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源頭，歌聲裏都是幸福

用歌聲傳遞幸福的索南卓瑪。李興發攝

高原的隆冬，寒風裹挾著零星的雪花，在黃河源頭第一縣果洛藏族自治州瑪多縣城區內穿梭。但這並不影響當地1．5萬多群眾歡度地震後的第一個春節。

“呀嘿嘿……落木扎西哪，扎西德勒咻！”（新年快樂，吉祥如意的意思）原生態傳統民歌的前奏，被清澈響亮的聲線拋向天際。1月31日農曆大年三十當天，從全縣32個行政村（社區）篩選出來的27名選手盛裝打扮，三五成群向瑪多縣委黨校匯集，參加瑪多縣春節首屆原生態民歌比賽。

能容納600多名觀眾的瑪多縣委黨校報告廳內座無虛席，歌手們你方唱罷我登場，幾乎所有的歌手都在歌唱震後的幸福生活。

“黨的關懷蓋住了地震的裂縫，我們像孩子一樣在‘母親’的呵護下幸福生活……”來自瑪多縣花石峽鎮花石峽社區的19號歌手索南卓瑪，用自己編曲自己填詞的藏族民歌折服了觀眾和評委，獲得了比賽的第一名。

“曲名叫什麼？”

“那就叫‘幸福’吧！”

藏族原生態民歌在傳統的旋律下可以任意填詞隨口就唱，一般是沒有歌名的。為了符合歌詞所表達的意思，索南卓瑪給她這首完全寫實的民歌取了個名。她告訴記者，為了這次民歌比賽自己足足準備了一個多月，歌詞也更改了好幾次，最終的靈感來自她這一身價值2萬多元的比賽服飾。

“地震那天我們只顧著逃生，值錢的東西都落在了房裏。”索南卓瑪訴説起了消防救援人員如何不顧余震衝進開裂的房屋，為她搶救出這身首飾和衣服。又引導她從恐慌中擺脫，仔細確認是否還有財物落在屋裏。在震後安置期間，黨和政府又如何第一時間幫助她和家人以及牲畜過冬。

索南卓瑪麻利地從手機相冊裏打開了地震後的房屋照片，院墻開裂傾斜，窗戶玻璃破碎，自己搭建的小棚幾乎全部倒塌……“這是震後4個月的家。”翻出經過修繕後“新家”的照片，索南卓瑪一臉幸福：“門換成了加厚的防盜門，窗子是雙層保溫窗，外墻還貼上了保溫層。”而更讓索南卓瑪放心的是，除了室內墻體和屋頂大梁重新加固翻新外，當地政府還暖心地要求工人，將室內電線去舊換新重新規劃線路，確保用電安全。

從起初內心的感動到後來的踏實，這位藏族姑娘把滿心的感恩都寫進了她樸實的歌詞裏：“我的家産是你送了回來，怕我們凍著你修好了房子還送來了糧食，最後你連奶茶都沒喝就悄悄地走了。”

和索南卓瑪交談中，始終站在身邊的才鬧雖未發一言，但眼睛裏卻一直流露著肯定的神情。“光聽還不行，眼睛也得看看嘛！”才鬧發出了邀請，盛情難卻，記者隨行一路向西，目的地是他位於瑪多縣扎陵湖鄉勒那村的家。

走進整潔的院子，才鬧的母親正往屋內搬著從縣城超市買來的成箱的糖果和飲料。屋內，兩個光著腳穿著襯衣的孩子在追逐打鬧。《紅旗飄飄》《唱支山歌給黨聽》等多首紅歌在藍芽音箱裏迴圈播放著。但才鬧真正想要展示給記者的是儲物櫃裏滿滿的米、面、油，以及飼草棚裏足夠他家120多頭牦牛在遇大雪封山時能夠堅持十多天的青儲草和顆粒飼料。

“政府想得很細。”才鬧告訴記者，去年9月26日他們一家人搬進了修繕一新的“新家”，但讓原本已經很滿足的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還領到了燃煤補貼款和過冬補助資金。“這些還不算啥，鄉上的家庭醫生入戶做體檢比以前更勤快了，除了給阿媽留下降血壓的藥外，還專門給娃娃們留下了兒童專用的感冒藥！”

“震後沒有黨和政府的關懷，日子哪能這麼好！”才鬧的這句話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心聲。晚上7時30分許，瑪多縣城廣場上歡慶新年的禮花綻放，在絢麗的禮花下，牧民們跳著歡快的鍋莊，唱著悠揚的民歌，訴説著他們震後幸福的生活。（李興發石成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