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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六明:從行為藝術到繪畫將“無我”進行到底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4-05-15 13:48:22 | 文章來源: 雅昌藝術網

馬六明是國內著名的行為藝術家、畫家。1988年的‘自殺計劃’,是馬六明一系列行為表演的開端。1993年到北京,與其他藝術家共同創立北京東村,成為當代藝術史上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重要事件。同年,馬六明創造了“芬·馬六明”雌雄同體的形象廣為人知,他披著長髮,化著女粧,赤身裸體,吃了安眠藥睡著坐在座位上等著觀眾前來合影,該形象迅速成為他的符號化標識,並且受到很多國際性展覽的邀請,展出照片或進行現場行為表演。

但是行為藝術僅短短十年,此後,馬六明一直從事繪畫創作,繪畫或許是他對行為藝術中的芬·馬六明的緬懷,也是對曾經參與過他行為藝術的觀眾的想念。如果説行為藝術中的芬·馬六明在光線中和舞臺上更加具有實體化的感覺,那麼繪畫中的芬·馬六明則更加具有虛幻的性質。

2014年5月10日至6月29日在上海學古齋畫廊舉辦“十分之一秒”馬六明個展,集中展出近幾年以其90年代的行為藝術為基礎而創作的繪畫作品13余幅。讓觀眾了解到“芬·馬六明”之後另一個馬六明。

記者:馬六明老師好,請談一下這次展覽的情況。

馬六明:這次展覽主要是展出了我2001年在德國杜塞爾多夫做的“芬·馬六明”行為藝術的影像,以及我近年的油畫創作。這個展覽去年在北京白盒子展覽過 ,但也有一些新的作品。總體來説是對我之前藝術創作的一次小型的回顧。

記者:這次展覽的題目是“十分之一”它有什麼含義?“芬·馬六明”行為藝術它有什麼意義?

馬六明:“十分之一”原本是我用相機拍攝我行為藝術的快門速度,它既是一個瞬間的速度也是一個永恒的時間,形成一種對比關係。人生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瞬間偶遇的,在瞬間裏有的被忘掉的了,有的被永遠記下來了,而觀眾參與到這個藝術行為以後,他就被永久記錄下來,讓我們對人生有一種探討。這個行為如今做了有十年,大家都記住了“芬·馬六明”這個形象,現在回過頭來展現這個也是一種梳理,一種思想,並影響到現在繪畫創作,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式。

記者:在行為藝術中,您為什麼要讓自己吃安眠藥?您想希望達到怎樣的結果?

馬六明:我想把自己現場“在場”的感覺拿掉,形成一種“無我”的狀態,我不再是我,而是一個物質的身體。對行為藝術的結果沒有預設,觀眾在這裡所有的舉動都是需要的,我吃了安眠藥,已經睡著了,裸體坐在那裏,讓觀眾上來與我合影,他們才是我行為藝術裏重要的演員,所以我在不同的國家表演,可以看到不同國家的觀眾是如何參與的。

記者:各個國家的觀眾反應有什麼不同?

馬六明:都不一樣,你會發現不同國家的文化差異。比如日本的觀眾讓人感覺很規矩,很配合,基本都非常端正的坐著。美國的話,有許多觀眾都是裸體的。在印度尼西亞感覺像是一個party,觀眾特別開心,會做著各種奇怪的動作。當然我當時都是睡著的,這些都是後來回過頭來看影像發現的。

記者:現在回過頭來看這些行為藝術,您是怎樣的感受?這十年的行為藝術您所探求的是什麼?

馬六明:現在回頭看更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旁觀者。我想探求的是創作語言。就像畫畫一樣,也一直都是在尋找自己的繪畫語言,形成自己的風格,當觀眾看到這幅畫時,就知道這是誰畫的。

記者:那您覺得達到您所期望的效果了嗎?

馬六明:達到了,這十年的行為藝術我覺得是挺完整的。我覺得找到了自己,找到了目標,已經OK了。

記者:那麼您為什麼沒有再繼續行為藝術,而是開始從事繪畫創作?

馬六明:其實我一直在畫畫,我是油畫專業畢業,即使在做十年行為藝術的時候,也沒有停止畫畫。現在行為藝術我覺得已經完整了,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用在繪畫上。

記者:您現在的繪畫還能看到以前芬·馬六明的行為藝術的痕跡,作品的內容還是從那些影像中來的。

馬六明:是的。我現在把繪畫跟行為結合起來,可以讓我達到一個更好的感覺,組合起來會更有自己的特色。有的畫家畫政治題材,有的畫家畫風景,他們都在找這樣的東西,但我有我自己的,我覺得這就是我的特點,不用再找其他。而且在我青春的時候,做的這個行為藝術是沒法回避的,已經進入了我的血液裏。雖然有時感覺自己已經像一個旁觀者,但無法抹去這段記憶,就像我們小時候學課文一樣,有些故事是忘不掉的,可能會在未來某個時候又迸發出越來越多的思考。這些行為已經進入了我整個生命,我就在其中尋找最熟悉的,讓我的藝術有一個傳承和延續。

記者:但是在您的繪畫作品中,您個人的形象已經越來越模糊了,為什麼這麼處理?

馬六明:近兩年的作品確實有這樣的趨勢。對於觀眾來説,他們已經對我“芬·馬六明”這個身份的印象很深,很多人來看我的藝術就是想看芬·馬六明的造型,所以我就想把這個形象慢慢模糊虛化,把觀眾的感覺突出來。這和我一起做行為藝術吃安眠藥很相似,把我的存在感消失掉,突出觀眾。這裡也是想找到一些特別的圖式,更有畫面感,觀眾和人物的畫面感,在視覺上變得更有意思一些。

記者:之前您發現了漏畫法,但是您現在又開始使用傳統的繪畫方式,為什麼?

馬六明:漏畫法大約持續有五年了,但是我現在不想再依賴材料,而是就在一張畫布上思考應該如何畫,這樣能讓我的繪畫創作更加自由。以前漏畫法是用手直接把顏料從後面擠過來,畫布是亞麻粗網眼的特製的畫布,使顏料從畫布的粗網眼抵達,用産生的肌理塑造形體。創作經常要前後同時兼顧,一個手在後面擠顏料,視線要看到畫布正面顏料擠出來的效果,最多用一隻手夠到畫布的中心創作,左右兩部分分別用左右手來畫。所以畫面不能太寬,太寬畫布的中間就夠不到了,現在用最傳統的繪畫方式,就不受尺幅的限制,創作也更自由。

記者:行為藝術和現在的繪畫創作,這兩種藝術創作的方式,在您的生命中您如何看待?

馬六明:行為對於我來説是過去十年青春時候創作的作品,繪畫不僅是一種延續,更是我一輩子從事的事情。有人會問行為藝術從93年到03年,然後停下來十年,可能這時候就自己需要了,或者自己悟出來。那麼多年我沒有去畫呢,就是一直就放在旁邊,然後現在開始有繪畫的感覺了。所以做任何的藝術,往往是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有這種感覺,你自然而然就會有新的改變。

記者:未來您還有哪些展覽或者創作計劃?

馬六明:八月我會在南韓有一個個展,也會有新的作品呈現給大家。主要還是這種更為傳統繪畫方式的作品,我的個人形象也會更加模糊。但這也只是一種探索,我還沒有找到真正我想要的,好像永遠畫的最好的那張是正在畫的,畫完了又都不滿意,總覺得可以更特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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