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迎來張光宇研究的風向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5-31 15:32:16 | 出版社: 《世界藝術》雜誌

1945年在重慶黃苗子家中。後排左起:張正宇、黃苗子、周多、張光宇。前排:劉先、鬱風
 

時代,需不需要重視張光宇先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是從許多老一輩藝術家的文字和談話中,感受到張光宇的力量的。尤其我追隨多年的黃苗子先生,生前所唸唸不忘的就是張光宇的推廣。他曾在病房中對我説,我們國家文藝界的許多問題,尤其文藝方向上的問題,和重不重視張光宇有很大的關係。要是有一個文藝界的諾貝爾獎,用張光宇命名,就會好很多。

在苗子老的影響下,我開始了解張光宇。通過苗子老的三公子黃大剛兄,以及兒媳唐薇教授,進而結識了張光宇先生的長子張大羽先生。大羽老師已八旬高齡,在他家裏,我得以觀看觸摸光宇先生的手稿、畫作。那豐富多彩的漫畫、速寫、水彩畫、水墨畫、煙畫、摺紙戲臉、插圖、月份牌設計、動畫形象設計、郵票設計、字體設計、封面設計、服裝設計等等,像一個藝術萬花筒和吸力磁片,把我的眼光和心靈一起吸引了過去。何止於此,我慢慢明白我所尊敬的張仃、丁聰、黃苗子等先生的藝術風格裏,都隱含著張光宇的藝術基因。

光宇先生1965年去世,半個世紀快要過去了,為什麼他的魂魄不散,他有著怎樣的精神和力量?

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中華民族面臨的是一個民族危亡和民族抗爭期,特殊的時代環境,造就了包括張光宇先生在內的一批文化巨匠、藝術大師。在那個中國先進知識分子剛健有為的時代,光宇先生就像一面旗幟。了解那個時代,光宇先生就像一本厚厚的百科全書。 關於光宇先生的藝術精神,葉淺予、廖冰兄、苗子、丁聰、華君武、張仃、鬱風、黃永玉等等前輩藝術家的論述也深刻,也有情。

2011年11月,在苗子老去世前一個多月,在我們向他請教如何在展覽時對張光宇進行學術定位時,百歲老人以他對光宇先生80多年的理解,告訴我們“張光宇是中國式現代藝術的創造標誌”。 我的多數同齡人對張光宇的名字是陌生的。在專業領域,在中國現代藝術史的文本中,對張光宇也是忽視的。對於張光宇,這是一個漫長的誤會。但時間也是真理的武器,伴隨著歷史的時鐘,光宇先生擺回應有地位的時刻似乎已經來臨。

唐薇教授花費五年時光的《張光宇文集》已由山東美術出版社出版;我所負責的百雅軒版畫院歷時一年所製作的《西遊漫記》全套大幅版畫複製項目順利完成;由百雅軒798藝術中心主辦的“張光宇藝術回顧展”定於2012年4月1日舉行,這是光宇先生多少年來最全面的一次展覽;人民美術出版社聯合各方啟動了《張光宇集》出版工程。一個重新研究張光宇的風向看來已經發起。

張光宇研究是個系統的課題。他是中國現代重要的藝術活動家、出版家,他在紛紜複雜的時代裏的藝術活動,是研究1949年以前的中國現代文化史的一條線索;他是中國現代漫畫運動中的旗手和奠基人之一,是名副其實的“帶頭大哥”,他是中國裝飾性繪畫的開拓者,標明瞭中國現代繪畫發展的一個重要走向;他是中國現代設計和設計思想的開先河者,在工藝美術和現代設計的許多領域碩果纍纍;他是中國動漫事業的先驅,引領著中國動漫走向世界的道路。張光宇作為一個時代的藝術巨匠,他的人格魅力和藝術思想,同樣值得我們重視,他“需要新,也需要耐看”、“土洋結合,土洋不要有先後”等告誡和“集大成而革新”的胸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探索精神永不過時,歷久彌新。

毫無疑問,光宇先生留下了豐厚的文化遺産。在面對張光宇的時候,我們還應知道,張光宇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邊有一群人;張光宇不是一個點,他是一座橋,一條路。 逝者已矣,澤被後人。面對先哲,惟願盡微薄的傳播力量。

2012年1月28日    李大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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