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是中國證券市場的歷史轉捩點。
認識到這一點的人並不是很多,尤其是身在其中的投資者,因為他們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感覺多多少少有點麻木了,他們看到的只有“解套”這一條生路。
其實,從時代的角度看,2001年註定在歷史上是跨世紀的,三個舊時代在這一年中被宣告結束了。
首先是莊股時代。年初周小川主席發誓要對莊家操縱股市進行集中查處,中科創業、億安科技、銀廣夏、鄭百文、麥科特事件就相繼披露,中國股民的持股信心遭遇前所未有的歷史考驗。監管保護的當然是投資者的利益,但是,結束一個莊股橫行的時代還是需要付出成本和代價的,一萬億市值的蒸發不能不説與此有關。
其次是暴利時代。不管是網路泡沫的破滅也好,不管是高科技神話的破滅也好,在嚴厲監管之下的中國股市不可避免地要走上價值回歸之路,從市夢率回到市盈率同樣宣佈過度投機只是惡夢一場。
再者是投機時代。儘管備受爭議的鄭百文重組至今沒有收場,但在輿論強大壓力逼出的退市機制在宣佈T型時代結束的同時也敲響了中國股市“垃圾股”時代的喪鐘,而與之相應的則是,中國上市公司的上市制度由額度制轉向審核制。理論講,中國的上市公司從今往後不再是行政計劃的産物,而是市場自然催生的産物。
不過,站在歷史的轉捩點上並不意味著我們的前程一帆風順。
2002年,我們依然會面臨許多陣痛。
陣痛之一是國有股減持。儘管管理層問政於民,儘管我們有4000多減持方案,但是不管採取何種方式都是對資金的需求,在經濟大環境不明朗的背景下,作為國民經濟晴雨錶的股市沒有上衝動力的背景下,如何化解這種資金的分流,我們不得不考慮。
陣痛之二是主流通。沒有人否定這是方向,這是規範,尤其是在結束了莊股時代、暴利時代、投機時代之後,但是這種選擇對市場究竟有多大的負面影響實在不好判斷。
陣痛之三是WTO。股市的基石是上市公司,而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一個發展中國家在加入W TO的初期,産業經濟不可避免地要遭遇衝擊,這種衝擊在多大程度上會影響到上市公司的業績我們並不清楚。
當然,我們還有希望。
希望之一,理性投資會引領市場新導向。績優股帶動大市走出“解套行情”存在至少是政策上的可行性。
希望之二,民事索賠機制能夠啟動,監管的目的就是為了維護投資者利益,如果投資者索賠無門,監管又有什麼意義?
希望之三,就是管理層在吸取了今年股市大幅震蕩的經驗教訓之後,對市場調控的理念和手段都有新的提供,真正在股市中實踐“三個代表”。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