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當年我們不能充分理解1989柏林墻的推倒，10多年後我們肯定可以理解。實際上，1998年11月11日，在全球經濟危機的高度上，美林公司在全美主要的報紙上用了整頁的篇幅向大家闡明這個道理。

    從1989年推倒柏林墻開始，我們並不奇怪世界上最年輕的經濟——全球化經濟仍然在增長。許多世界市場才剛剛開放，第一次被人們的情感而不是國家的拳頭所掌握。從我們身處的地方開始，沒有什麼減弱了由於柏林墻的崩潰所帶來的新的趨勢。

    世界範圍內自由市場和民主政體的延伸正在使全國各地越來越多的人們把他們的想法變為現實。被適當掌握和公平分享的科技，不僅在消除地理界限，還有人們之間的界限。對我們來説，一個十年，世界仍然保持著很大的發展前景。儘管以前沒有人曾經預言增長是簡單容易的。

    從19世紀中期到20世紀晚期世界經歷了一個相似的全球化時代。如果相對於GNP而言，比較貿易量和資本的跨國界流動，相對於人口總量，還有勞動力的跨國界流動，一戰前的全球化時代與我們現在所經歷的有相似之處。作為當時全球化的支配力量，大英帝國，是一個巨大的潛在的市場的投資者，當時在英倫半島、歐洲、美洲的企業經常遭受經濟危機的打擊。沒有貨幣管制，所以不久，1866年橫渡大西洋的電纜接通，在紐約的銀行金融危機很快的傳到了倫敦或者巴黎。1868年在英格蘭發表了曼徹斯特的第一個議會日程，需要談論的條款中包括“解決來自亞洲殖民地的競爭的需要”和“適應美國和德國教育和培訓標準的需要”。

    在那些日子裏，人們比我們記憶中的更頻繁的遷居，不同於戰爭時代，在1914年以前跨國旅行不需要護照。所有那些手中沒有簽證的移民涌入美洲海岸。蒸汽機的發明，電報、火車和電話的的應用，當你把所有的因素蒐集到一起，我們可以很有把握地説這第一個在一戰前的全球化時代把世界的範圍由“大號”變為“中號”。

    這第一個全球化時代和全球金融資本主義被第一次世界大戰連續的打擊所打破，俄羅斯革命和大蕭條，也在物質上和觀念上損壞了這個體系。二戰後正式被分化的世界也被冷戰所固定。冷戰也同樣是國際體系。它大致從1945年持續到1989年。隨著柏林墻的倒塌，它又被另一個體系所代替：我們現在所處的全球化的新紀元，姑且把它稱為第二輪的全球化，證明了大約從一戰開始到冷戰結束的75年是從一個全球化到另一個。

    某種程度上以前的全球化時代和現在我們經歷的有相似之處，今天的新穎之處在於世界在程度和密度上緊密的結合在一個單一的國際化的市場條件下。還有就是很多的人和國家都可以參加到這個過程中來而且受到它的影響。1914年代的全球化，可能是緊密的。但是在那個時期許多發展中國家都被排除在外。在1900年每天的外國貿易交換以數以百萬美元計算，美聯儲每天有820千萬。但是到了1998年4月每天就有2.25兆，而且仍在上升。僅僅在過去的10年全世界整個跨國貸款就翻了一番。大概在1900年從發達國家流到發展中國家的私人資本就可以以十幾億來計算，而且相對較少的國家介入。僅僅1997年一年，通過英孚美(美國公司)從發達國家流到所有潛在市場的資本有215千兆。相對於一戰前的那個時代，這個新的全球化時代呈螺旋式上升了。

    今天，全球化的時代不僅僅在程度上與以往有所不同；在某些重要的方面上也有所不同。正如經濟學家曾經指出的，以前的那個時代是建立在衰退的交通費用上的。鐵路、蒸汽機和汽車的發明使人們可以更快更省錢的達到更多的地方，同時人們可以更快更省錢的進行貿易。

    今天，全球化就建立在衰退的遠距離通信上，鋻於微晶片、人造衛星、光導纖維、網際網路這些新的技術，世界被連接得更加緊密。這些新技術意味著發展中國家不必非要用初級産品和西方交換製成品；它們意味著發展中國家也可以稱為大時代的生産者。這些新技術也使得公司得以將它們的産品、研究和市場設置在不同的國家，而且可以用電腦和電視會議把它們聯繫在一起。還有由於電腦的結合和廉價的遠距離通信，人們現在可以全球範圍內的提供和交換服務——從醫療建議到軟體編寫到數據的傳送——這些都是以前辦不到的。正如經濟學家所指出的，在1930年一個三分鐘的從紐約到倫敦的電話要花費300美金，今天卻可以在網上免費辦到。

    使現在的全球化變得獨特的原因還有就是因為這些技術使傳統的國家和公司可以在世界範圍內觸及得更遠、更快、更節約和更深入。事實上個人經歷也可以體現這一點。在1998年夏天的一天，我接到居住在明尼阿波利斯，今年79歲的母親的電話，電話裏她聲音顯得很沮喪。我問她，“出什麼事情了，媽媽？”她説到，“我在網上和三個法國人打橋牌，他們三個一直用法語交流，可我卻不明白。”我禁不住對媽媽在網上打牌感到好笑。她不快地説，“別笑，有一天我還在網上和一個西伯利亞人打牌來著呢。”

    對那些認為現在的時代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的人，我只簡單的問一個問題，你的祖母在1900年可以在網上和法國人打橋牌嘛？所以我並不認同他們的想法。對於全球化我們以前有些了解，但是還有一部分我們未曾了解而且我們還未能理解。

    綜合所有的原因，我想我們可以這樣總結兩個全球化的區別：如果第一個時代是使得世界由大變中，那麼現在這個就把世界由中變小。

    （孫超編譯）

    中國經濟時報 2002年6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