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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米芾書法審美理想

藝術中國 | 時間: 2009-01-20 10:07:28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論米芾書法審美理想

  蕭 風

 

翻開中國古代書法史,一切富有創造性的大書家,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廣義上的“美學大師”。他們把審美上的理想之光射進了書法藝術。米芾,就是中國書法史上富有創造性的大書家中的傑出代表。在他的峭拔俊爽、天姿神縱的書法語言中,負載著中國古代浪漫主義的審美理想。也正是他的這一審美理想與書法技巧的完美統一,才使其登上了宋代尚意書風的山巔,成為中國歷史上最富浪漫色彩的書法先驅之一。本文試圖結合米芾的生平行跡、書法實踐、書學散論揭示其為什麼會産生如下的審美理想,以及在其書法實踐中又是怎樣實現這些審美理想的。

 

  審美理想之一:尚格調于魏晉間人

西元960年,太祖趙匡胤建立大宋王朝,使長期處於戰亂中蕭條衰敗的經濟得以昭蘇。太宗即位後,開始重視書法,命刻《淳化閣帖》,帖學由此盛行。歐陽修、蘇舜欽、王安石、蘇軾等北宋諸大家相繼崛起,他們注重個人意趣的自由張揚,不約而同地將創造的眼光轉向了行草書,借助跌宕起伏的線條表達豐富的情感,開拓了一個全新的書法審美領域,形成一股越齊梁隋唐而嚮慕魏晉的超逸天成的寫意時風。這種時風表現在個體書家身上,就在於對筆墨技法的超越,以表達創作主體深層次的天然資質和精神氣韻。應該説,這是對由科舉幹祿而造成刻意應規入矩的唐人書風的有力反撥。

  米芾就是生活在這樣一種文化大背景中的。他出身於世族貴胄,六歲“日讀律詩百首”而過目成誦;七、八歲能抵壁懸寫擘窠大字,讓觀者無不心動;少長“議論斷出己意,詞論卓厲,世儒不能屈”;二十歲因母蔭當上了浛光尉,後宦遊南方。但生逢黨爭激烈、戰爭頻發、國事衰微的北宋後期而又不肯與世俯仰的米芾,終以不羈之才淪落漂泊,一生困頓。於是,他像個屏絕俗念、刻苦自礪的清教徒,把整個身心都沉浸在書畫之中,以尋求心靈的歡樂。

米芾雖然一生官卑職微,但平生交往的人卻都是當時精英。這對他個人性格、懷抱以及書法審美理想的形成有著一定的影響。與米芾平生往來的人,大致可分為三類。一類是政治人物。上至皇帝宰相下到頂頭上司。如宋徽宗、蔡京、章淳、楊次公等。米芾因政治上的需要常裝癡賣笑于他們,然而“不可無一,不可有二者也”的他,在這一類人的眼裏終究不是廊廟之材,而遭冷落。他只好將這種推不開甩不脫的人生苦悶深蘊在心底。二類是學長朋友式的人物。像學書“不計工拙”的歐陽永叔、“天真浪漫是吾師”的蘇東坡、“心不知手手不知筆”的黃山谷,以及愛米芾詩句摘書扇上的王介甫等。他們有的儘管位顯職高,但因愛其才華,均不避新舊黨爭之諱,喜與米芾交往。這一類人對米芾影響最大。他們尋求個性解放的思想,在某種程度上啟發了,甚或助長了米芾追求狂放顛逸的魏晉風骨。第三類是平生知己。如薜紹彭、錢勰等。他們與米芾能赤誠相見,及時指出他的書法存在集字之弊,使得米芾震駭猛醒,翻然改圖。

此外,我們還應看到米芾的情感生活曾經歷了一個由人生失意到在自然山水中自覺尋求任真灑脫的過程。也正是這個過程釀成他瑰麗多彩的情感世界。只要我們稍為玩索“幾番畫角催紅日,無事滄州起白煙” (1) 、“我曾坐石浸足眠,肘項抵水洗背肩”(2)、“襄陽野老漁竿客,不愛紛華愛泉石”(3)諸詩的意味,便知米芾書法審美理想是深得江山之助的。

你看,他身著唐裝,行效晉人,嗜硯如命,呼石為兄,甚至在皇帝老子面前也敢反係袍袖,便捷跳躍,如同神態反常的“醉漢”,視人生為兒戲。其實,米芾骨子裏終始保持著魏晉雅士的風流氣骨,他不像一般文人士大夫借接近山水或咏讚山水以標風雅,而是因其政治上的失落更決定了他與自然山水的親和關係。

當然,歷史上也曾有人懷疑米芾賣弄風騷般的仿傚晉人,是否流於外表,而背離魏晉人所崇尚的中和之美,使其書法審美理想在追求奇峭之外,沒有更深的內涵。這是一種曲解。如果我們考察米芾的歷史,便會發現米芾處世的聰明和練達。為了應付現實,他採用不為常人所能接受的瘋、呆、癡的外表來掩飾內心的真、純、直,無倦無悔地追尋魏晉人間的高風絕塵之姿,天成自得之美。無怪乎東坡會如此讚服米芾:“元章奔逸絕塵之氣,超妙入神之字,清新絕俗之文,相知二十年,恨知公不盡。”(4)

事實上,米芾如似魏晉間人的格調在他的書法實踐書學散論中體現得更為淋漓盡致。他明確提出“草書不入晉人格,輒徒成下品。”他主張字的結構要一任自然:“字有大小相稱,且如寫‘太一之殿’,作四窠分,豈可將‘一’字肥滿一窠,以對‘殿’字乎?蓋自有相稱,大小不展促也。余嘗書‘天慶之觀’,‘天’、‘之’字皆四筆,‘慶’、‘觀’字多畫在下,各隨其相稱寫之,挂起氣勢自帶過,皆如大小一般,真有飛動之勢也。”(5)這些觀點與王羲之所説的“或小或大,或長或短”的用筆結構規則有異曲同工之妙,表現出米芾對魏晉書法美學的認同與崇尚。

總之,米芾尚格調于魏晉間人,最根本就是表現在思想境界上的不落凡俗,其次便是追求書法重傳神、重筆墨之外的韻致。但是,時代畢竟不同,人也各有其情性。在米芾這種如似魏晉間人的風神韻度中已多了一種生命的激情,多了一種自然的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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