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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畢武英
2010年10月初，西泠拍賣董事胡西林一位私交很好的藏家朋友，帶著一億資金，做足了“收藏功課”，南下香港參加本年度的香港蘇富比秋季拍賣，對於選中的拍品，他是勢在必得。然而，直到10月8日秋拍結束，該藏家竟然顆粒無收，“心儀的拍品都被別人以更高的價格競買走了”。
胡西林在向記者講述這個故事時，香港蘇富比史無前例近31億港元的總成交額早已令天下譁然，而內地各大拍賣公司也都希望這個天價數字能夠為即將到來的秋拍市場帶來火爆的前景。
然而，在胡西林眼中，令人乍舌的成交數據只是中國在世界經濟的總體格局中所佔份額越來越大的一個縮影。在欣喜的同時，對於拍賣市場，預示著將會迎來更加殘酷的競爭，因為，“市場中的好東西越來越少了”，買家競買的激烈程度已經近乎“慘烈”。
那麼，如果連上述那位資金雄厚的藏家都不一定能夠買到看中的拍品，拍場中大多數沒有上億資金支援的買家在今年競買激烈的市場中又能夠買到些什麼呢？記者通過走訪多家知名拍賣公司的負責人，希冀通過他們對秋拍的備戰情況，為買家提供一些購買建議。
油畫：還有買到博物館級作品的機會
油畫板塊在金融危機中受到重創的當代藝術部分，在之後連續幾季的春秋大拍中，被拍賣公司“雪藏”，並通過增加經典以及寫實繪畫，將油畫板塊帶入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而自今年春拍開始，當代藝術開始復蘇，北京翰海油畫負責人柴寧説：“當代藝術將延續春拍以來的復蘇態勢，並逐漸走向一條理性的通道。”柴寧所説的理性，就是不會再像2007年前後那樣，一度受到熱捧，至使當時有的作品，漲得沒有緣由。
柴寧説，從今年蘇富比秋拍中可以看出，經過金融危機的洗禮，藏家變得越來越理性，開始注重作品本身的價值而不是藝術家的名頭是否夠大。“同一藝術家的作品，有歷史、學術價值的就會受到買家的爭奪，反之，則價格並不是很高。”因此，今年香港蘇富比秋拍中那幅張曉剛《創世篇：一個共和國的誕生二號》就會以約合人民幣4555.314萬元成交，而同場的另外一幅張曉剛《1997年血緣系列》，成交價不過約合人民幣148.4萬元。
柴寧認為，目前各個拍賣公司油畫板塊中的份額分配也趨向合理，當代藝術並不像前兩年那樣“獨大”，經典油畫也就是俗稱的老油畫以及當代寫實繪畫在比例上佔有較大的數量。
柴寧説，以前參與拍賣市場中的行家居多，很多拍品今年賣出後，第二年甚至當年的下一季拍賣就可能再次出現，而現在真正的藏家參與進來，很多作品賣出後就沉澱下來。就像此次北京翰海推出的劉小東名作《白胖子》，自上世紀90年代賣出後就一直沒有在市場出現過。“這些好作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出現”。柴寧認為“現在雖然能流通的好作品越來越少，但畢竟還能買到，而且價格遠遠沒有達到應有的價值，也就是説，現在買家還能買到博物館級的藏品，而這樣的機會，在一兩年之後很可能就消失殆盡”。因此柴寧建議，秋拍進入市場的買家，最好集所有的財力購買為數不多的優秀作品，“比如你有1000萬，就買一件1000萬的作品，而不是買10件100萬的作品，因為這件1000萬的作品，今後即便想買，也不一定會有了”。
