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發生的展覽中,六位藝術家將討論作品與呈現的意義之間的時間關聯,大部分作品都保持著對敘事的興趣,但並不刻意選擇當代文化、社會上重要的歷史時刻,也不採用歷史學家的探討方式。
在劉悅笛對阿瑟• 丹托(Arthur C. Danto)的訪談(《美學國際——當代國際美學家訪談錄》)中,我們遇到了一個重要的觀念:“敘事句”的觀念。
丹托認為“當我説,‘彼特拉克(Petrartch)開啟了文藝復興’的時候,他並沒有通過口頭宣稱或者撰寫一本書來這樣做。或許,這就是第一個文藝復興事件。但是,文藝復興包含了成千上萬種活動,其中的一些就包含在彼特拉克具有特定風格的繪畫圖像當中,而非相關的觀點當中。彼特拉克的任何同時代人沒有人能夠這樣做。所以,在同時代人當中,沒有人能夠説:彼特拉克開啟了文藝復興。因為他們缺少的就是所説的知識。因而,一個敘事句就是根據未來而描述過去。”
在通信中,我們展開過關於“敘事句”的討論。他們不約而同地表達:唯獨“現在”不具備任何重要性。下面的文字出自黃洋:
在我看來,“未來”是大量不可測因素的整合,有著太多靠譜或不靠譜的方式去成就一件作品。對未來的探究和試錯,形成創作者的實驗精神(有時候,這種普遍存在的創作態度會被誤解為前衛精神)。未來也意味著對“現在”的不滿足而生發的想像。藝術家最大的自由或許就在於,他有充分的理由和自信去重構對“現在”的印象;而當“現在”作為被重構的印象出現時,作品本身也成為了對過去的一種描述。藝術家帶著某種期許去發掘當下的意義,卻總是繞不開“過去”這道門檻。反過來説,無論“過去”在創作動機或作品裏體現得多麼明確,只要現場注入了藝術家的個性,觀眾總是能根據藝術家的想像而感覺到未來的指向性。
此次展出的部分裝置運用日常的材料、用具,鉤沉出個體、社會發展的“前世今生”。部分作品通過圖像的方式將古已有之的藝術語言的氣質進行新的呈現。它們共同傳遞關於“意義”的新知識的思考。他們努力開拓的是將舊概念向新領域的擴展,藝術依然作為一種提升而存在,其美學意義因而在擴展出的張力中獲得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