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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忽悠我們——《局中戲》文章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8-26 11:01:40 | 文章來源: 劉禮賓的部落格

文/劉禮賓

2009年展覽的主題是“證偽”,2010年展覽的主題是“局中戲”。前者強調一種“不相信”的決絕態度,後者則把“決絕”本身也視為反思對象,即“決絕”本身也是無效的,不過是一場“戲”。在“局”中,把“戲”推向極致,可能是犬儒主義的無可奈何,也可以視為“盛世”無需思想的權宜之計。下面是我為2010年展覽寫的前言:

“局”定“戲”出。

“局”,可明可暗,可大可小。當“局”將你我納入其中時,對“局”沒有決定性影響的反思、質疑、怒吼的作用和順從、恭維、諂媚並無二致,都變成了“戲”。

“局中戲”。英文翻譯“ALL IN THE GAME”更能準確表達其含義。既在“局”中,如何做“戲”?強烈抗議是一種態度,但可能也只是一齣“戲”。順應“局”的趨勢,把“戲”做到極致,使其物極必反,也是一種方法。

通過作品可以知道,這些參展學生發現了自己處於“專業”、“學院”、“知識結構”、“意識形態”這些或明或暗、或大或小的“局”中。他們用繪畫來做“戲”,又經過對某個問題的深入處理和巧妙轉化,拖出了“局”的尾巴。

“戲”凸“局”顯。

2009年10月出版的《盛世:中國2013年》是思想界的一件大事,我之所以這樣看,是因為這本書涉及到了中國的知識分子處境。正如小説作者陳冠中所言“這部小説的潛臺詞是,如果盛世出現,中國尤其是知識分子將如何自處?包括老百姓應該怎麼自處,這都是需要有人發問的:到底怎麼樣才是對的?”

讀這本小説,對我形成了巨大的衝擊,乃至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無處著力的感覺控制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我一直把“批判”視為知識分子最重要的精神維度,也就是“對”的,但這個維度好像被陳冠中釜底抽薪了。或者説,這一個維度本身需要被反思。這本小説出版于“證偽”展覽之後,如果在之前,可能就不會有“證偽”這個主題了。

但提出“局中戲”這個主題,也絕非“嬉戲”。“嬉戲”是把自己弱智化了,表現出來很像周星馳電影角色的“無厘頭”(當然周星馳自己不“無厘頭”,他是導演)。可怕的是很多藝術家和批評家真的認為“無厘頭”是一種態度,變成了弱智。

那麼“戲”是什麼呢?在這些新畢業學生身上又有哪些呈現呢?我想對這個問題回答就是這些學生的狀態的呈現。

近期《HI藝術》的編輯問我: 80後的藝術家跟以往的藝術家相比有什麼不同?我的回答是:他們已經不同於上一代藝術家只注重反思和批判的狀態。這是否是他們以自己的方式就“知識分子將如何自處”的問題給出的答案呢?

如果我們深究,會發現以前很多藝術家的立基點、出發點是被別人告知的,或者説不自覺獲得的。對於這些新畢業的學生來講,別人説的他們不一定相信——這不僅僅是懷疑和反思的結果,他們從小就生活在一種悖謬的現象裏面(比如他們所看到的人民公僕貪污腐敗、革命後代不勞而獲、社會主義社會兩極分化、同是祖國花朵教育機會不均等、黑貓富了剝削白貓等等)。他們不見得思考多深,但會呈現出一種態度和情緒:就是你們別忽悠我們!

他們已經意識到:我們不需要總是PK(在我看來“貌似反叛”和“恭維諂媚”是一丘之貉),我就做我自己的,我也不設想那麼多假想敵,我就玩我的。別人説的那一套,他們半信半疑。“好好學習,努力奮鬥,現在多吃苦,以後少受罪”這些通常説法對他們來説可能是無效的,因為他們的現實沒有呈現出這樣的因果關係。

其實,這些新畢業的學生身上有一些真正的活躍因素,並且這些因素很多元化。他們從多個“點”出發,直接做下去,作品更加深入和精細,更加個體化,藝術形式上也比較多樣化,從而促成藝術形式之間交織的可能性就比較大。另外,他們處理的問題往往不是一些宏大的問題,相對比較微觀,但鑽得很深。

思維活躍,對自己的深入挖掘,對自己關注的事的深入挖掘,成長過程養成的面對社會的態度:別再忽悠我!這是參展藝術家給我的具體印象。

具體到這次參展的作品來講,房程的《仁者心動》、李藝嘉的“情節”系列作品、鄭江的“花玻璃”系列作品、王春黎的照片作品以及裝置作品、衛星的《讀不可讀之書》、張偉的《慾望都市——向左走向右走》、丁帆的《透明的墻》、張宇飛的“春天”系列等作品都典型地體現了這一特徵。在他們的作品中,都含有一層“膜”(鮑棟語)。這層“膜”可以是視頻隨即投影的不確定性,可以是筆觸的真實與所表現物象的虛無、可以是“花玻璃”的變形、可以是上百次拍攝的模糊過程、可以是視錯覺、可以是素描與圖像的對比、可以是透明玻璃的正面與背面,可以是平面觀看的誤讀與3D眼鏡下的“真實”。

儘管這些學生看似處理的“視覺”問題,但是他們對遮蔽的彰顯無疑是在認真地做“戲”。

這麼多“戲”集中在一起,其背後那個若隱若現的“局”即便是“鏡中花”、“水中月”,畢竟也浮現了出來。以往的藝術家喜歡去粉碎“鏡中花”、“水中月”。殊不知,他們可能打得只是“鏡”和“水”。而“花”不為其燦爛,“月”還在空中。年輕藝術家凸顯這個局,可以視為無可奈何,也可以看做“一江春水東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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