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敵制勝的銳利武器——戰馬

從政治上來看，在當年草原上部落戰爭和王者出征的風起雲湧的時代裏，馬的多寡壯弱有著決定性的作用。在進軍徵槐的激戰中，強大的鐵騎就是勝利者的象徵。在成吉思汗的軍隊中，許多旗幟中有一面鑲邊的藍色大旗，旗中間有一匹賓士的白色駿馬圖像。這面白馬軍旗指向哪，軍隊則打到哪，這匹白駿馬就成了軍隊無聲的指揮官。這種時刻，馬是威武的也是一種權威的象徵。所以在蒙古族地區一些莊嚴的場所或建築物上，常雕塑一匹奔騰的高大白色駿馬作為代表性的標誌。在蒙古族的祭祀儀禮中，也把馬作為崇拜的有靈性的神駒看待。按傳統的民間習俗要選一匹“神馬”來主宰一個馬群。平時，馬保祐吉祥，戰時則為強軍之利器。成吉思汗西征歐亞、統一南北，靠的是戰馬的背力和足力——強大的鐵騎大軍。在內蒙古鄂爾多斯高原上祭祀成吉思汗陵的活動中，也總要有一匹白色駿馬的形象才算是大奠。在傳統的祭祀禮儀裏，有兩種作為馬文化現象的習俗是值得一寫的。一種是懸挂“風馬”旗的習俗，一種是係彩綢帶“神馬”的習俗。“風馬”也稱“天馬圖”，圖案正中是揚尾奮蹄、引頸長嘶的駿馬，馱著如意瑰寶飛奔；駿馬上方是展翅翱翔的大鵬和騰雲駕霧的青龍；駿馬下面是張牙舞爪的老虎和氣勢兇猛的雄獅。這五種動物以不同的姿態和表情，表現了它們勇猛威嚴的共性。人們把這個圖案拓印在十多釐米見方的白布或白紙上，張貼于墻壁，懸挂在旗桿上，或拿到高山迎風揮撒，讓風把它帶刊遠方。不管取何種形式，它的真正含義都比其表面圖案深遠，是人們對命運吉祥如意的寄託，希望自己的前途像乘風飛騰的駿馬一樣一帆風順。

如果説“風馬” (heimori)是象徵著人們的“運氣”和“幸運”的話，那麼“神馬”(seterlehu)是人們愛馬和祝願馬群興旺的寄託。什麼叫“神馬”呢?按照蒙古族傳統習俗，人們從馬群裏挑選出一匹自己最喜愛的馬或作出貢獻的“勞苦功高”的馬，舉行祝福塗抹儀式，在它的鬃毛或脖頸上繫上彩綢帶，宣佈為獻給神的馬，名曰“神馬”，終生不受羈勒，不服勞役，撒群閒遊。過去人們認為這是迷信做法，但換一個角度看的話，實際上它是牧民借獻神之名，祝願自己馬群興旺的愛馬思想的集中表現。從這些馬的情物中，可以看到馬在蒙古族的生活裏，已不僅只是乘騎的馬，而且已經具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鮮明的人文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