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債規模減小只是“微調”

    今年擬發行國債數額為１４００億元，比去年減少１００億元。賈康説，從絕對量上來説，減少１００億元的國債發行額似乎數目不小，但這只佔去年長期國債總額１５００億元的１／１５，從相對量而言，只算是“微調”。去年非國有企業投資增長相當強勁，１至３季度比上一年度同期增長近９個百分點；另一方面，考慮到這種態勢不是非常穩定，需要在繼續實施積極財政政策的過程中保持政府擴張的力度，因而只是微調。如果要作大的調整，應該等到經濟運作形成一個穩定的拐點。

    “國債投資邊際收益遞減論”尚缺乏實證支援

    有觀點認為，我國連續４年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目前已出現邊際投資收益遞減的問題。賈康認為，這種觀點還缺乏實證的支援。

    賈康説，邊際投資收益遞減在經濟學上是個一般性的命題。如果其他因素沒有變化（如科技水準的迅速提高），一般來説，邊際收益肯定是遞減的。在中國最近這幾年積極財政政策施行下來以後，是否已經有明顯的收益遞減，尚缺乏系統的分析和實證的數據支援。現有數據表明，積極財政政策中代表性的國債投資對ＧＤＰ的貢獻率，由１９９８年的１．５個百分點，上升到１９９９年的２個百分點，再穩定在２０００年和２００１年的１．７和１．８個百分點，去年是近２個百分點。從宏觀上看，測算的數字並沒有明顯下降。

    賈康還認為，不能靠不斷擴大國債發行的規模來維持總投資需求的擴張，維持經濟的增長。如果邊際投資收益明顯下降，就應該考慮明顯調整財政政策。但宏觀上投資收益遞減的具體分析是相當複雜的。國債投資項目並不能簡單地用微觀的成本——效益分析法分析，因為國債投資項目效益的外在性比較明顯，還要考慮綜合效益、結構優化效益、長遠發展的支撐效益以及社會效益，而這種綜合量化難度很大。

    赤字率在下降 當前無債務風險

    我國財政赤字率已經從１９９８年的１．２％上升到了去年的３％。賈康認為，這個赤字率是在控制之中的。今年的預算報告提出赤字將只增長１００億元，增幅為３．２％多，而今年的ＧＤＰ預計增長至少７個百分點，所以赤字佔ＧＤＰ的比重是下降的。

    賈康對於近期我國債務風險的判斷是：沒有突發風險的壓力。他説，我國的債務如果只看名義指標，國債餘額佔ＧＤＰ的１８％左右，是相當低的。當然，光看名義指標不行。但和其他與名義指標等價的公共債務放在一起看，我國的債務也還是在安全區內運作的。

    賈康同時表示在這方面需要採取更謹慎的態度。他説，雖然名義指標跟歐盟相比空間還很大，但還必須考慮廣義公共部門的債務，如國有銀行和非銀行金融機構不良資産中最後需財政核銷衝賬的部分、地方債務、國有企業潛虧部分、農村信用社、供銷社系統及農村互助合作基金壞賬中需財政兜底部分。

    稅制改革方向確定但無時間表

    賈康説，稅制改革涉及重大的利益關係調整，要根據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需要，把握好時機，做到擇機出臺。

    賈康認為將生産型增值稅轉為消費型增值稅短期內很難一步到位。所謂消費型增值稅，就是對企業徵收增值稅時，允許企業抵扣固定資産（廠房與設備等）所含稅款，可避免重復徵稅，鼓勵企業增加固定資産投資，特別是促進高新技術企業和資本密集産業加大固定資産投資，帶動産業結構調整，拉動經濟增長，從而也為將來財政收入的增長創造條件，從長期看有利於降低國債發行，減少財政赤字。出臺的最大難度在於短期對財政收入影響太大。我國的增值稅收入約佔全部工商稅收的一半，如果將生産型增值稅轉為消費型增值稅，據測算將減少稅收收入近２０００億元。

    燃油稅遲遲不出臺也是國家考慮到社會各方面的承受能力。比較合理的做法應該是國際原油價格走低以後再擇機出臺，但這個時機尚未到來。

    關於中外資企業所得稅合併的問題，賈康説，外資企業所得稅比中資企業低屬於超國民待遇，不是歧視性政策，不違反世貿組織的規則。考慮到外部環境的不確定性，我國眼下還不能立即並軌，以免對外資的進入産生衝擊。在現在這樣一個平滑過渡的過程中，稍微推遲一點並軌，也是可以考慮的。 （趙江山）

    經濟參考報 2003年3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