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斑駁的畫面,迷離的人,墨色暈染與線描勾勒相得益彰,説不出的融洽,這便是禹海亮畫面的簡單描述了。禹海亮科班出身,傳統筆墨功夫紮實,他畫面中的人物是“變形”的,變形這種藝術手法在中國明清時期已流傳過,陳洪綬便是這樣一位變形人物畫大師。《苗女系列》是禹海亮純凈變形風格的代表。用礦物質顏料在生宣紙上達到的藝術效果,禹海亮進行著別具一格的藝術重構和審美創造。 湖南妹子的“潑辣”眾人皆知,相較而言湖南男人顯得低調許多,接觸過禹海亮的人都知道,作為典型的湖南男人,他性情粗獷,幽默風趣,尤其酒後更是妙語連珠,深得周圍朋友喜愛。都説觀畫如觀人,人品與畫品有著脫不了的干系,禹海亮的作品從早先的《家族系列》《銀灰系列》到《苗女系列》,這都跟他的家鄉有著深刻聯繫,禹海亮的家鄉在那個集聚了以苗、侗為主的十余個少數民族,在那裏,每逢節日,姑娘們都會頭戴銀飾、耳係金環、頸戴項鍊、胸披銀花、手戴銀鐲,光彩奪目。禹海亮的目光一度長期鎖定在那片質樸的原生態文化中,創作出無數佳作。 禹海亮秉持傳統,“變”是他秉持傳統的精義所在。歷史不可重復,每一段傳統都結合著當時的文化,而任何時代的文化又是不可複製、重復的,所以隨時代而變是秉持傳統的唯一方式。禹海亮的畫風也沒有刻意固定過一種模式,不同的時期有著不同的心境,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不同的圖式,不用刻意求變,隨性、隨緣。。。。。。淡然的心境使得禹海亮愜意的徜徉于創作與教學之間,他樂在其中。 驚艷·之一 繪畫無需拘泥于形式 塗鴉是每個兒童的樂趣,而如果這種塗鴉能受到家長、老師的表揚,對於小孩子來講那種心情比什麼都來的激動,禹海亮至今還清晰的記得畫黑板報受到老師表揚後的喜悅心情,憑著這股子熱情,他堅持畫畫一直到了大學,靠著自己的努力與對繪畫的真誠,他為自己繪畫道路做下了很好的鋪墊。 藝報:你是從何時喜歡繪畫的? 禹海亮:我自幼受父親的影響,喜歡上了繪畫。還依稀記得小學出黑板報時得到了老師的讚許時的那種激動心情,自然而然的慢慢開始喜歡上了繪畫。 藝報:學習繪畫的過程中,都經歷了些什麼呢? 禹海亮: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搞些創作,常常獨自一人畫到很晚,後來楊曉村老師看我如此癡迷特地為我開了一間教室,那段時間我畫了大量的速寫,利用假期常常去少數民族村落感受生活。 藝報:你喜歡哪些畫家? 禹海亮:我喜歡的畫家很多,最有代表性的如西方的畢加索、中國的周思聰等,每個畫家都有各自的語言和風格,具體到某個畫家,我大都是只喜歡他作品中的某一部分,比如構圖、或者造型等等。 藝報:影響你藝術創作的因素有那些? 禹海亮:最主要的應是心境吧,不同的心境就會有著不同的創作狀態以及不同的表現語言,作品是畫家內心世界的外化,貴在有感而發,來源於生活,再有就是從圖片上去感受,適當的利用網路,這也是很重要的方面。 藝報:你的創作上追求是什麼? 禹海亮:我在創作的過程中還是比較追求自由隨性的,但是在畫面整合的過程中還是思考的比較多,主要是體現在繪畫的表現語言上。 藝報:怎樣化解藝術創作過程中的問題與困擾? 禹海亮:我覺得在繪畫的過程中基本都是處在一種愉快的氛圍裏,當然遇到困惑是每個畫家都會有的,碰到這些問題我都會先放下來,出去走一走,轉一轉,以輕鬆的心態來解決這個問題。 風景在變,畫面轉 每個畫家都有自己所擅長的藝術表現手法,選擇不同的客觀對象進行藝術加工,並在不斷的研習之中産生變化,尋求突破,這種突破是與內心相關,與其説是突破不如説是自身藝術思想的轉化。禹海亮的畫不能簡單的歸類於人物或是山水,亦或是工筆、寫意等,他的畫面隨著他人生中不同經歷、不同見解不斷變化著。 藝報:從你的作品看,有幾個不同的時期,像是“苗女系列”“都市系列”等,他們之間為什麼有這樣的聯繫? 禹海亮:我畫的以苗女為代表的人物基本都是和山水等景物相互融合在一起的,注重畫面的構成形式。從95年以後慢慢的對都市題材産生了興趣,實際上二者沒有什麼矛盾,就都市和苗女系列而言,前者更加單純、厚重,而後者在厚重中更加突出了構成形式。 藝報:你的“驚艷”系列有了很大的轉變,在畫面形式結構上有了很大形式的突破,這種轉變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是從什麼時期開始畫的? 禹海亮:我的“都市系列”以一種恒定的構圖形式出現,畫面以特寫的形式只表現一個都市麗人,構圖單純、純粹,這樣整體呈現會使作品顯得更強烈些。“驚艷系列”處在一種過渡階段,與後面所創作的“女孩系列”是有區別的,“驚艷系列”更加突出了環境,而“女孩系列”圖式則更單純一些。特別是在這樣一個人心浮燥的年代,單純的圖像會給人以清新、強烈的視覺效果。 藝報:“驚艷系列”是從何時開始創作的呢,你是怎樣認定它的意義的呢? 禹海亮:“驚艷系列”也是從95年之後開始創作的,在創作過程中逐漸的將我對女性、對生活的理解與感悟呈現出來。我的都市系列比較注重於服飾方面的刻畫,我覺得服飾最能表現作品的時代性。 藝報:介紹一下“苗女系列”的創作經歷? 禹海亮:“苗女系列”的創作初衷應緣與苗寨的神秘、恬靜,那裏的人、山、樹都會帶來神秘的感覺,靈秀之中透出厚重感,這與我80年代到貴州黔東南地區的寫生創作有關,那個時候當地交通非常閉塞,坐車就要一兩天,還要步行才能進到少數民族的寨子裏,正因為這樣,他們的村寨還保持著原始的生活狀態,這種原生態感動了我,特別是當地的服飾和建築,這些都很難用傳統的繪畫手法表現,慢慢的我開始嘗試探索一種新的表達方式,這種方式很難通過單一的傳統水墨達到,於是我就採用了一種完全是皴擦的手法,在圖式上廣泛綜合了少數民族傳統文化中的面具、建築、壁畫、刺繡中的各種圖案,以及勞動、生活中各種用品的造型等諸多語言元素,將服飾、建築、人物等融合到一起,畫面用圖騰式的表現手法,再採用油畫式的裝裱,給人以很強烈的視覺衝擊,從厚重中透出秀美的感覺。這種感覺始終吸引著我進行創作,並自然就流露到我的畫作裏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