麼,根據你所好做什麼,這是媚俗,費力不討好。通俗是以我的善良為出發點。對我來説,相聲小品毫無差別。趙本山名字下代表的東西叫小品,對我來説很像相聲,和相聲的共同性太多了。我很喜歡趙本山的小品。

新京報:你喜歡趙本山小品的什麼地方?

馮翊綱:相聲講究自我調侃,拿自己的弱來展示,趙本山的小品也是。他在廣義的相聲文明中創建自己的狀態,稱之為小品。我們不敢調侃東北人,趙本山在臺上哈哈一笑,讓人覺得東北人很可愛。

新京報:德雲社的管理前一陣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你平時都怎麼管理相聲瓦舍?

馮翊綱:我的管理哲學就是我不管理,你們解決不好的問題我看看怎麼辦,解決得了的你們就自己解決。我們施行專項管理,管人的管人,管票的管票。會員式管理,免費入會,好處就是,很通暢地告訴他,有戲要演了,而且有折扣,很容易把票賣掉。在台灣相聲的經營熱度上,三個相聲瓦舍都能吃飽飯,現在只有一個,就把我們累壞了。

新京報:你想過要找一位能傳承的學生嗎?

馮翊綱:我不是任何人培養出來的,靠的是緣分,跟隨了賴老師。作為老師的我,機遇比較不好,還沒有遇到這麼有緣的人,比我年輕20歲的人不重視語言,喜歡周傑倫。周傑倫的歌語言懶散,使年輕人喪失語言的準確度,這樣的語言沒有辦法説相聲。我自己沒有小孩,我連這個焦慮都沒有,對學生還有什麼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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