不過，柴寧也提醒買家，油畫板塊中的經典部分，相對於當代部分，較多地受限于“贗品”的困擾，因此購買時需要更多的知識以及謹慎的態度。但是，另一方面，經典油畫的價值遠遠被低估，如果買傢具有鑒別真假的能力，該部分不失為一種安全而極具升值潛力的板塊。
北京匡時副總經理尤永則認為香港蘇富比秋拍傳來的市場信號很明確，可以看到一種理性繁榮的趨勢逐漸浮出水面。從油畫雕塑板塊來看，藏家購買行為更為理性，購買意向更為明確，對經典、重要作品的下手可謂“不惜重金”。
在採訪之前，“黑馬”作品將現今秋匡時拍賣的傳聞早已不絕於耳，尤永也向記者證實，這批“黑馬”便是85新潮時期的重要作品，“雖然這一單元中的藝術家並非目前市場炙手可熱的明星，但其作品所具備的時代意義和歷史價值都構成了藏家的追逐動機。另外，尹朝陽的《趙棒之二》作為藝術家珍貴代表作的重磅亮相，也是此次匡時秋拍‘黑馬’的有力競爭者。”
尤永説，除了一擲千金的頂級藏家，對於新藏家，以及資金投入計劃相對保守的藏家來説，選擇適合自身收藏能力並擁有增長潛力的作品無疑是一個值得深思及規劃的問題。目前被價值低估的早期經典油畫以及價位相對較低的當代年輕藝術家作品應該值得關注。
而率先在內地引入拍賣夜場，並一度在夜場中將中國當代藝術推向一個個高潮的北京保利拍賣，在今秋5週年之際，該公司現當代藝術經典部負責人賈偉也向買家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她説，對於藏家來説，選擇年輕藝術家最大的風險就是他們自身對藝術的態度，是否把自己的理想作為一種信仰，而且持續下去。因此在選擇作品時，考量的一點是看該藝術家是否在用負責任的態度對待自己的每一件作品。哪怕藝術家的作品現在沒有被市場認可，但他積極，活躍，堅定就會被藏家及機構所關注。
賈偉認為，當代藝術在2010年秋拍中會遇到一個小上升期。“春拍的時候我們感覺藏家還是在觀望，並在觀望的過程中買東西，因為他覺得市場價格合理了，而且他們是‘學習型’藏家，做過很多‘功課’。本身也一直關注當代藝術，並不受金融危機、或者人為炒作等因素影響。因此，當秋拍出現好作品，重要的作品，且價格合理就很容易成交。”在徵集的過程中，賈偉明顯感到精彩的作品出現在藝術市場，這些作品正是上述藏家所一直關注的。賈偉還向買家建議説，如果今年想進入當代藝術板塊，買家首先要自己喜歡這個門類，不要盲目進入。另外，“收藏是長線的，一定要拿閒錢，而且要有合理預算，畢竟拍賣有偶然性，如果在兩方爭奪中超出自己的預算，就不要買”。
和北方市場對經典、寫實以及當代繪畫都各有自己的收藏群體不同，以上海泓盛為代表的南方油畫拍賣市場對當代藝術的偏愛顯得尤為突出。該公司負責人趙湧認為，2008年金融危機對收藏行業的創傷並不是市場本身引起的，而是源於收藏者和投資者對未來市場不確定性的擔憂。2009年市場開始整體復蘇，從2010年春拍開始，上海泓盛的當代藝術板塊就走得比較強勁。而且在油畫部分中，當代的份額佔到百分之六七十。“南方藏家不但追捧傳統，寫實以及上世紀藝術家的作品，同時對當代藝術有其獨有的敏感性和收藏愛好。另外，我們的客戶有一半來自海外，他們更多的是對中國當代的喜愛，因此今年泓盛秋拍，油畫板塊中三分之二都是當代藝術部分。”
