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中國

李鐵軍:這不是一場“霧”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4-01 16:01:42 | 出版社: 中國藝術出版社

 

新視覺:借用別人的話,從《霧:2011》這件作品中看到了荒誕,這與你之前的創作大不相同,這是否也意味著,隨著時間的變化,個人知識的增加,對於霧的認知會更加清晰,呈現也將更加不一樣。

李鐵軍:一定是不一樣的,從我對藝術初衷的理解或者是社會分工方面對藝術的概定來説,藝術就是不同的,如果相同就沒有意義了。跟別人一樣了(照抄的無意識的)我寧肯不活,即便是自己的以前的作品我也在避免重復,所以現在才會有荒誕元素在裏面出現。荒誕其實更多的是我所持有的藝術的批判態度,但批判誰呢?批判包括我自己在內的固步自封的思想,也在開示觀眾,與時代對話。這件作品準確來講叫裝置劇,首先是一件裝置作品,我在其中加入了荒誕的元素,但並非是演出的舞臺劇,只是把劇的成分加進去,讓它把時間延續,使內容帶有喜劇效果。在做這個實驗性裝置的時候,我作為一個純粹的視覺藝術家,把這些可利用的元素添加進我的作品當中。比如説特型演員的加入,這是一個非常直接的把劇的元素加進來。作品裏面的場次分配,也是劇的元素,最後參與者與觀看者的關係,實際也是我作品的一部分,這樣就有了劇場效果,荒誕性在講演者最後的結束語“這不是講演,是藝術”。這就給觀眾造成了疑惑,不是講演,是藝術,那你剛才講的是什麼?是真的還是假的?以及最後王建民(現代著名詩人王建民)上來之後説的“還是20多年前的那場霧”也會給人造成疑惑。這裡面其實是一個錯位,他講的還是20多年前,我知道這個人是真人,但是他已經變化了,我一直是有這樣一種感慨,但説的這句話實際只是一句臺詞而已,他的出場是一個表演者,造成“物是人非”的效果。

新視覺:既使是在表演現場的觀眾,看了這些之後也會産生疑惑,這些事情是否真的存在?你們是否真的在20年前碰到一場霧,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由那場霧引發了你對於霧這一系列的作品的創作?

李鐵軍:的確有那麼一場霧,我們在霧裏聊了好多。我那個時候29歲,聊的那個內容都是跟當時的社會,跟新資訊有關,工業革命之後浪潮的關係等等。

新視覺:那個時候還是很理想化的。

李鐵軍:很理想化,那個時候就有一個感覺,

新視覺:如果不是由藝術家本人去解讀的話,我想既使是看完整場表演的觀眾也不會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你本身選擇的就是一種戲劇的方式去完成作品,觀眾肯定就會被臺詞所誤導,但是整個表演的時間又太短,而且在如此短的時間裏還分成三個部分,每一個部分之間又沒有具體的明確的線索作為連接,有的可能就是瀰漫現場的霧氣,誰能去讀懂藝術家作品背後真正隱藏的聲音。

李鐵軍:實際我們一直都是用慣性思維來認識一件作品,當接觸到作品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藝術家什麼意思,而完全忘了自己的感受是什麼,每個人的感受語言是無法説的。實際你的感受過程就是一個結果。 新視覺:《霧:2011》實際這本身就是一個顛倒時空,顛覆常理,顛倒時間順序的作品。 李鐵軍:剛才説到一個非常本質的問題,就是我們欣賞一件作品的時候,總是在試圖去是解釋,而忘了自己的感受。你進入的時候就是帶著有色眼鏡來看這個世界,往往結果是失望的。我想這件作品如果誰去説什麼都是存在的,一件好的作品應該是一萬個人有一萬中感覺。所有的作品永遠只是完成了一半,另外的一半是讀者、觀賞者,觀賞者根據個人的經驗,來實現一件作品的完成性,這才是作品。

新視覺:如果解釋的很清楚了就不叫作品,而是教科書。

李鐵軍:的確,我們很多的時候都認為自己是最對的。

新視覺:把想像的空間留給觀眾,而不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你,這是沒有任何意義,起不到一個引導和啟發的作用。

李鐵軍:這件作品實際是在傳達最近一段時間我認識後的結果,我就是一個實踐者,其實作品通過媒體傳播,實際也是希望別人能夠看到藝術家的思想變化是與創作實踐有直接關係的。不去創作,不去研究,不去琢磨,是無法領悟和深化拓展自我的知識和認知的。同時我在實驗和創作中很享受這種體驗所帶給我的樂趣,感覺越來越自然和快樂。

新視覺:我們看到老師就如同是一個自我修行者,近年來每次看到您的作品都有精進。

李鐵軍:對。通過對自然霧的感受進入思想的認識到今天達到精神領域的思考,其實做藝術就是修行或者説苦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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