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共産黨員陳美杏系列報道③
再硬的骨頭,也要啃下來!
陳美杏仔細核對用工資訊。 記者潘浩 攝
陳姐為農民工討薪16年,身經百戰;與欠薪企業過招,有勇有謀,有膽有識,是難得的“將才”。
16年來,什麼樣的硬仗、惡仗、苦仗,她都經歷過:有時候局面難以控制,有時候雙方劍拔弩張,有時候協調陷入僵局,有時候農民工拿不出證據,有時候甚至連同事都想要放棄……但是每一次,她都贏得漂亮。
很多人都認為為農民工討薪是件很難的事情,可是對於陳美杏來説,不難。
是真不難,還是不輕言難。在採訪中,記者試圖要找到答案。
一股韌勁
步步受阻?
鍥而不捨!
多年來,哪一件討薪案最難解決?
江南區勞動保障監察大隊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回答是——去年初發生的天朝皇宮討薪案。“要有多難就有多難”,這是他們對這件案件的“評價”。
去年3月12日,一支30多人組成的隊伍向江南區政府大樓進發,橫幅上“討薪”的字眼特別刺目。是陳姐勸住了他們的行為,並保證:“我一定會維護你們的合法權益!”
這個隊伍的成員是天朝皇宮娛樂會所的員工,前一天還工作到半夜,第二天一早卻發現會所大門緊鎖,老闆不知道去向。81名員工苦盼著上個月的工資。
陳姐趕到會所,別説調解了,連找到人都難。會所的實際所有人浙江的吳老闆拒絕合作,聲稱早把會所轉讓給了魏某。陳姐輾轉找到了魏某,魏某百般抵賴,聲稱自己早退股。
反覆勸説,魏某供出了幾個合夥人。但這些合夥人有的在黑龍江,有的在海南,有的在廣東,全都拒絕與陳姐通話。
陳姐的同事們都泄氣了:“看來得移交司法機關了。”
陳姐不甘心,説:“如果進入司法程式,員工就得很長時間才能拿到工錢。他們年輕氣盛,很可能有更過激的行為。我不能就這樣放手。”
她夜以繼日走訪一切有資訊的人,撲空,再去,又撲空,又再去;她不停地撥打合夥人的長途電話,被挂斷,再打,又被挂斷,繼續接著打。這樣的堅持,沒想到還真得到了回報。
3月24日,在江南區政府信訪辦,吳老闆來了,魏某來了,合夥人都來了,唯一一個因沒有趕上航班而缺席的合夥人通過電話時刻保持聯繫。協調會順利召開。這一幕讓所有同事都出乎意料。難的還在後面,協調進度依然很艱難,老闆們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只想著解決他們之間的經濟糾紛,卻無心解決欠薪問題。陳姐擲地有聲:“不管如何,農民工的工資絕不能欠!”
兩天后,被欠薪的81名員工領到了勞動所得。陳姐的魄力和韌勁讓這些老闆深感佩服,試圖找她幫管理企業。
今年春節前,五一路某建築工地發生農民工討薪事件。農民工群情激奮,有的説絕不讓工程負責人過好年,還有的説再拿不到錢就跳樓。陳姐天天往工地跑,一個多月後,她為農民工追回工資共500多萬元。
“矛盾總要解決。前面是火坑也好,我都要往裏跳。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絕不會放棄。”陳美杏説。
一股鑽勁
陷入僵局?
找突破口!
討薪常常會陷入僵局,陳姐卻有本事打破僵局,扭轉乾坤。
去年8月8日,竣工的邕江明珠發生討薪案。小包工頭慫恿不明真相的農民工圍攻檢查人員,打砸售樓部。
緊要關頭,陳姐來了。她跳下麵包車,直指為首者高喊:“你們幹什麼!我們是來維護勞動者合法權益的,你們要想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幾十個人被她鎮住了,放下了手中的打砸工具。
陳姐又碰上了一件棘手的討薪案。這是一個“老大難”,涉及上百個農民工的工錢,雙方爭執不下,好幾個月都沒得出一個讓雙方信服的方案。
經調查,陳姐發現雙方最大的分歧在於對款項結算意見不統一。陳姐當即拿出了辦法:“量!該多少就是多少!”於是,木工、水電、抹灰、貼瓷磚……所有工種都重新進行測量計算。8月10日,持續了幾個月的討薪糾紛,在陳姐介入的兩天后,圓滿解決,百萬元工錢發到農民工們的手中。
“找到突破口,再難的問題也能迎刃而解。”這是陳姐討薪多年積累的“實戰”經驗。
2010年8月,江南區五一西路某建築工地欠薪,農民工李某為討要2.5萬元,爬上了30米高的樓頂鬧著要跳樓。接到消息後,陳姐火速趕到現場。消防員趁現場指揮員與他談話,悄悄爬上樓頂,此時李某的情緒更加激動,做出要跳樓的動作,消防員只好撤下來。一時間,營救工作陷入僵局。正當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陳姐從事情的源頭找突破口——原來,施工單位把工錢結算給包工頭,包工頭攜款失蹤,而施工單位拒絕二次支付李某工錢。
陳姐認為這個突破口就在施工單位的身上。首先陳姐對負責人宣傳政策,説:“包工頭跑了,你們可以向包工頭問責。但李某的工錢于情于理都應該由你們再付!”負責人聽了陳姐的話同意支付工錢,並親自到現場向李某承諾,才制止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一股巧勁
缺乏證據?
以智取勝!
陳姐經常到農民工中督查、宣傳、提醒簽訂勞動合同,防患于未然,避免在勞資糾紛中遭遇維權難。
一天,一名農民工找到陳姐哭訴:其在一傢俬人木材加工廠工作,現在被辭退了,沒能拿回應得的工資。
“勞動合同呢?”
“沒簽。”
“有在工廠幹活的證據嗎?”
“沒有。”農民工一臉茫然。
這樣的情況,其實連立案的機會都沒有。陳姐沉思片刻,説:“走!”和同事一起直奔木材加工廠。
陳姐以檢查企業是否具備用工資格為名,要求企業拿出考勤表、花名冊。那名農民工的名字赫然在目。陳姐指著這個農民工的名字問負責人:“他的工錢發了嗎?”
負責人這才知道陳姐有備而來,啞口無言,只能如數給農民工發了工資。
一些農民工缺乏證據,這無形中增加了對手的“底氣”。但陳姐比他們更有底氣,她堅信,誰也無法逾越法理。
2010年12月15日,一位老人走進江南區勞動監察大隊辦公室。他叫謝鳳東,崇左市人,其一家三口都在沙井金雞村養殖場為私人老闆雷某打工,提出辭職後卻拿不到應得的8500元工資。謝鳳東也沒能提供任何證據材料。經沙井司法所介入協調,雷某只同意支付500元。老人不接受協調結果,這才找到陳姐。
陳姐和謝鳳東來到雷某家。雷某説:“他們在養殖場工作期間,貨物總丟失,我扣他們工資就是要賠償損失。”謝鳳東聽了,氣得揚言以刀相向。陳姐穩住了謝鳳東,對雷某説:“物品丟失,那是你們管理上的漏洞。而且你也沒有直接報案,責任在於你。勞動者付出了勞動,應得的報酬不能剋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終,雷某同意支付8500元工資。
採訪至此,記者終於找到陳姐認為討薪之路不難的答案:
因為心存群眾,心繫農民工,她選擇迎難而上。她有克難攻堅的信心,也有克難攻堅的實力——韌勁、鑽勁與巧勁。當農民工領到血汗錢,幸福的淚水沖淡了她所有的艱辛,於是,所有的“難”被她改寫成“不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