趙湧説，除了張曉剛、周春芽、方力鈞、王廣義這些具有國際示範效應的藝術家作品價格始終堅挺外，泓盛很早就開始建構中國21世紀具有代表性的當代藝術平臺。比如尚揚、石衝、李山以及一些年輕的藝術家，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具有學術性和創作新意，同時對中國文化具有很深的研究和發揮。趙説，中國藏家已經開始注重自己的話語權，而不是跟著國際上的趨勢盲目追崇流行元素。“因此，上海泓盛在選擇拍品時遵循該拍品在中國當代藝術史上起到什麼作用的原則，比如肖魯，我們每一場都會有他的作品，因為他對中國文化、藝術發展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上海泓盛希望，通過對類似肖魯一樣藝術家的不斷挖掘、整理，多年以後，能根據自己的拍賣歷程，完整地體現中國當代美術史的發展軌跡。
趙湧認為，當代藝術是不斷變化，需要引導、挖掘的市場，因此上海泓盛一般會推崇比較成熟的藝術家，年輕藝術家也會得到一些推薦，不接受過渡包裝的作品。目前拍賣市場處於正常、理性的狀態，從秋拍徵集來看，藏家願意把作品拿出來，建議買家可以借機確立自己的收藏範圍，向專業化靠攏。而對剛進入拍賣市場的買家，趙建議：“你可以買一些知名藝術家的小作品。比如幾萬塊的小品，這樣你會對這個藝術家有所研究，會關注他，研究他的狀態，慢慢再買10萬、20萬的作品，然後開始自己的收藏。不要以為現在不買，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是你的永遠是你的，不是你的買回來還會賣掉。”趙湧説，收藏要有耐心。
對於正走在復蘇之路上的中國當代藝術，在秋拍資金充裕的背景下，會不會再次成為金融的籌碼，遭遇先前的不理性暴漲行情，趙湧認為，就當代藝術本身來説，代表著當下文化，並逐漸達到藝術頂峰。“就像清三代的瓷器，明代的傢具，永宣的青花，漢代的玉器，春秋的青銅器，都是某個時間段的頂峰之作。過100年後回頭看，現在的當代藝術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代表。所以當代藝術具有無限的發展空間。”
至於是否會出現再次暴漲行情，趙湧分析説，這主要與經濟發展相關，無關當代藝術本身。“完全是金融問題，比如目前房地産出現觀望，股市也在震蕩，人們尋找別的投資方向，一些遊資就進入到拍賣領域，導致市場有漲有跌。”
書畫：精品很少而且被大資金爭奪
書畫自金融危機後成為兵家必爭之地，不僅屢創天價，而且用北京榮寶拍賣負責人劉尚勇的話説，“精品越來越少，而且都被大資金爭奪”。當沒有足夠資金投入爭奪戰的買家將視線轉向二三線藝術家的精品之作時，突然發現，這一類的作品，漲幅也已經頗為可觀。劉尚勇從北京榮寶在秋拍前蘇州的一場小拍中發現，“真真切切是市場的火爆，二三線藝術精品比半年前翻倍增長，我們每一次都會覺得是不是太盲目了，結果發現，錯的一直是我們。一年前買家少買一輛捷達車，就能買到齊白石的小件作品，今年這種機會沒有了。但這樣的漲勢僅僅説明中國文化的價值挖掘才剛剛開始，還處於初級階段。舉例來説，國外普通工人也能買一輛代步車，但是用買車的錢買大師的小件作品可能嗎?因此，目前大師的作品價值被低估，近期之內再漲100%也不貴”。
劉尚勇認為，時值今年秋拍，市場上已經沒有很多的“漏”可撿，買家比的是是否有魄力比別人多出一點錢，因為“我們賭的是未來的升值空間，再不能佔價值低估的便宜了”。
