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黨員群眾信任咱、
跟著咱走,咱自己先要行得正”
蘇慶亮為大陡山村創造了億萬資産,帶領百姓走上了脫貧致富奔小康的路子,自己的家裏卻還不如普通村民富裕。至今,一家三代六口人還住在村內的平房裏,院子像個走廊,面積不足10平米,屋子沒裝修,也沒像樣傢具,有的只是滿墻的獎狀和他與各級領導的合影以及一摞厚厚的工作筆記。
工作21年來,他沒到群眾家裏吃過一頓飯,沒收過群眾一瓶酒、一包煙,有時幫群眾辦了事,人家給他送箱酒、拿條煙,放下就走,每次他都再讓家人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以前,蘇慶亮喜歡喝茶,但自從村裏有了茶園,他就戒了茶,有人問他,他解釋説,“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喝,就是怕別人説自己沾集體的光,影響村幹部形象。”
別看村裏富了,可蘇慶亮一直很“摳門”。2013年,村集體收入已達到300多萬元,他帶著村幹部外出考察茶葉加工設備,還總是到小飯館吃麵條。
“要讓黨員群眾信任咱、跟著咱走,咱自己先要行得正。”蘇慶亮生前總是這樣説。每天早上7點他準時召開村“兩委”幹部碰頭會;每月召開一次全體黨員會,雷打不動。由他探索推行的村級“四三工作機制”、農村黨員“掛牌亮諾”等制度,在全區得到推廣。頭幾年,針對群眾反映最強烈的土地分配不均問題,他對村幹部提出一條原則:好的地塊必須先讓給困難戶,孬的分給村幹部。由於幹部帶了頭,整個土地調整過程公開公正、進展順利。有戶村民不相信村幹部有這麼高的覺悟,懷疑他們變著法佔便宜,夜裏偷偷丈量了蘇慶亮家的地,結果不但不多,還少了半分。
“沒有家庭的支援,我也到不了今天,我可以拍著胸脯説,對得住村裏的老少爺們兒!但,我對不住家人。”蘇慶亮整天忙於村裏的工作,家庭的擔子都壓在了妻子孟廣琴身上,要種地要照料兩個孩子,還要照顧老人,孟廣琴像個旋轉的陀螺,放下家裏的,拾起地裏的,瘦弱的她像個男人一樣,挑起家庭的擔子。每到夏忙秋收,孟廣琴脖子上都挂著車襻,推著獨輪車往山上拱。為補貼家用,有兩三年時間,她跟著村裏的包工頭幹小工,搬磚、推沙子、送水泥。和蘇慶亮結婚時,因為條件所限,沒拍婚紗照。這些年,每到結婚紀念日,她就問丈夫,“哪天你能抽點空,咱倆也補上一張婚紗照吧?”蘇慶亮總説,“忙過這陣子吧。”沒想到,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願望卻成了永遠的遺憾。
上大三的女兒,從來沒和父親過過一個完整的週末;兒子已上初中,蘇慶亮從沒參加過一次家長會;父母年事已高,母親因糖尿病失明,作為獨子,卻很少有時間陪在他們身旁。
2016年7月24日,蘇慶亮走完了他短暫而忙碌的一生,離開了他深愛的家人和大陡山的鄉親。幾千名大陡山村民和附近群眾自發為蘇慶亮送行,送葬隊伍綿延一公里長,村民們失聲慟哭。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仿佛為大陡山的好兒子致哀。
村民劉光榮説:“慶亮啊慶亮,你這孩子的心怎麼恁麼狠呢!把全村人撇下,説走就走了!你知道,你這一走,比用刀子扎俺的心還難受啊!”
在大陡山村做花卉生意、與蘇慶亮打了19年交道的苗木老闆夏鳳銀連夜驅車1000多裏,從江蘇老家趕回大陡山,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安葬的當晚,他帶了三瓶酒來到墓地,按照家鄉風俗為蘇慶亮守靈。他跪在墓前,打開一瓶酒,喝一口,往墓上倒一口,擦一把眼淚,哭訴一陣子。“兄弟,還記得嗎?19年前,為發展村裏的苗圃,你通過熟人找到我,我第一次來大陡山,是從京滬高速泰安西站口下的車。你早晨4點多鐘就騎著自行車來接我,我白天培訓苗木栽培技術,晚上就吃住在你家裏……這些年,你從沒難為過我,沒收過我一分錢的禮,沒吃過我一頓飯。我在外闖蕩大半輩子,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好的人。生前你沒喝過我一口酒,今天兄弟你不在了,咱哥倆好好喝一場吧。”
“大山之子,忠魂永在;公僕情懷,光耀岱岳。”蘇慶亮走了,帶走了人們對他不盡的追思,卻留給我們一種新時期共産黨員艱苦創業、甘於奉獻的拼搏精神,一種優秀扶貧幹部忠誠履職、勇於擔當的為民情懷。
蘇慶亮,用年輕的生命,在巍巍泰山腳下鑄起一座不朽的豐碑。
(供稿單位:山東省扶貧辦)
《中國扶貧》雜誌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