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 上任之後尤倫斯的新變化很多人都會問,尤倫斯創館的時候定下來的目標和夢想就是能做一個國際標準的在中國本土的藝術機構,能服務觀眾,能體現中國當代藝術最好的成果,其實這些一直都沒有變,只是在方式、方法上會有些微調,我來的這一年,談不上有特別大的變化,當然做的展覽會跟以前不一樣,我們很多時候在想怎麼能更好的接觸、服務我們的觀眾群,怎麼能超出藝術圈這個狹隘的範圍,能在社會上起到一個更大的作用。比如説我們把門改建到馬路邊,也是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 正文: 我認為中國當代藝術要從一個國際的視野去看才能看出他的一些特徵,到底能給世界帶來什麼。而同時中國的觀眾還是需要接觸到國際上的一些最有説服力的東西,當然要以中國的方式去接觸,怎麼在這兩方面中去平衡,這是我最感興趣的一些東西。 在去年做的比較重要的展覽中,《顧德新:重要的不是肉》,藝術家顧德新在中國當代藝術史裏面有非常重要的位置,但是因為市場、內容、宗旨等其他的一些因素,其他的地方不可能去做這麼一個展覽,而尤倫斯就很合適,不僅僅是因為尤倫斯基金會有這方面的收藏,而是因為我們比較容易做到這麼一個展覽。包括《印度公路》的展覽,中國與印度的交流有一些微妙,而且印度的一些基本情況,使得官方性的機構不太會解決中印之間的藝術性的交流,尤倫斯來做就比較靈活。也包括相對規模比較小的展覽,去年做的《季雲飛:水利工程》的展覽,這是一個我一直特別欣賞和佩服的藝術家。季雲飛是用一個中國的詞彙在國際語境裏面工作的藝術家,他到了紐約才開始畫水墨,一直在這麼一個國際的系統裏面成長,他雖然出生於北京,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北京做過個展,我們來做他的展覽就特別合適。所以只能這樣事後去概括這一年的變化,而不是事前做總結。 這次做的展覽,《ON |OFF: 中國年輕藝術家的觀念與實踐》,其實一直有人做這樣年輕藝術家的展覽的工作,像《首屆CAFAM未來展:亞現象•中國青年藝術生態報告》,《青年藝術100》,但是我會覺得我們的方式還是跟別人不一樣,我們的整體性會強一些,從展覽理念來説,我們還是希望通過展覽去表態——這代人在想什麼,而不是一個考察報告,更多是一個推動的辯論、論點。“ON|OFF”展覽名稱取自很多年輕人,包括我們的策展人使用的一款翻墻軟體VPN。ON|OFF就是一個開關,ON是在一種狀態,OFF就是另外一種狀態,這個名稱也不是在討論一個好壞的問題。這個切換的過程就是點一下,又簡單又絕對,這種條件可以套用在很多這一代人的的思想狀態,兩種現實、兩種意識形態、兩種環境之間切換。這個展覽中談到了觀念與實踐,觀念是一個出發點,一個理念,一個背後的思維,實踐就是怎麼把這個觀念變成一個藝術的現實,這是他們的區別。這個展覽不是文獻展,不是探索大家在想什麼,而是探索大家因為想了什麼而去做了什麼。這次展覽年輕人的實踐有幾個特點,最大的特點就是這群人有很多不同的狀況,跟之前的一代藝術家最大的區別在於他們的多重性、複雜性。這50個人裏面有留過學的,有同性戀,也有異性戀,各個地方,各種傾向、狀態的都有,多元性還是比較可貴的一點,但是也都以自己的方式在思考和介入正在發生巨大變化的社會。 我們希望尤倫斯的展覽可以在不同的選擇裏面找到一種總體性的平衡,所以我們在整個一年的展覽中有一半是中國藝術家的展覽,將近一半是國際的展覽,而國際裏面也分西方或者是亞洲。在展覽安排中可能會在年齡上或者是媒介上、性別上等希望得到某一種平衡,其實跟編一本雜誌是很相似的,一年的展覽計劃什麼都有,但同時也代表著某一種對藝術本身的判斷。我們希望我們選擇展出的藝術家和作品同時可以推動我們的觀眾去進一步的思考,當然我們不想做讓觀眾看不懂的,也不一定想做大家最能接受的展覽。我們的展覽可以做的時間比較長,展覽會做的比較充分,這是尤倫斯展覽的優勢,利用這個優勢,圍繞展覽做其他的項目,以此希望可以推動大家去對某一些問題進行思考。我們覺得很有必要去做到接觸到觀眾,不是為了為展而展,完全是為了跟人發生一些關係,所以我們會覺得在宣傳、教育方面的投入都非常有必要。 簡介: 田霏宇(Philip Tinari)自2011年起至今任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UCCA)館長,他負責UCCA的展覽項目,致力於向UCCA每年70萬的觀眾呈現關於中國及國際重要藝術家以及藝術新秀的展覽。2009年至2011年田霏宇曾擔任國際當代藝術雙月刊《藝術界LEAP》主編。他曾撰寫大量關於中國當代藝術的文章,被廣泛刊登于《藝術論壇ARTFORUM》(任特約編輯)、《帕科特PARKETT》、《紐約時報》、《讀書》等刊物。田霏宇曾編輯並翻譯大量藝術論著及畫冊,也曾是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的客座教授,策劃了包括顧德新、季雲飛、闞萱等在內的眾多藝術家的展覽。田霏宇中文流利,擁有哈佛大學的東亞研究碩士學位和杜克大學的文學學士學位,也曾是是北京大學的傅爾布萊特學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