而西泠拍賣董事胡西林則認為，“撿漏”的機會確實越來越少了，但是並不等於沒有機會。他説：“藝術品的價格不斷走高並不等於撿漏的終結，只是今天的‘漏’不等於昨天的‘漏’而已。昨天你拿100元買一件值1萬元的東西就可以看作是撿漏，今天你拿10元或100萬元買到一件價值100萬元甚至1000萬元的東西，別人或許都不認為你撿了漏，但是毫無疑問，這是更大的漏。需要補充的是，昨天的漏或許直接一些，甚至一目了然，只是作真偽判斷，今天的漏不僅是作真偽判斷，更多的方面來自價值的發現，它包括一件拍品的人文、歷史、藝術乃至傳承經過等等。以這樣的眼光去看現階段拍賣會上的藝術品，你説有沒有漏？因此我非常贊成中國藝術品市場‘文化價值的挖掘才剛剛開始’這一説法。”胡西林補充説：“用經驗加文化比單純用經驗去撿漏機會要多得多。”
北京保利書畫負責人李思莫也向記者介紹説，市場上書畫作品眾多，但是精品並不多見，故而這部分作品會受到藏家追捧。尤其是像北京保利今秋將推出的徐悲鴻《採芝圖》將以自身具有的特殊性在市場上體現出自己的最終價值。李思莫解釋説，徐悲鴻《採芝圖》的特殊性主要在於上款人與該作創作的歷史背景。該幅上款人周至柔，係國民黨一級上將，歷任國民黨中央航空學校校長、空軍總司令等職，素與徐悲鴻交好。遼沈戰役之後國民黨全面敗退，作為蔣介石心腹的周至柔不得不建言退據台灣，同時又週旋各處，力請社會各界重要人士隨之去臺。據信，1948年底，徐悲鴻聞得周至柔百般相邀後，取出稍早時所作《採芝圖》題款以贈。該畫繪一松參天，一老農俯身採芝，題材十分特殊，“靈芝”有為摯友療傷，為國療傷之意。周至柔極為珍視此畫，後轉贈其老部下、密友鐘龍光。鍾氏早年也與徐悲鴻善，此幅蒙兩位珍藏前後一甲子，極為難得。
而當像《採芝圖》這樣的精品由於爭搶激烈，往往與普通買家無緣時，李思莫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她説，秋拍之前，保利按照慣例會舉辦一系列的書畫展，比如“郭秀儀誕辰一百週年珍藏精品展”、“中國近現代十一大名家書畫精品展”、“虛懷齋藏書畫作品展”等，這些主題性很強的展覽背後，其實已經將買家的審美取向、市場資金面進行了細分。細心的買家根據這些展覽就能掌握到當季拍賣市場的價值取向，從而制定出符合自己經濟情況的收藏方向。
中貿聖佳副總經理趙強則認為在精品幾乎被富豪壟斷的拍賣市場中，買家可以借鑒以前行家的一些策略，比如根據對市場的判斷來購買拍品。趙強通過對市場的觀察發現，近幾年近現代書畫和古代書畫的拍賣市場呈現出交替上揚，輪番登場的態勢。2008年金融危機之前，還是古代書畫“唱主角”，到了2008年下半年至今，近現代書畫依靠成交量大、交易活躍代替古代書畫成為市場主體，該板塊中的作品價格也相應走高。所以，如果買家洞悉了這條市場脈絡，就可以選擇與價格上升品種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近現代書畫市場好的時候，買古代書畫，古代書畫市場好的時候，就買近現代書畫。總之不要追高。”趙強認為，追高是行家短期的投資行為，如果把握得好，能為他們盈利，但同時風險也很高。對於以收藏為主又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買家來説，則建議不追高換手。但是，趙強同時建議，如果買家有一定經驗，又對某個名頭的藝術家十分偏愛，也可以雙管齊下，一方面買些正在上升的品種，然後短期內換手，為買家帶來一定的利益，另一方面則做一些中長線的規劃，購買不熱門的品種。
犀角、佛像、奢侈品、郵幣卡市場能否異軍突起
2010年北京古天一拍賣推出的一場犀牛角專拍一度受到好評，並由此引起市場對這個板塊的關注。該公司負責人黃娜向記者介紹説，幾年前古天一就將自己的客戶引入犀角收藏。“犀牛角相對來説贗品比較少，不可複製、稀缺，以及未來需要的人群在不斷增長等因素，使得這個板塊必然會漲。”
