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個展——進化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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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11-25 08:46:00 | 文章來源: 藝術中國

拓展的自覺——林欣的藝術

文/ 段君

視覺因技術突進而可能發生的轉變,是當代藝術中極富革命性、極具拓展空間的探知領域。藝術史上跨度最大的推進,均與當時技術的突破頗有關聯。在今日社會中,技術對日常生活干涉最大的是網際網路的發展,以及人類研發軟體對幻象世界的塑造。

以往對技術可能建構的視覺特質,較多強調表像的吸納和更新——它隸屬繪畫語言的進展,但如果視覺的更新無法觸及繪畫語言幕後的思想或話語,視覺更新只能臣服於短暫,更為永恒的依然是技術或機器背後人類的情感和心智。在冷漠的技術或機器面前,人的情感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的比照,或者以林欣的話説:能夠更為分明地反映人的本性。齊澤克在《賽博空間理性的二律背反》中提出深刻的疑問:我們都很清楚,螢幕後面除了數位電路以外什麼也沒有,如果螢幕背後實際上什麼也沒有,那麼我自己也會不會如此呢。齊澤克擔心人的自我意識也只是螢幕,它背後除了神經線路什麼也沒有,人因此會感到無比的恐懼。

林欣在視覺的層面審思齊澤克的擔憂,在林欣的作品中,人類和機器、身體和心智,已經脫離工業時代簡單的對峙關係。在今日的互動或互涉時代,人類和機器、身體和心智,已經不再保持穩定的主客體關係,而是遊移為流放的模式,雙方進行不間斷的生理和心理互涉行動。

所以我比較重視林欣作品中的賽博特質,賽博(Cyber)最初是指網路空間,後來發展為並不局限于網路世界的虛擬自治領域,它是完全自主的未來世界,對工業世界的管制持不認同、不合作的態度。但賽博並非完全地虛擬,它並不取消物質的基礎,林欣的作品沒有屈從於虛擬,她在作品中塑造的機器人,身處以現實為原本的場景,但已經過處理,轉換為冷漠的世界。賽博空間展示的恰恰是創傷性的場景:在林欣的畫面中,水不再是可供生命滋養的水,山也不再是可居可遊的山。機器人置身於孤獨的氣氛中,交流是不可能的,但它們渴望生活,而不僅僅只是生存。林欣製造出圖像中的機器人,卻無法賦予它們自主性。

為了走出困境,林欣同時創作電子影像互動裝置,如《多物種C的起源》(2008年)、《YES OR NO!》(2010年)等,在作品中,作為觀者的人能與機器進行有效的交涉,但林欣真正想要的並不只是觀者的行為,還包括裝置中機器人的心靈得以存活。在當代藝術中,交流和溝通已經不再局限于身體的面對面,它亦可建立在與機器的關係上,即以機器為媒介,甚至是直接與媒介交流,而後者往往更為本質,林欣的作品恰恰更多地是指涉後者,即人與媒介的對話。

她早期的電子影像互動作品,比如《時間線上的花》(2004年),已經開始關注外界干擾對生命過程的影響,但她所説的生命是電腦製作的生命。林欣並不想扮演全知全能的創造者角色,但也不甘於淪為無知無能的被動客體,而是力圖克服全知全能和無知無能的僵硬二分法,在二者之間進行無法預知的互動。

由於林欣的作品具有很強的哲學性質,所以她的作品通常會誘發批評家或哲學家談論其哲學或思想,只不過林欣的作品並不是要探討哲學、技術、媒介等等,而是要在今日哲學、技術、媒介的突進時代中發展出藝術拓進的空間。在林欣的作品中,可看出她試圖提取數字技術的獨特性,以促使圖像突圍,例如她的數字圖片《破損的芯》(2011年),機器人盯視自己放在眼前的破損的芯。人無法盯視外在於自己的心,軟體卻能將機器人對芯的盯視塑造得如此自然生動,仿佛人亦可盯視外在於自己的心。

林欣沒有滿足於軟體建制的虛擬世界,她更試圖反思假像,而且越來越把精力放在對真實、對基礎、對結構的揭示。在林欣2011年的電子影像作品《行走的生物》中,機器人行走在軟體製造的空間,空間被還原為結構性的非現實空間,結構甚至成為空間本身。林欣對技術持以積極主動的態度,但在技術的使命階段性地完成以後,再度懷疑技術的真實或可能,藝術於是成為哲思。

2011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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