黃娜説，古天一在選擇犀牛角的拍品時，重要的一個環節是年代的標準。“我們要求年代早于清中期，之後的無論雕功和角的品質都欠缺”。黃娜介紹説，明代中期以前的犀角只有宮廷才有，因此是極品。明代中期以後民間也能買到犀牛角，這時候有很多知名的藝術家參與製作，到了明末清初達到犀牛角的最高水準。之後便有一些不夠創作水準的人參與製作。作品品質開始退化。所以黃娜建議買家購買犀角要買退化期前的。“這個時期雕工藝術保存的狀態完好，可以流通的數量也很稀少。”雖然現在犀牛角漲幅很大，但未來還會有上漲空間，但是這個空間屬於專業空間，“就是用現在的平均價買到稀有品。比如現在清代中期前，品相完好的犀牛角一般在200萬元人民幣左右，估計明年在300萬左右，這只是一般空間，而專業空間會用現在500萬左右人民幣，買到未來可能3000萬左右，或者接近一個億人民幣的犀牛角。而這個‘未來’僅僅是三五年的時間”。黃娜説，這樣的專業空間，一般會通過類似拍賣行專業人員的服務來獲得。
現在的藝術品不是撿便宜的時代，而是以現有的價格買到未來的精品。“犀牛角的稀有度和特徵不是一般人都能夠了解的。比如同樣的犀角，有一個永遠就是300萬元，而另一個哪怕是同樣的年代，同樣完整，同樣大小，它可能值3000萬元，區別在於兩者所包含的藝術性。“現在的犀角市場還是以體積、重量論貴賤，説明仍處在原始階段。這很危險，因為犀角已經攀升到一個很高的價位了，買不好永遠也不會漲。但如果買得好漲得很快。”
而雜項中的另一板塊象牙，近期價格也增長迅猛。黃娜解釋説，象牙藝術品，自古受到關注，所以投入了中國最好的藝術家，但象牙本身不是很貴，就材料來説最貴也就1萬元1公斤，所以購買該類拍品，買家需要挑選出在歷史上最重要的雕刻藝術家。“因為象牙作品更在乎藝術性”。黃娜説，古天一在徵集這部分拍品時，年代以乾隆朝為界限，乾隆朝之後的大多會被篩選出局。“乾隆朝代表工藝水準極端的精緻度。在這之後，選擇象牙藝術品一定要找被公認的藝術家作品，也就是説個體作品很重要。”
古天一今年秋拍還推出了佛教藝術品，黃娜向記者介紹説，佛教藝術品近幾年市場不盡人意，相對來説拍品基礎水準並不高。現在佛教藝術品的收藏處在一個非常特殊的階段，也是一個危險關頭，因為過去藏家買的佛像有一定量，但是品質大多不太理想，特別需要一些高品位作品給收藏重新“平倉”。
黃娜認為佛像品質不高有兩個原因，一是起步的原因，“藏傳佛教藝術品在拍賣行成為主流，在國際上，也是重要博物館都有的收藏專題。説明藏傳佛教是一個國際化的品類。它在西方已經獲得了很好的研究水準。而中國藏家由於早期拍賣市場的開放度、法律法規等原因，好的作品沒有出現。藏家熱情也都集中在明清鎦金佛像上。但從佛教藝術來説，這個部分恰恰是最參差不齊的，數量也是最大的，其中的相當一部分最終會被市場放棄。因此，收藏佛像，應該更深入到佛教藝術品的本質中去，挖掘它的歷史性以及稀缺性，而不是看鎦金保存有多少。
黃娜認為，一些藏家已經開始認識到這個問題，使得佛像收藏處於變革的時期，“從剛剛結束的紐約佳士得拍賣就能看出端倪，過去我們中國人喜歡的鎦金佛幾乎都流標了，那些高古的佛像全部成交而且超出行情。這就是趨勢，來得太快，就像犀牛角，三年前還是20萬、30萬元人民幣，三年後就200萬，甚至3000萬元人民幣”。在黃娜看來，佛教中的高古部分5年內會有較大幅度的自然增長空間，而其他曾經熱鬧的品種可能會表現得停滯不前，甚至會有一些波動。
黃娜建議買家，14世紀以前的佛像更超值。“這個時期的佛像數量不及明代以後的十分之一，其中優秀的更是屈指可數。明代以後，産量突然放大，有很多作坊參與製作，因為佛像和別的藝術品不同，它不僅是藝術品，更是宗教的實用品，在需求量增大的時候，製作就會擴大，其中就會出現藝術和製作水準參差不一的局面。”
除了象牙、犀角、佛像外，北京保利的鐘錶專場也令秋拍多了份驚喜。
該公司珍貴鐘錶部負責人王婷向記者介紹説，購買鐘錶更是要看個人的喜好，因為很多人買回來是要佩戴的。“女性對顏色敏感，因此多數會選擇一些精美靚麗的表款，但是現在也有些女性喜歡功能性強的表款，因為這些表有很強的內在美。尤其是打開後殼，聽聽聲音，用放大鏡看看裏面手工打磨的細節，就好像欣賞油畫時的筆觸一樣。”
王婷介紹説，此次上拍的鐘錶，大多只出現在拍賣市場，比如百達翡麗5033P，非常限量，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在拍賣市場出現過。而中國買家群體對鐘錶的認識，也僅僅局限在小範圍內。不過，這個小範圍對鐘錶收藏的了解程度非常高端，此次保利推出鐘錶，旨在為中國的收藏市場提供一個新的國際化品類，同時也為“推廣時計藝術，宣傳鐘錶文化”奠定基礎。
王婷建議説，買家不但可以關注此次保利推出的國際鐘錶品牌，更可以購買中國本土的鐘錶，這些鐘錶所蘊含的中國元素，是國外品牌所不能比擬的。比如，亞洲唯一一位得到世界認可的香港獨立製表大師矯大羽的幾件巔峰之作，以及一件由北京製表廠和熊氏琺瑯傳人耗時一年多完成的“蝶戀花”，王婷介紹説，這是北京製表廠出品的唯一一枚從機芯到表針都是琺瑯的手錶，極其珍貴。
近年郵幣卡一級市場隨著中國宏觀經濟的發展再次火熱起來，這種熱度同樣也蔓延至拍賣市場。上海泓盛負責人趙湧建議説，對於投資和收藏相結合的買家來説，最好買從1949年到1983年之間的郵品，因為建國前的郵政比較複雜，需要有相當的專業知識，同時，市場也存在著贗品，而1983年之後的郵品發行量又很大。但在拍賣市場，這個時間段的拍品比較少見，佔據主力的反而是1949年前的郵票。因為拍賣公司具有一定的鑒別力。而目前出現的網路平臺也逐漸成熟，對1949年後郵票收藏起到了引領市場的作用。
趙湧説，收藏郵幣卡不一定買頂尖的，因為機遇很少。因此要買自己懂的，不能跟著別人買，“別人買的是他懂的，他買進後知道接下來怎麼處理，而你卻不知道”。趙湧認為，在自己不了解的情況下跟風買東西，往往會買錯，因為收藏中投資的回報率是和買家知識成正比的。對於復蘇不久的郵幣卡市場，趙並不否認會引入投機的成分。尤其是目前黃金漲幅巨大的形勢下，投資金銀幣已經有非常豐厚的回報，如果盲目跟進，必然會有風險，但如果具有專業收藏知識，不管是機制幣還是現代金銀幣，都有很大的空間。包括中國的紙幣收藏，目前只是在起步階段，空間非常大，相信將來不但在研究上，同時在價格上也會有很多突破。
趙湧説，“收藏市場一旦從低谷走出來，投機的資金就會進去，這些資金會推波助瀾，形成一個個高潮。高潮過後也必然有回落。但是回落的深度還是和中國整體經濟發展有關係”。因此，趙湧建議，即便買家有一個億的龐大資金，也最好從基本開始買起，從幾千元，兩三萬元，慢慢積累知識後，再有節奏地投入進去。
記者截稿時，離大規模的秋拍還有一段時日，希冀今秋的拍賣能夠和眾多拍賣業內人士期望的那樣，更加理性，更加正規。
（原文刊登于《中國證券報·收藏投資導刊》2010年10月25日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